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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螞蟻多了也能啃死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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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螞蟻多了也能啃死大象鼻龍與阿菩約定的時間本是晚上八點,但他那幫師弟一聽説有人主動送上門來捱打,俱都興奮不已。

於是,還沒等天黑,一羣混混就用車拉了十幾箱啤酒直奔秀城汽修廠,在廠房裏“安營紮寨”一邊喝酒打牌,一邊等着阿菩送上門來挨宰。

一時間,廠房裏划拳聲、叫囂聲、怪笑聲此起彼伏,場面極其熱鬧,若不是顏輝早已在廠房裏設下制,恐怕連屋頂都會被混混們的聲給掀翻了。

敖近一棟民房的天台之上,顏輝好整以暇地着煙,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瞄着修理廠的大門。

對於廠房裏那幫弟子,他並沒什麼不放心的。只要自己這幫弟子按他傳授的功法結成劍陣,就足以對付那個叫阿菩的修道者。他們平素難得有機會同修道者手,這也是一個增加他們實戰經驗的機會。

一念至此,顏輝也不免對這場即將到來的“單挑”頗有些期待起來。

八點整。骨龍剛把半瓶啤酒一口氣灌進肚子裏,手機便嘟嘟響了起來,卻是一個小弟稟報説廠門口來了一箇中年人,聲稱是來赴約的。

“哦,還真準時啊,帶他進來。”骨龍説完,合上電話,把酒瓶一扔,站起身來朝混混們大聲招呼道:“兄弟們,好戲要開場了,嘎嘎。”混混們一聽骨龍招呼,頓時丟下了手中的啤酒瓶或紙牌,伸長了脖子望着廠房門口。

很快,身穿黑緞長衫的阿菩被帶進廠房。進屋後,阿菩拿眼朝一幫三五散坐在地的混混掃了一眼,略帶失望地説道:“唔,就這麼點兒人啊?”顏輝之前就跟一幫弟子打過招呼,讓他們先不要急暴自己修道者的身份,只是裝成普通混混的模樣。這些人原本就是混混,哪還用裝?一聽阿菩瞧不起自己,當下便出本,紛紛站起身來,從幾個大包裹裏出西瓜刀或鐵,幾個急的當場就破口大罵。

阿菩的涵養似乎甚好,也不理會破口大罵的混混,只拿眼盯着骨龍,説道:“我今天來只是幫老闆跟你們做個了斷,大家出來做生意都是求財不求氣,你們也莫要欺人太甚…”鼻龍“呸”地一聲打斷阿菩的話,朝他斜睨了一眼,揚聲挑釁道:“老子偏愛欺負人,不服你來咬老子啊。”一羣混混頓時鬨然大笑起來。

阿菩臉一沉,冷冷答道:“那就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不過咱們得先説好,你要輸了,可不能再找我老闆的麻煩。”

“那你要輸了呢?”骨龍接口便問。

“我?”阿菩仰頭打了個哈哈,極其自負地答道:“我要輸了隨便你們怎麼辦!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不等阿菩把話説完,骨龍已經提着用太乙鋼打造的“燒火”欺上前來,劈頭就朝他頭上砸去。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骨龍倒也懂得把握時機。

鼻龍雖是先聲奪人,可畢竟跟着顏輝修煉的只是道法,招數上毫無章法可言,接連三都被阿菩輕易避過。

鼻龍揮着鐵亂打一氣,阿菩也不知使的什麼身法,繞着骨龍如穿花般遊走不已,嘴裏還不時發出嗤笑:“看你也像是修煉過幾天道法的,沒想到使出來的卻都是潑皮無賴的招數,你師傅是誰啊?我都替他到丟人…”鼻龍氣極,將一舞得密不透風,不離阿菩的腦袋,可一番辛苦下來,莫説是腦袋,就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沾到半分。每次眼看着要打實了,鐵落下去,偏偏又失了準頭。

一幫混混見骨龍把鐵耍得虎虎生風,起初都大聲叫好,替骨龍打氣助威,到後來也覺得形勢不妙,便又冷言冷語衝那中年男子道:“只會躲算什麼本事啊,孬種!”

