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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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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了,趕緊端着水阻止他,“老爺這些都太辣了您不能再吃了!”

“趙嵐…趙嵐,一定是她!這個味道只有她會做…還有折耳,這個東西是她家的特產,北方沒有的…一定是她!”徐建國不停重複着這兩句話,張伯嚇得都出了冷汗,趙嵐可是死去夫人的名諱,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他來徐家的時候,徐氏已經富甲一方,他沒有跟着經歷過創業時期,自然也不認得眼前的這六道菜,心裏就覺得徐建國是中了。

兩人的動靜很快引來了羅小茂,他一看到徐建國劇烈咳嗽的痛苦樣子,差點憋不住大笑出聲。

強忍住笑意,他假裝關切的走過去問道,“先生,您還好嗎?要不要我們幫您叫救護車?”徐建國緩過一口氣,人也鎮定了很多,靠在椅子上虛弱的開口,“我問你…咳…咳咳…你們老闆是不是…姓趙?"“哎喲,您這可把我問樂了,我們老闆姓什麼跟要不要叫救護車有什麼關係?”羅小茂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徐建國的臉更加的難看,但是一想到趙家很可能有後人,心裏忍不住期待又忐忑。

如果趙家的秘方真的存了下來,那他説什麼也要給徐氏挖一個廚子回去,想到這裏他對張伯使了個眼,拿出一沓錢放在羅小茂跟前,“把這個給你們老闆…咳…説我有事情要問他。”羅小茂本來就子衝,這會兒直接忍不住嗤笑一聲,“這位先生,您把我們這裏當什麼地方了?我們又不是開女支院的,您甩一把錢,想點誰就點誰嗎?別以為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這話就像耳光似的甩在徐建國臉上,當即把他惹怒了,對張伯揮了揮手就要讓門口的保鏢進來。

羅小茂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會兒既然撕破了臉就更是肆無忌憚,“怎麼着想打人啊?您要是覺得飯菜不好吃,我們給您退錢,但是仗着自己有錢,就讓自己的保鏢進來耍橫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天下的館子都是你家開的,你想見誰就見誰,見不到就能隨便打人了!?您也一把年紀的人了,咳嗽成這樣別是肺癆吧,那可真抱歉,我得請防疫局的人來了,省得傳染上我們客人,到頭來再厚着臉皮説我們飯店不乾淨,淨招來您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徐建國是個極度要面子的人,偏偏羅小茂從來不知道臉皮是什麼東西,幾句話噎得徐建國差點上不來氣,給張伯使了個眼動手就要扇羅小茂耳光。

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悉的聲音,“小茂,跟客人道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回過頭來,羅小茂一看徐辭年直接站到了門口,急的臉都變了,你怎麼自己就傻乎乎的跑到徐建國跟前了!腦袋被門擠了嗎!?

徐辭年帶着廚師專用的口罩,摘下頭上的帽子走進來,給羅小茂一個安的眼神之後,回過頭對徐建國笑了笑,“對不起啊這位先生,我是這家店的老闆,小店剛開業不久,服務生還沒有培訓好,讓您受驚了,我替他給您陪個不是,咱們有話好好説。”他的態度不卑不亢,眼神也十分坦然,像是完全不認識徐建國過一樣,把他當成了最普通的客人,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羅小茂簡直被徐辭年給氣死了,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讓他趕緊走,可是徐辭年像是本沒看到一樣,依然站在原地,雙手還挽着半截袖子,看起來非常輕鬆。

徐建國盯着進來的瘦高的年輕人,只覺得從體型到覺都非常悉,對上那一雙狹長的眼睛時,心口陡然一跳,身體往後一歪,幸虧雙手趕忙抓住桌沿,但還是把桌上的餐具推到了地上,瞬間摔得粉碎。

徐辭年往地下看了一眼,似乎還有點為難,“先生,一個碟子十元錢,加上勺子和茶杯一共三十元,不過今天是我們有錯在先,這個錢和今天的單我們給您免了,這樣您看行嗎?”徐建國死死地盯着他,越看越覺得心驚跳,犯過好幾次病的心臟更是承受不住狂跳起來,喉嚨抖了抖,一個名字已經到了嘴邊,“辭年…”

“你…咳咳…咳…是不是辭年?!”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跌跌撞撞的上去想要抓住他的胳膊,卻被徐辭年禮貌的推開,“先生,您認錯人了。”

“你…竟然還活着?我以為…”這個刺讓徐建國有些恍惚,嘴裏忍不住喃喃自語。

徐辭年看着他的樣子,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可是心裏卻在自嘲:你以為我什麼?以為我早就死在監獄裏,變成一堆白骨,再也不用丟徐家的臉了嗎?

