第八十章死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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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沒那麼容易!”葉楓冷冷一哼,右手快速捏了一個劍訣,懸在半空的無痕劍尖微顫,原本幾近透明的劍身發出耀眼的白劍芒,待劍芒達到極盛之際,無痕劍突然消失。
伊賀正雄死裏逃生,一口氣遁出五里開外才鑽出地面。眼見周遭寂寂,枝停葉靜,正待舒出一口長氣,突地心念一動,之前那股被死亡籠罩的覺又如跗骨之蛆湧入周身孔。大駭之下,伊賀正雄準備再度入土逃遁,哪知還未等他鑽入土中,無痕劍已無聲無息地自他頭頂貫入,將伊賀正雄的身形牢牢釘在地上。
伊賀正雄倒也死得不冤。葉楓這一招“決勝千里”正是多情居士在修道界賴以成名的絕學,寶劍通靈,劍訣一出,雖遠必誅!
在葉楓擊殺伊賀正雄的同時,顏輝和李華已經同剩下六個伊賀家族的元老戰成了一團。
李華仗着玉煞寒斬的霸道威力,死死地吃定了兩個與他手的修道者,佔盡了上風,不時還調笑幾句。反觀那兩個伊賀家的修道者,則只能憋紅了臉小心應付,唯恐一不留神就成了刀下亡魂。
這兩個人對上李華固然倒黴,另外四個被顏輝纏着的修道者卻也好不到哪去。雖然他們見同伴情勢危急,很想分出人手過去援手,奈何顏輝法力比這四人高出一大截,雖説以一敵四,卻也甚是從容瀟灑。
每當那四人想分出人手去夾擊李華之際,顏輝總會搶先一步攔住去路,本不給他們沒有一絲身的機會。
遲遲難以身,一個滿頭銀髮、面陰冷的老者突然大喝一聲,四人齊齊向後躍出十米。
顏輝見他們神凝重,心知其中必有玄虛,臉上雖然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暗地裏卻悄悄將玄木簪扣在了掌中。
四人手捏咒訣,相互看了一眼,齊齊用右腳重重跺在地上,頓時起一層厚厚的土黃光圈,光圈之中竟有無數巨石翻滾,或大如磨盤,或利如矛尖。
眼見光圈呈波狀湧來,顏輝卻也不怕,祭起玄木簪將襲到身前的土石悉數擊得粉碎。
不過令顏輝到意外的是,那些土石被擊碎後馬上化為障目的土黃粉末,煙塵滾滾,以他的目力,竟也看不清一丈之外的物事。
“靠,老子不下殺手,還真以為老子是病貓了!”顏輝心頭一凜,正待沖天而起,給予這四個不識相的傢伙雷霆一擊。哪知此念甫生,便陡聽得一聲慘呼,旋即周遭黃的風沙突然散去,直如海市蜃樓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一般。
顏輝定目看去,卻見那銀髮老者撲倒在地上,後背赫然多出一個碗口大的血,三個曰本人正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神看着暗紅的血正從裏汩汩出。
距離三人身後百米之處傲立着一人,不是葉楓卻又是誰?葉楓渾似不關心戰局,只是專注於手中幾近透明的無痕劍,眼神便如看到情人般温柔痴。
顏輝心知葉楓看到小曰本拼命,怕自己會吃虧,於是驅使無痕劍從背後偷襲為首的銀髮老者,瓦解了他們聯手施出的法術。看葉楓此時的樣子,似乎和何琴分手的陰影已經漸漸被御劍殺敵的快所驅散,顏輝心中也暗暗替好友到高興,嘴裏卻故意責怪道:“眼鏡,你急什麼?我還正想看看這幫小曰本到底有啥能耐哩。”
“速戰速決。”葉楓淡然答道。自打他得到無痕劍後,便夜祭煉,也不知是人在祭煉劍的靈氣,還是劍在打磨人的心,隱隱有些人劍不分之象,卻是朝人劍合一的境界又邁前了一步。
顏輝聽葉楓這麼一説,遽然想起適才只顧戲幾個伊賀家的修道者,差點忘記時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顏輝回道:“ok,馬上叫他們gameover。”話音一落,顏輝身形開始左右急速晃動,如同一個不倒翁一般,短短几個呼間,竟只見虛影,不見人形。
“變!”隨着顏輝一聲冷笑,奇事發生了!場中赫然出現了數十個跟顏輝長得一模一樣的虛影,以葉楓此時的眼力,竟也分不清哪一個虛影才是顏輝的本尊。
虛影四面散開,齊聲一嘯後從不同方位朝三個伊賀家的長老撲去。那三個修道者慌忙間揮起長刀想要抵抗,可虛影有數十道之多,真真假假本無從分辨,僅僅眨眼之間,顏輝便相繼將這三人放倒在地。
三人的死法卻都一樣,太陽被玄木簪一擊貫穿,留下兩個指頭的血,汩汩往外淌着尚有餘温的鮮血。
