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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女人與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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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斌和艾米麗兩人美美地吃了一頓早餐,收拾了一下東西,便揹着各自的揹包走上了進入懷阿奈山深處的山道。

楊斌的揹包裏只有一條薄薄的睡袋、一塊天幕、一塊防墊、幾防風繩、一三十米長的登山繩、少量食物和調味料,以及極少數的生活必需品。揹包的正面綁着一把便攜式工兵鏟,側袋裏放着一隻空空的過濾水壺。一把多功能野戰軍刀被固定在揹包的左肩帶上,只要一伸手就能方便地將它出來。

整個揹包連同其中的物品加起來也就八公斤左右,這樣的重量在户外活動中完全可以説是做到了輕量化的極致。所以楊斌索連登山杖都不帶,空着雙手十分悠閒地踏上了攀登懷阿奈山的道路。

和楊斌相比,艾米麗的裝備則走了完全相反的道路。在户外店買裝備的時候,艾米麗唯恐裝備不夠齊全,幾乎是看見什麼就買什麼。從揹包、服裝、睡袋到爐具,每一樣都要最好的。艾米麗對户外活動一知半解,對於户外裝備也不夠了解,本着最貴的一定是最好的原則,她是看見那樣貴就買什麼,把户外店的老闆樂得咧嘴直笑。

為了防止在山裏捱餓,艾米麗在相對她的身軀顯得極為碩大的揹包裏放入了很多食品和零食,還有將近2公升的水。再加上各種愛美女必有的各種物件,所有東西加起來的重量幾乎有20公斤,足足比楊斌的負重多了三倍,超過艾米麗自身體重的三分之一。

按照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的經典統計資料,一個人在行軍時能夠最大的負重極限為自身重量的三分之一,超過這一極限,就容易給人造成難以恢復的傷害。這一標準同樣適用於户外運動。經過多年地探索,有人在前述標準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出。為了更加舒適地、更加長久地進行户外運動,一個人的負重最好不要超過自身體重的四分之一。

儘管有着兩登山杖地幫助,可沉重的負擔讓艾米麗才走了很短的路就已經氣吁吁。當幾分鐘過以後,楊斌帶着她離開了相對平坦的“大道”走上崎嶇的山間小徑時,艾米麗終於受不了了。

艾米麗一**坐在地上,大喊道:“休息一下吧!我太累了!”楊斌回過頭來,抬手看了看錶,説道:“咱們才走了十幾分鍾,現在就休息太早了些。”

“那咱們什麼時候能夠休息?”艾米麗着漲的小腿滿懷希冀地問道。

“每隔一個小時休息五到十分鐘。”

“什麼?!”艾米麗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要一小時?!這也太久了!”

“這我可沒有辦法!”楊斌聳了聳肩“如果按照你這樣的休息法,咱們一個月都別想走出懷阿奈山。”艾米麗滿臉痛苦地看着楊斌,一隻手下意識地摸着身後的揹包。説道:“可我實在是走不動…”

“其實你已經知道了如何節省體力的方法。不是嗎?”楊斌指了指艾米麗那隻摸在揹包上的手。

艾米麗彷彿一隻被踩到尾巴地貓一樣跳了起來:“不!絕不!我絕不會把它們扔掉地!”艾米麗眼珠子一轉,撐着疲憊的身體走到楊斌身前,扮出一副嫵媚的笑容,同時用手指在楊斌結實的脯上輕輕畫圈。口中出彷彿小貓呻一般地呢喃聲:“你難道想在未來的幾天內整天面對着一個蓬頭垢面而不是青靚麗的女孩嗎?如果你幫我背掉一點東西,也許我在晚上可以…”還未等艾米麗説完,楊斌彷彿看見一件十分滑稽的事情般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艾米麗可是憋足了勇氣才説出那番話來,楊斌的笑聲彷彿直接在她臉上打了個耳光一般讓她羞惱異常。

楊斌擺擺手,笑道:“堂堂珍珠港基地防衞司令官凱勒中將的女兒,為了一些化妝品和零食,竟然肯如此屈尊下顧。真是讓人到好笑啊!”艾米麗一張臉漲得通紅,屈辱的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不可否認,剛才她的確是在以誘人,但在心裏。艾米麗還是有自己的底線地,若非對楊斌很有好,艾米麗才不會説出這番話來。可現在,艾米麗心中再也沒有半點柔情意,相反,只有想要將楊斌碎屍萬段的憤怒。

