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瘋狂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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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阿輝的元神分身怎麼就和他本人一個格啊？就不能一個人品好一點的元神出來？”葉楓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正要分説，卻見黑娃幾步邁到自己身旁坐下，咧着大嘴敦厚地笑道:“葉老闆，今後俺黑娃就跟着你混了。”

“混？混吃混喝麼？”葉楓一想到黑娃卷着袖子，提着羊腿狂啃的模樣，心裏就不由得到悲哀。多好的一個娃啊，可惜這些年被一羣混混給帶壞了。

葉楓正暗自慨，卻聽顏輝笑道:“眼鏡，黑娃可比我元神分身的功力高多了，今後胖子如果再和你囉嗦，你就叫黑娃幫你揍他。”

“我靠，你這傢伙太不厚道了，居然離間我和眼鏡的兄弟情。你以為眼鏡會是那種見利忘義、以多欺少的人麼？哼！”李華的話音剛落，葉楓就笑了起來:“胖子，你娃少給我扣高帽子，惹了我就照阿輝説的去做。”嘿嘿笑了兩聲，李華眯着眼威脅黑娃:“黑娃，你敢和我動手？當心我把你凍成冰丟進湖裏餵魚！”黑娃這傢伙雖然長得憨頭憨腦，但近些年功力漸長，靈智漸開，再加上整和安等人廝混，好的、壞的學了不少，社會經驗比起其他混混來也毫不遜。一聽李華出言威脅，連忙擺着手甕聲甕氣地説道:“你們幾個老闆間的私人恩怨，俺可不敢摻合，俺只管吃喝酒。”黑娃這句話把自己的干係撇得乾乾淨淨，骨龍等人一聽頓時起鬨。黑娃嘎嘎乾笑兩聲，不予理會。反正他臉皮黝黑，即使臉紅別人也看不出來。

“你兩手。”趁眾人起鬨的當口，顏輝對元神分身輕輕説了一句，一閃身到了慕容靜身旁盤膝坐下。

“阿輝，不仔細分辨，還真看不出哪個是你，哪個才是元神分身。”慕容靜湊到顏輝耳邊，吐氣如蘭。話未説完，慕容靜便瞥見元神分身衝自己笑了笑。

顏輝本體與元神分身心神相通，自然對元神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元神所見，就如他本體所見，同樣，顏輝的想法和心思，元神也是同樣知曉。

伸手攬住慕容靜香肩，顏輝輕笑道:“你説給我聽，也就是説給他聽。元神和我本為一體，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慕容靜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突然間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半仰着頭微翕朱，言又止。

顏輝心頭一樂，用傳音術説道:“乖乖你想説什麼我知道，放心，能上牀的只有我本尊。”慕容靜嬌媚地看了顏輝一眼，羞紅着臉不再説話。

這時，元神分身已經在場中開始了“表演秀。”只見他口誦了一段法訣，揚手招出一道“太虛化神天雷”打在面前三米之處，將用法保護的草坪劈出一個大坑。

“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樣的功法，由不同的人施展出來，效果也決計不同。舉一個例來説，《長生錄》上的‘太虛化神天雷’大家都會用吧？這門功法威力不小，但在我看來，它卻有一個極大的弊端，甚至可以説是致命的漏。”

“弊端？漏？”骨龍大奇，不由得嘴問道。

顏輝的元神分身朝骨龍點點頭“唔”了一聲，繼續説道:“施展‘太虛化神天雷’之前需要念誦極長的口訣。對敵之際，如果對手和你實力相當，哪會給你從容誦訣的機會？還沒等你把天雷召喚出來，人家已經衝殺過來，你又憑什麼去抵擋別人的殺招？所以，除非是躲在一旁打悶，否則我都不主張大家在鬥法的時候使用這類功法。”元神分身侃侃而談，一邊演示着《長生錄》上的各種法門，一邊詳細地向眾人解説這些功法的長短。和天屍老怪一戰，顏輝不單是收穫了名聲，更收穫了在實戰中和頂尖高手手的寶貴經驗。在某些特定的場合下，這些經驗就是克敵制勝，乃至保命逃生的關鍵。

“大家都學過‘風雲七式’，想必也都知道，‘龍威’是‘風雲七式’中威力最大的一招，貌似你們平素也最愛用那一招，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可不可能將‘龍威’和‘雲海茫茫’合起來施展？”元神分身這話並不單是説給骨龍等一二代弟子聽的，同樣也是説給葉楓、李華，以及段氏兄弟等人聽的。在一個月的閉關期間，顏輝並非只是單純修煉元神分身的功法，同時也思量了很多，把自己臨陣對敵的經驗做了一番整理和總結。

目光緩緩朝四周掃了一圈，見眾人或疑惑，或沉思，顯見得對自己剛才的提問各有所，顏輝的元神分身這才繼續説道:“‘風雲七式’胎於《混元功》，若單純按劍訣使出來，只能一招接一招的連貫施用，但假如在施展‘龍威’的同時，運用《長生錄》上記載的‘多情心法’，就能同時施展出‘雲海茫茫’這一招。喏，就是這樣…”一邊説，元神分身一邊將手上那比碗口還的烏金一抖，以作劍示範起來。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中，烏金幻化出一個張着大嘴，似要噬天地的黑龍頭，正是“風雲七式”中的“龍威”而在那龍頭之後，竟又多出一道如實質般翻騰的黑雲霧，卻不是“雲海茫茫”又是什麼？

