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四章】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真是十分微妙,大夥隔着一層肚皮,互相盤算、揣測着對方腦袋瓜子裏儲存的現在式、過去式和現在完成式!甚至是過去完成式的種種形跡,寧願將所有情況統統設想過一遍,就是不肯直截了當開口問。
水雲揚算好的了,他起碼擠出了欺負這樣的字眼,可,何謂欺負?
並非把用詞得含蓄一點,那麼已經發生過的可怕事情就能夠變得不那麼糟。
蘇柳紅受不了他那雙含着芒刺的黑眸,視得她幾乎要不過氣來,悄悄把臉轉開,但馬上又被他扳回原位,而且這次他睇視得更急切。
“快告訴我!”他低吼。
這老兄問話的口氣,儼然就像她的法定監護人。
他越顯得焦灼,蘇柳紅就越不想跟他就此一問題加以討論。
“答案的肯定與否,對你有影響嗎?”他們又不是男女朋友,他急成這樣很容教人誤會的。
“當然。”他頓了下,了無創意的説:“你是我的下屬,我有義務保衞你的人身安全。”
“説得好聽。”是不是每個當上司的都擅長睜眼説瞎話?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就不會三更半夜了還不讓我回家,昨晚就算範定嶽不來,我也可能在回家的路上遇上飈車族或電梯之狼、信義之狼甚至搶匪。失身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你的義務和責任在哪裏?”水雲揚被她這一番搶白堵得啞口無言。是該怪他,若他不是那麼不滿意她的工作能力,急於幫她把事情處理好,就不會再三情商廣告界名人範定嶽前去指導。只是他作夢也想不到,她居然…
“是我的錯,”他無限疼惜地執起她的手,“為了彌補我的過失,讓我娶你吧。”蘇柳紅倏地瞠亮水眸,他這是犧牲奉獻呢,還是趁火打劫?
“我才不要嫁給你。”回手,她從牀的另一邊滑下來,走到他面前,很不識好歹的仰着頭,“聽好,論你的長相、社會地位,是很符合我的擇偶條件,但擇偶不代表婚配。從初曉人事以後我就下定決心,這輩子永遠不要結婚,永遠不要讓男人有機會不忠或拋棄我——”
“我不會拋棄你。”水雲揚接口道。
“在我貌美如花的時候?那當然!”她嗤然一笑,“不要高估了你的忠誠和忍耐度。兩之間原只是個0與1的遊戲,你可以在孤單寂寥的時候,找我尋憂解悶,但千萬別動傻念頭。”父母不堪一擊的愛情,父親和洪燕慈形同陌路的夫關係,在在讓她對家庭體制這維持了五千年的傳統,產生巨大的排斥。
人生苦短,她才不要把生命費在薄薄的一張證書上,既鎖死了對方,也鎖死了自己。
“遊戲人間?”水雲揚匪夷所思的瞅着她,“這就是你要的?冷靜一點好嗎?並非所有的婚姻都跟你父母一樣不幸。”
“你怎麼知道我父母的婚姻不幸福?”他所指的,應該是她父親和生母吧?
“我——”水雲揚一愕,隨即道:“是卜紹曦告訴我的。”
“大嘴巴。”最討厭男人長舌了。
“我沒力氣再跟你討論這種沒營養的話題,總之,謝謝你的『善心之舉』,但我實在無福消受。不介意的話,我想再補個眠。”水雲揚亦不再多言,他靜靜地坐在牀沿,看着躺回牀上的她如畫的美目輕輕闔起。
多麼令人心蕩神馳的女子,光滑如白絹輕覆的額頭下,兩道如鞭橫掃的眉,展現出她剛強固執的格?,然剪羽濃密的睫卻散發出誘人的韻致;細鼻樑下的嫣,其弧度之優美,彩之豔麗,即使柳下惠再世也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是什麼時候開始戀上她的?
往事瞬間在他腦海倒轉疾…
十三年前。四千多個子匆匆逝,對她,他沒有一刻或忘,這樣的痴情能否動她那桀傲不馴的心?
“你還沒走?”蘇柳紅霍地睜開眼。
“原來你只是假寐,目的只是為了讓我自動離去?”他再度將她的柔荑納入掌心,輕輕摩挲着。
“別讓我誤會,你想誘使我陷入泥淖。”她是聽過很多大企業家與女秘書之間的緋聞,可沒想到自己也來上演這種戲碼。
“我的企圖已經這樣明顯,還讓你誤會?”他撫着她的臉,眼中亮出一抹不曾有過的氣。
如果不是過往那些不愉快的經驗讓她步步為營,她真要以為他是有心的。
“這個玩笑很無趣。”拍掉他的手,她起身到廚房衝了一壺咖啡,喝下一大口後,幽幽地向亦踱出的水雲揚提出請假的要求,“我想到醫院去一趟,檢查看看我有沒有被欺負。”
“你…”
“不要用老爸的口吻責備我,”蘇柳紅朝他擺擺手,“昨天晚上我睡死了,什麼都不記得也不知道,所以別問了。我只能答應你,檢查結果一出來第一個告訴你,如果,你是真的關心我的話。”
“我陪你一道去。”這人還滿講義氣的。
“什麼立場和身分?”她是很,但於情於理都説不過去呀。
“公司裏那些三姑六婆已經憋很久找不到長舌的話題了,我可不想自告奮勇去當炮灰。”
“你在乎?”這不合她的個呀,他納悶。
“不是在乎,是討厭。”就算她是個放形骸的際花,旁人也無權置喙,然而,在公司她仍希望維持清高的形象,省得那些花瓶一族沒事就想找她入會。
仰頭一口把整杯的咖啡當酒乾了,她繞進浴室,下昨天穿髒的衣服。
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傳來,水雲揚不經意地往未關上門的卧室裏望去,驚見她姿態人的站在蓮蓬頭下,任由晶瑩的水珠滑過凝脂般的肌膚、玲瓏的曲線,滿是魅惑人心的旎風情。
這女人只對他不設防,還是對任何人皆一概豪放?
“麻煩幫我扣一下罩好嗎?”衝完澡的蘇柳紅,渾身飄漾着醉人的芳香,她輕輕挽起長髮,出光滑的頸肩,等候着水雲揚。
再有定力的男人也不起這般的誘惑。他趑趄向前,拎起罩兩端的繫帶時,不小心觸碰了下她的背脊。
“你是故意的!”她佯嗔薄怒,出其不意的抓住他懸在半空的手,撫向自己的膛。
水雲揚清楚聽見臆間猛烈的震盪,如千軍萬馬奔騰於一瞬間。
熱血奔騰過後,他到齷齪極了。他沒有女處情結,但就是不能在這時候佔有她。
雙手緊實的捏了下她粉紅渾圓的ru\房,便毅然撤開,他背過身子。
“嫌髒?”轉過身,蘇柳紅對着梳妝鏡,着,勾引他的吻。
“現在你還敢説要娶我?”這世上沒有比他更懂得自欺欺人的了。
水雲揚就那麼抿着薄,既不反駁也不承認,他很紳士地為她披上外出服,緘默地陪她走出小套房,用一種承諾的眼光看着她,“除了愛,我什麼都可以給。”即使從不奢望他的青睞,她的心依然悵然地跌入溝渠,謝破曉時分的天矇矓而昏暗,讓她的羞愧得以掩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