楊斌笑了一陣,在艾米麗就快要爆的時候。他突然湊到她的鼻尖前説道:“你現在是不是想掏出槍來對準我的腦袋來一槍?”説話時。楊斌如刀片般鋒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艾米麗的眼睛,給她帶來了極大地心理壓力。

“不…沒有…”艾米麗被突如其來地兇狠氣息嚇得汗倒立。出了一身白汗。

楊斌嗤嗤笑道:“你就不用否認了。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這麼多年,鍛煉出了遠比尋常人靈的第六,任何危險都逃不了我地知。比如…”説到這裏,楊斌突然出了綁在肩帶上的匕,猛地往艾米麗的脖子削去。

“啊!”艾米麗被楊斌兇狠的神情與刀刃上一閃而過的寒光嚇壞了,她抱着腦袋蹲坐在地上,驚聲尖叫起來。

但出乎艾米麗的意料,鋒利的刀刃並沒有從她身上任何一處劃過,反而有一條冰涼柔軟的條狀物落在她的脖子上。艾米麗本能地抓住了那條狀物,條狀物上那層層的細密鱗片讓艾米麗頓生不詳的覺,本能地恐怖湧上心頭,她把那條狀物猛地甩了出去,與此同時,更高分貝的慘叫聲從她那姣好的嘴中蹦了出來。

楊斌伸手抓住了被艾米麗甩出去的東西,口中説道:“真費!這可是咱們今天晚上的晚餐。”艾米麗戰戰兢兢地朝楊斌手中看去,卻見楊斌手中抓着一條一米多長有着棕和黃花紋的大蛇,的腦袋已經被鋒利的刀刃削去,可它的身體依然憑藉着本能的脊柱神經反而在繼續蜿蜒遊動,顯得格外恐怖滲人。

艾米麗的臉變得慘白,自小在夏威夷長大的她從來就沒有在書本和電視以外見過蛇類,如此近距離——或説是零距離——與蛇的親密接觸讓她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看着還在一邊動一邊往外冒着鮮血的失去頭顱的蛇頸,艾米麗好似看見了活動着的地獄大門一般顫慄着,終於,她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知覺。

等到艾米麗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她身處的地方也不再是曾經走過的小徑,而是一片陌生樹林中的一塊空地。

在她不遠處,一堆篝火正在熊熊燃燒,因為濕的關係,篝火燒得並不旺盛,一直在冒着濃煙。

在濃煙的上方,放着一隻用樹枝編成的網架,架子上放着幾條已經除去了鱗片和內臟的魚,還有一條已經被開膛破肚去皮的蛇。

篝火中可能被放入了某些特殊的東西,升騰的煙霧並不十分嗆人,反而有種燻人的芬芳。這股芬芳使得艾米麗原本還有些緊張的神經緩和下來,這時候,她才注意到腹中不斷傳來咕嚕咕嚕的飢餓鳴叫。她環顧四周,現篝火旁除了自己以外空無一人,越來越暗的天使得遠處的山巔越來越朦朧,而篝火無法照亮的森林深處早已變得漆黑一片。歸巢的夜鳥一邊出咕咕的叫聲一邊撲騰着翅膀,在這寂靜的森林中顯得格外響亮。

艾米麗再次緊張起來,若不是烤架上的燻和楊斌的揹包還在,她幾乎以為自己已經被那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拋棄在這荒野之中。

強烈的孤獨與對黑暗未知的恐懼讓艾米麗變得前所未有地脆弱,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強烈地想要楊斌陪在她身邊,哪怕這個男人在不久前還十分殘酷地嘲諷過她。

“沃爾特!沃爾特-菲爾”艾米麗朝着黑暗的叢林呼喚道。

沒有人回應她,只有風吹過樹梢出的颯颯聲響。

艾米麗更加緊張起來,原本美麗的森林在此刻顯得如此恐怖,微弱光線下搖曳的樹枝彷彿一隻只魔鬼的手在揮舞,從樹幹上垂下的藤蔓也彷彿是一條條巨蟒毒蛇般在扭動。

“沃爾特-菲爾!”這一次,艾米麗的呼喚比之前那一聲更加尖利,顫音也更加明顯了。

依然沒有人回答她。

光線更加暗了,艾米麗幾乎就要崩潰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艾米麗的身後傳來。

“叫我什麼事?”艾米麗的身子猛地一抖,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驚嚇、狂喜、安心、委屈摻雜,可謂是各種滋味在心頭。複雜的情緒體驗最終化為海量的淚水,從艾米麗打大眼眶中湧了出來。她猛地一個轉身,撲向説話的男人,抱住他的將頭埋在他寬闊的膛中嗚嗚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