顏輝元神分身之前那番話，眾人初時還將信將疑，畢竟《混元功》和《長生錄》風馬牛不相及，本就是兩種全不相關的功法，要想將二者融會貫通談何容易？

眾人此時一見元神分身竟真的變不可能為可能，同時將“龍威”和“雲海茫茫”這兩招一補出，微愣之下，骨龍、雷老虎帶頭鼓掌叫好，就連段氏兄弟和葉楓、李華幾個修為達到了返虛境界的人也看得暗贊不已。

“龍威”和“雲海茫茫”在“風雲七式”中，一主攻，一主守，本是極為矛盾的兩式劍招，然而兩式一融合，竟變得攻守兼備，比單獨使用顯然又高出了一個檔次。

當然，這也是因為龍言道人在研創“風雲七式”的時候，功力與顏輝此時相差甚遠的緣故。

站得高，自然看得遠！

演示完畢，元神分身收起烏金，繼續講解:“我方才所説的這些都只是法門的運用技巧，‘龍威’和‘雲海茫茫’能合二為一隻是一個例子而已，只要你們有心，同樣可以想到這一點。下面我要説的，是我受最深也是大家目前最需要彌補的一點，那就是…利用一切手段錘鍊身！”顏輝的元神分身這番講述，從最初的法術運用到其後的示範展示，已經完全將眾人的求知慾調動起來。眾人都知道，這些話雖然是顏輝的元神分身説的，但卻是顏輝經過多次與強敵手後總結出來的經驗之談，對各人都大有助益，是以俱都聽得全神貫注，誰也不想錯過半句。

“大家修煉御劍術之後，往往習慣於依賴遠距離制敵的法術，畢竟和對手保持一定距離是最安全的做法。這種自我保護的心態可以理解，但我認為，鬥法並不只是比誰的法力高或法術玄妙，關於這一點，在場凡是參加過和天屍老怪鬥法的人應該都深有體會，天屍老怪仗着強橫的身肆無忌憚，一般的法術或飛劍對他都沒用，假如我們能把身錘鍊到他那種境界，跟功力相當的敵人手之時豈不是佔了很大便宜？”

“不對吧？天屍老怪的身雖然強橫，還不是照樣被你擊斃了？”聽到這裏，一直沒吭聲的李華忍不住嘴説道。

顏輝的元神分身衝李華擺了擺手，笑道:“胖子你説的那是特例，畢竟玄木簪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再説，如果當時我還沒修煉到‘虛之又虛’的境界，就算法寶再強，也照樣拿他的‘天屍不滅真身’沒辦法。”答覆了李華的疑問，元神分身掃了一眼全場，又再説道:“和天屍老怪一戰，可以得出兩點結論。第一，擁有強橫的身在鬥法之際要佔很大先手，第二，近身攻擊的法術使用起來雖然有危險，但卻是克敵制勝的不二法門…”元神分身侃侃而談，上至葉楓、李華、段氏兄弟，下到骨龍等一二代門人，俱都獲益不淺。呃，唯有兩人例外，那就是慕容靜和顏輝。

二人夫恩愛，在大庭廣眾之下雖不好意思如膠似漆，但卻並不妨礙他們眉目傳情，任元神分身説得口沫四濺，他們卻自顧沉侵在二人世界中，眼中再無第三人的存在。至於那些對敵經驗麼，顏輝要傳授給慕容靜，還愁沒有大把的時間？

顏輝不是藏私的人，是以一連幾天，顏輝都遁出元神給門人講授法術運用的竅門及臨陣禦敵的經驗。而他的本體，卻獨自躲在中，謀劃自己這羣人今後的軌跡。

若是僅顏輝一人追求天道，那麼以他此時的功力，大可仗劍嘯歌，活得瀟灑自在。即使碰上功力更高的敵人，打不過也完全可以遠遁千里，令敵人徒呼奈何。

可惜，這種瀟灑自在的生活顏輝只能想象，卻無法享受。戀人、好友、門人拋卻紅塵，隨着自己追尋飄渺的天道，初始顏輝尚覺自己是為他們好，賣了很大一個人情。然而隨着修道時的增加，顏輝才意識到，引領他們走上修道之途，是福是禍，還真不能下結論。

在弱強食的修道界，一個不小心就會落得屍骨無存，永世不得輪迴的下場。要想以一己之力護得這麼多人的周全，縱然顏輝現在邁入了合道期的境界，卻也不免到心餘力絀。

實力才是硬道理！顏輝在中苦思數天後，最終決定從即起開始實施一個多月前在芥子空間裏所作出的那個瘋狂決定。為了信賴自己的戀人友以及門人，哪怕一失足跌成粉身碎骨，顏輝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