顏輝此招是《天機訣》上所載的一門極厲害的功法,名為“天機變”乃是《天機訣》創始人夜觀天象,從月星辰更替起滅,生生不息的自然規律中悟出的殺招,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法門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天機變”對施術者的功法要求較高,至少要到達出竅期的水準方能施展,顏輝運用瞬移之術彌補功力的差距,也勉強能施展,但幻化出三十六道虛影便是極限。若是將此術修煉至極致,便能幻化出無窮無境的虛影,天上地下,無所不在,無一不是虛,又無一不是實,虛虛實實之間,令人防不勝防,在功力相若的情況下,幾可穩勝券。
葉楓在一旁看得眼花繚亂,待三具屍首撲地,空中的虛影消失之後,才長長吐出一口氣,衝正在擦拭玄木簪上血跡的顏輝擊掌讚道:“我是飛劍隱形,你卻連人影都看不清,你這一手可比我厲害多了,真服了你,剛才那麼多虛影出現,連我都看不清到底哪個才是你本人。”
“嘿嘿,我這幾手壓箱底的活兒,都叫你看破了,那我還咋混啊?”顏輝將玄木粽回識海,目光轉向不遠處戰團,卻見李華正大呼小叫戰得興起。
説是對戰,其實局勢優劣早已很明朗了,李華仗着玉煞寒斬之威,如貓戲老鼠般將兩個曰本人得手忙腳亂,直如跳舞一般。
見李華還在戲敵人,顏輝扭頭對葉楓打了一個招呼:“眼鏡,我去骨龍那邊看看,你去幫胖子一下,準備閃人了。”此時葉楓也正看着李華那處戰團,屈指彈了彈劍身,沉聲應道:“好!罷才對付那幾個鬼子都是打悶,這次可要實打實地好好打一場。”眼見葉楓的書呆子氣又犯了,顏輝也不多説,徑直往骨龍那邊走去。
卻説骨龍手舞開天斧,已將圍攻的數十名忍者砍殺泰半,餘下的十多個忍者都是有點修道基礎的。這些人法力修為雖然不高,但卻將五行遁甲之術練得純,眼見得開天斧即將落到自己身上,便藉助土遁、木遁等遁術逃。
鼻龍的功力雖比這幫傢伙高出許多,奈何對手滑溜,幾次施展殺招都難以得手,一時間急得他哇哇大叫,偏又無計可施。
顏輝見骨龍吃癟,微微一笑,隨手拈了一個咒訣,輕喝了一聲:“定!”此時,骨龍正掄着開天斧朝一個忍者頭上劈去,那忍者識得厲害,正要故技重施,施展土遁之術避開當頭這一斧,哪知發動五行遁術後才陡然發覺腳下的土地不知何時竟變得堅逾鋼,哪裏還能鑽得下去。
“糟糕…”沒等這廝想通為何法術會突然失靈,骨龍的開天斧便將他從頭至腳劈成了兩片。
鼻龍好不容易砍了個實在的,頓時神大振,竟似找回了從前在街頭拎着西瓜刀砍人的快,莽聲咆哮道:“狗的還敢躲?躲啊,怎麼不躲了?砍不死你個狗的,老子跟你姓!”顏輝見骨龍渾身是血,狀若瘋神,怕他被殺戮泯了本,於是出聲提喝道:“死人聽不見,骨龍你快點,別磨蹭!”得顏輝這麼一喝,骨龍驟然清醒過來,點頭應道:“輝哥,我明白。”説罷,掄起斧頭又衝向另一個忍者。
這些高級忍者原本藉助五行遁術,尚可和骨龍周旋,顏輝一到場,他們的遁術便紛紛被顏輝施法破去,被骨龍一斧一個,如砍瓜切菜般全部劈死。
鼻龍剛剛收拾完最後一個準備逃走的忍者,李華和葉楓也結束了戰鬥趕了過來。李華滿臉憤憤然,嘴裏不住罵罵咧咧,顏輝一聽之下,卻是李華在埋怨葉楓不厚道,搶殺了他的一個對手。
葉楓素知李華脾氣,自也不同他計較,由得他像怨婦一般説個不停。
顏輝見此行目的已經達到,正準備叫三人一起離開,卻見李華兀不解恨地朝伊賀道場一指“阿輝,屋子裏估計還藏了人,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殺光了再走。”李華這話正對了骨龍的胃口,趕緊附和道:“對對對,斬草不除,風吹又生!”顏輝自然知道這兩個傢伙還沒過足癮,對方的高手都被自己一行四人斬殺了,剩下的只是一些小蝦米,動手只是費時間而已。當下嘿嘿笑了笑,彈指打出一記天際烈火符,將整個伊賀道場化為一片火海。
“走吧,遊戲結束了!”火光之中,顏輝和葉楓沖天而起。李華不捨地朝那片噼啪作響,隱隱有慘號聲傳出的火海看了又看,無奈打出了幾記助長火勢的符咒,這才招呼着骨龍離去。
伊賀道場的大火原本就猛烈,被李華這麼一發,火勢陡然增大了一倍,呼號聲卻再也聽不到了。
曰本境內山巒並不高,大多隻能算作丘陵,顏輝一路和葉楓等人説笑,一路留神打量曰本的地形,一支煙工夫便飛出了百里。
正行間,前方突然出現了五座山峯,漆黑的夜幕裏,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咦,小曰本啥時候也冒出一座‘五指山’來了?”顏輝心頭奇怪,定睛細看之下,大吃一驚。乖乖,那哪是五座山峯?分明是一個巨型手掌上的五正在急速變大的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