眼前的徐建國比他兩年多前見到的時候蒼老了太多,要不是因為朝夕相處二十多年,他甚至都不敢相信這個頭髮花白,滿臉老人斑的男人就是他的父親。

在他印象裏,徐建國永遠是風度翩翩,一派優雅紳士做派,身邊永遠圍着數不清的鶯鶯燕燕,整連於歡場,好像一輩子都會這樣花天酒地下去。可是現在,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這麼多年沒見已經老了,變成了説話都氣吁吁的病人,這算不算害害子的下場?

“先生,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沒必要這樣耗着費時間,如果您對我剛才提出的解決方案不滿意,可以儘管提您的要求,只要能做到我們都會滿足,畢竟是我們怠慢客人在先。”旁邊早就看徐辭年眼的張伯,一看徐建國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動地頭皮都發麻了,“大少爺您不記得我們了?這是老爺啊,這些年…您去哪兒了?既然還活着為什麼不回家?”他説着説着就要掉眼淚,徐辭年對這個管家沒有什麼怨恨,反而知道他是個心軟的人,但是一聽他説的這些話,心裏仍然止不住冷笑。

回家?多輕鬆的一句話,他徐辭年哪裏還有家?

“先生,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説什麼,我不是什麼大少爺,也不叫徐辭年,您這樣跟我耗着也解決不了問題,何必呢?”徐建國這時終於回過神來,盯着徐辭年的臉,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既然恐懼又驚喜。

他不敢確定這個突然“死而復生”的兒子這些年到底經歷什麼,是否知道自己對他的態度,但是一想到剛才嚐到的趙家宴,也猜出他肯定拿到了趙家的秘方,如果把大兒子帶回徐家,不就等於把趙家的一切都攥在了手心裏?

他沉下心思,用力了一口氣,“辭年,你跟我還裝什麼?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記得,摘下口罩,讓我看看你。”徐辭年看他這個樣子,只覺得連應付的力氣都沒了,伸手摘下口罩,出一整張臉,旁邊的張伯看到失聲驚叫出來,“真的是大少爺!”

“現在你看過了,可以離開了嗎?這一單我不收錢了,請你也不要耽誤我做生意。”徐辭年的眼睛冰冷的沒有一點温度,徐建國盯着眼前更加內斂鋒利的大兒子,突然有些心虛。

他這樣看着我是什麼意思?難道當年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不…不會的,他不信世上有這樣的巧合。

踉蹌着走過去,他緊緊的抓住徐辭年的胳膊,聲音陰冷,“這就是你對我這個父親説話的態度!?既然活着,這麼多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不知道回來看看家人,現在倒是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徐辭年在心裏冷笑一聲,好一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當初但凡在監獄裏花點力氣,也知道我本沒死,可是你這個當父親是怎麼做的!?

“我姓陳,叫陳軍,不是你的兒子,你來我的飯店鬧事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我真沒有見人就叫爹的嗜好。”徐建國劇烈的咳嗽幾聲,手指有些顫抖。

拋棄徐家的利益不説,他如今歲數大了,真的很想要個能陪伴自己的兒子,很顯然徐新年讓他失望透頂,多少次‮夜午‬夢迴他都會想起大兒子,如今知道他還沒死,心裏也是盼着他能回家的。

他長嘆一口氣,眼圈竟然都有些紅了,“我知道…你是覺得做了對不起你爺爺的事情沒臉回家,可是這麼多年了,你也吃夠了苦頭,我已經不怨你了。”徐辭年簡直氣笑了,對於這個父親,他真的已經沒有一丁點情了,這個男人除了提供了一顆米青子以外,還給過他什麼東西?

當初隨便就輕信了徐新年,甚至都沒有幫自己説過一句話就把他送進了監獄,這樣的人也配提爺爺?

“夠了先生!我真的覺得你很莫名其妙,稀裏糊塗説了這麼些事情,我沒有一句能聽得懂,您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就報警了讓警察來解決了。”旁邊的張伯這時沉不住氣了,忍不住開口,“大少爺您怎麼能這樣?老爺他…身體真的已經不行了,你跟他説句軟話又怎麼了?他過年的時候都拿着您的照片一直看,就盼着一家人團聚,您這樣實在是太不孝了!”徐辭年聽了這話險些笑出聲來,如果是以前沒有親耳聽到徐建國對他做過的事情,他或許還願意相信自己的父親不善於表達情,沒準兒現在已經心軟了。

可是徐建國從沒有把他當過兒子,他又何必把他當成是父親?這麼多年,就算是一隻狗也養出了情,徐建國當初讓他死的乾脆,證明他還不如一條狗,那他又何必回到徐家繼續犯|賤?