“你練的縮頭功啊?和王八有得一比哦。”

“有本事就挨我老大一試試。”

阿菩起初也不理會混混們的冷嘲熱諷,自顧戲耍骨龍,到後來也似覺得差不多了,避過骨龍斜刺裏掃來的一後,一抹身溜到骨龍側面,重重一掌劈到骨龍肩上。但見骨龍壯碩的身子飛出七、八米遠,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一羣混混見大師兄被打飛了,連忙大呼小叫地搶上前去扶起骨龍。

阿菩負手立於廠房之中,黑衫颯然。朝憤憤不平的混混們瞄了一眼,傲然説道:“我沒工夫陪你們一個個玩,你們都一起上吧。”鼻龍吐出一口濁氣,調勻了呼,陰陰一笑,説道:“一起上?這可是你自己説的哦,希望你到時候別後悔。”説完,也不給阿菩反悔的機會,大手一揮,猛喝一聲:“兄弟們,上!”在阿菩詫異的目光中,一幫剛才還儼如一盤散沙的混混瞬間變換了站立的方位,看似雜亂無章,卻又亂中有序。

“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們,嘎嘎…”在骨龍的桀桀怪笑中,眾人頭頂驟然浮現出二十九把寒光閃閃的飛劍。呃,準確説應該是二十八把飛劍,外加一跟黑黝黝的鐵

“九九歸元!”隨着骨龍一聲暴喝,二十九件兵器在半空中匯聚成一把光閃閃的巨劍,以極快的速度向着阿菩口刺去。

遍元派並不是修道界的大門派,但其御劍之術卻着實有獨到之處,這“九九歸元”便是便是凝聚眾人之力的一個劍陣。一羣混混雖説都只有煉氣初期的進境,但一旦合力,聲勢也頗為浩大。

阿菩倒也識貨,一聽“九九歸元”驟然一驚,右臂在空中一揮,手上變戲法般多出一把摺扇。阿菩把扇柄“唰”地一旋,尺餘寬的赭黃扇面竟見風猛長,化為一把三米高下的巨型摺扇,將阿菩的整個身子都隱掩起來。

巨劍撞擊在巨扇之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如同平地裏起驚雷。巨響聲中,巨劍分解成二十九件兵器,各自飛回主人手中。再反觀阿菩,瘦小的身子便如斷了線的紙鳶般,直往後飛出十多米遠,才“噗”的一聲跌落在水泥地上。

阿菩勉力撐着坐起身來,面如淡金,嘴角溢出一縷血絲,顯見受傷不輕。了幾口氣,阿菩抖索着用手指向骨龍“你…你們…好卑鄙,居然全都是煉氣士。”説完,又咳出兩口血痰出來。

鼻龍吹了一聲呼哨,得意洋洋地回道:“不怕跟你明説,老子就是打悶的,咋啦?你小子叫我們一起上,嘿嘿,老子混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樣的要求,不滿足你怎麼行啊,哈哈…”一羣混混也張狂地哈哈大笑起來。

強自了一口氣,阿菩從一旁的地上撿起他那把已恢復如初的摺扇,艱難地支撐着站起身來,問道:“你們是歸元派的人?”顏輝教骨龍等人道法時,從沒跟他們提過這些功法所屬的門派,是以骨龍等人從沒聽説過“歸元派。”一聽阿菩此問,骨龍翻了翻眼,叫道:“什麼歸圓歸方的,你別想跟老子套情,乖乖磕頭認輸吧。”阿菩面一變,捂着口狠聲説道:“不要以為你們會點法術就了不起,我一時大意着了你們的道兒,這筆帳改天再慢慢跟你們算。”阿菩吃了暗虧,心知今天絕難討到好,當下趁着眾人大意之際,身形一晃便往廠房門口掠去。