“既然身體不行,就要記得多做做善事,跑到我這小飯店來胡鬧有什麼用?”他笑着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看着眼前兩個人。

“你——!”徐建國不敢相信曾經那個一向敬重他的大兒子竟然敢説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當即氣的一陣猛咳,伸手就要他耳光。

徐辭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回頭對身後看熱鬧的人説,“你們都看到了,是這位先生先動的手,吃完飯不給錢還動手打人,還想讓我認你做爹,老爺子您神智還好嗎?看您也不像是出不起飯錢,這樣賴着有意思嗎?”徐建國氣得臉發青,一口氣上不來當即跌坐在椅子上,旁邊的張伯急的直嚷嚷,“把保鏢都叫進來!老爺出事了!”幾個黑衣保鏢從車上下來,直接進了飯店,徐辭年冷笑一聲,絲毫不畏懼,回頭招了招手説,“小茂,報警,我倒要看看,上門砸店還有沒有王法了?”羅小茂幸災樂禍的看了氣的發顫的徐建國一眼,應了一聲就拿出了手機,這時候突然傳來一陣顛顛的跑步聲,一個軟綿綿的聲音叫着“爸爸爸爸你在哪兒”緊接着一個圓滾滾的身影扒着門縫探出了個腦袋,身後跟着一個追着他跑過來的服務生。

窩窩一看眼前這情形嚇了一跳,弱弱的看了徐建國一眼,接着趕忙躲到徐辭年腿邊,看起來有點害怕。

“爸爸…你在幹什麼?”徐辭年本來把小傢伙託給幾個夥計照看,壓沒想到窩窩會跑到這裏,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摸着他的小腦袋説,“爸爸沒幹什麼,正跟別人説正事呢,小孩子別來攙和,乖乖的跟叔叔阿姨出去玩。”窩窩扁了扁嘴,又看了臉不善的徐建國一眼,依然抓着他不放手,“可是…覺…好怕怕。”徐辭年有些無奈,對羅小茂使了個顏,讓他先抱着窩窩走,結果徐建國盯着窩窩,陡然瞪大眼睛抬頭問道,“…這孩子是你的兒子?”

“是,我結婚了自然會有孩子,連這件事情老先生也要過問?”徐辭年面不改,看着窩窩不走,乾脆把他抱在了懷裏。

徐建國驚呆了,口劇烈的起伏,在張伯的攙扶下站起來,不敢置信的問道,“這…是你生的?”周圍聽不出絃音的人都覺得這老頭子一定有病,人家的兒子不是自己生的還能是抱來的?但是能聽懂深意的人卻陡然把目光集中在徐辭年身上。

徐辭年冷笑一聲,目光灼灼的盯着徐建國,“怎麼着,您砸場子打人也就罷了,現在還污衊我兒子不是親生的,意思是説我老婆給我戴綠帽嗎?您安得到底是什麼居心?!”這句話説的很模糊,徐建國下意識的以為徐辭年已經娶生子,盯着窩窩徹底愣住了。

他從沒想過徐辭年還能活着,更沒想過他能戒掉同戀這個病,找個女人生下一個白胖的兒子,曾經他盼着徐新年得來的東西,卻是大兒子先做到了。

心裏一時間不是滋味,巨大的打擊讓他説不出一句話來,他早就想要個孫子,看着圓滾滾的窩窩,他情不自的走上去,伸手就要抱過來。

窩窩下意識的驚叫一聲,一頭埋在徐辭年口,“這個爺爺好可怕!不要抱…嗚嗚嗚…爸爸不要把我給他!”或許是父子間的心靈應,又或者是孩子對善惡分辨的天,窩窩這個對誰都一副笑模樣的“開心果”第一次如此明確的拒絕一個人,甚至對徐建國已經到了恐懼的地步。

徐辭年在心裏長嘆一口氣,摸着小傢伙的腦袋,回頭對徐建國説,“先生,您自重,請不要嚇着我兒子。”

“我…只是想抱一抱。辭年,爸爸把你養這麼大,你連孫子都不讓我碰一下?”徐辭年面無表情的搖了搖,禮貌的開口,“對不起,孩子太小生人勿進。”氣氛一時間降到了冰點,徐建國心裏又怒又痛,一口氣上不來有靠在椅子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徐辭年對他這個樣子再也提不起一丁點同情心,吩咐羅小茂把這裏給警察處理之後,抱着窩窩轉身出了門徐建國不死心,伸手想要叫住他,這時旁邊的窗户突然打開,一枴杖衝着他的腦袋砸了過來,張伯驚得頭皮都麻了,趕緊擋住徐建國,但是枴杖還是砸在了徐建國的腿,讓他當即跌在旁邊的桌子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就看着白髮蒼蒼的鐘叔突然踉蹌着衝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花瓶,“徐建國你他媽還有臉來我們趙家館!我今天就要為大小姐出一口惡氣!打死你個負心漢!”作者有話要説:渣爹,不作就不會死啊_(:з”∠)_【我不會告訴你們今天又是八點多才回的家,擼的有點快,有蟲蟲記得告訴我(≥▽≤)】ps:謝謝黑子舞想扔的手榴彈、綠野千鶴扔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