眼見阿菩就要奔出廠房,逃出生天,廠房門口突然出現一個劍眉星目的年輕男子。

“回去吧!”顏輝抬手一揮,一股大力撞到阿菩身上,如同掃蒼蠅一般將阿菩撞得倒飛出近十米遠,跌坐在地,恰好是他方才第一次倒地的所在。

揮手製止一羣徒弟的歡呼,顏輝施施然踱進了廠房。

“你既然來了,不妨多待一會兒。我倒想知道,潑皮打法有什麼好丟人的。”阿菩先是被骨龍等人陰了一記,受了重創,這番又遭顏輝重手,哪裏還撐得住?一股血箭從嘴裏噴湧出來,頓時將身前的水泥地染成了暗紅

顏輝居高臨下地看着委頓在地的阿菩,冷笑着説道:“不管你是誰,和我作對都沒有好下場,識相的話,滾遠點,否則,嘿嘿…”阿菩又噴出一口鮮血,仰起頭來怒視顏輝:“你是誰?歸元派的?”顏輝盯着阿菩的臉,不屑地説道:“成王敗寇,你以為你有資格問這個麼?”

“今天這筆帳…我記下了,總…有一天,我要向你加倍討還!”顏輝原本只想給阿菩一個教訓,讓他知難而退,別摻和到自己和王家強這場是非中來為虎作倀,此時見他那話裏滿懷怨憤,不由得換了心思。

“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放虎歸山,徒留禍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做掉這傢伙。”阿菩見顏輝臉陰晴不定,心知對方起了殺心。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一念至此,阿菩便待強運真元,用師門秘技逃離險地,哪知他這念頭剛起,顏輝已經運起《天機訣》上所載秘技“截脈指”一指點在了他的百會

一道螺旋氣勁自阿菩的百會湧入,瞬間將他體內經脈連帶生機絞得粉碎。

顏輝臉上毫無半絲憫,一揚手,將三米開外的摺扇入手中,發現是一件用不知名金屬打造的法器。顏輝復又彎在屍體上摸索了一番,搜出一個白玉小瓶,順手揣入自己懷中。

做完這些事,顏輝彈指打出一朵天機烈火,幾秒鐘工夫,阿菩的屍體便已盡化灰燼,連頭髮都沒留下一

顏輝這番舉動落在一羣弟子眼裏,個個又是震驚又是興奮,震驚的是顏輝下手狠辣無比,完全不留餘地;興奮的卻是自己拜得了一個護短的好師傅,有一個神通廣大的師傅撐,今後誰還敢欺到自己頭上?

顏輝慢條斯理地將扇子納入懷中,這才對一眾徒弟説道:“螞蟻多了,也能啃死大象。這個傢伙的功力比你們高了一個檔次,不照樣被你們打成重傷?唔,你們今天表現不錯,可以回家準備一條內褲了。”

“內褲?”一羣混混俱都愣住了,想不通表現不錯和內褲有什麼關係?

“你們不是早就鬧騰着要學飛天之術麼?內褲外穿才能當超人啊,哈哈…”顏輝今天平白得了一件法器,心情大好,也隨口和徒弟們開起了玩笑。

他的話音剛落,廠房裏就爆發出震耳的歡呼聲…

如一眾混混所願,顏輝將“舞空術”的要領傳授給了他們。

這“舞空術”在玉虛觀內,原本就是讓那些沒有達到化神期境界的門人修煉的低階功法,無非是一種運用真元的技巧而已,並沒什麼特別之處,再加上顏輝的詳細講解和親身示範,一眾混混學起來倒也不覺太過晦澀難懂,不多時便都基本掌握了“舞空術”功法的要領。

眼看一羣徒弟都把御空飛行的技法掌握得差不多了,所剩的不過是反覆練習以增加純程度而已。

看着他們在廠房裏竄上竄下的身影,顏輝欣之餘,也不無擔心。其他一些修道功法施展之時被普通人看到,還能以武功、魔術等藉口推託,而這御空飛行則不同,在世人眼裏,只有神仙才會飛,若這幫徒弟練習“舞空術”的行止被普通人看見,難保不再鬧出個“青牛崖”事件來。顏輝可不希望自己苦心經營的修道勢力就此暴,是以再三叮囑一羣弟子要格外小心,萬不可圖一時之快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混混們也明白其中的利害,俱都知趣應承下來。顏輝又吩咐骨龍帶人把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這才閃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