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通訊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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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早上,曙光從東方天際出,透過薄薄的帳壁灑上的時候,楊斌第一個醒了過來。側耳細細傾聽帳篷外的動靜,風依然在颳着,卻沒有了昨晚那樣的狂躁。
楊斌醒來的同時,韋宏國也醒了過來,看楊斌睜着眼睛細聽帳篷外動靜,問道:“暴風雪停了嗎?”
“沒停。但已經小了很多。”
“那咱們準備下山吧!”將嚮導叫醒後,四人很快收拾好了東西,又煮了一些麪條當早飯,燒了一些熱水灌進保温瓶,便打開了帳篷拉門。
拉鍊一打開,昨夜積在外面的雪便大塊大塊地摔進了帳篷,仔細一瞧,卻見積雪已經漫到了帳篷高度的一半。
走出帳篷後,兩個嚮導似乎對韓國人的生死還抱有一線希望,將附近的帳篷輪查看了一遍,最終卻只能失望嘆息。
就在他們踏着厚厚的積雪朝楊斌和韋宏國走來的時候,其中一個嚮導卻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楊斌和韋宏國邊喊邊向他們走去。
可向導卻好似沒有聽見,雙手向後撐着地面,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兩腳之間,不説話。而另一個嚮導也保持着蹲身想要扶起他的動作,一動不動,眼睛也朝同一個地方看着,同樣也不説話。
楊斌和韋宏國知道情況有變,忙加快步伐,向兩人奔去。
走到近前一看,卻現嚮導的腳邊有一隻手從積雪中伸了出來,早已凍得烏青僵硬,顯然手的主人已經死去多時。
扒開積雪,出現在四人眼前的是一個*着身子的男人。
“是那個韓國登山隊的人嗎?”楊斌問道。
嚮導點了點頭,説道:“是的。”另一個嚮導嘆了口氣,説道:“真可惜!都走到這裏了,居然還沒有活下來。”説完。他突然又出驚喜的神,嚷道:“也許他的隊友還活着。他身上沒有衣物,一定是他的隊友見了死了,就把他地衣服剝下來穿上給自己禦寒了。一定是這樣!”楊斌聽聞此言,也覺得很有道理,正想點頭稱是,卻見韋宏國蹲下了身子,仔細查看屍體周圍的痕跡。
“有什麼現?”楊斌問道。
韋宏國指了指死的另一隻手,説道:“你們看他手裏抓着的東西。”
“巾?”
“是啊!他臨死前一隻手抓着巾。你們沒覺得奇怪嗎?”
“是很奇怪,但這又説明什麼?”楊斌和兩個嚮導都不知道韋宏國想要説什麼。
“他身上的衣服不是別人扒掉的,是他自己掉的。”韋宏國説道。
“不會吧?!”楊斌三人同時驚呼起來“他有病嗎?在暴風雪中光衣服,自殺嗎?”
“我猜想,他當時一定是出現了幻覺。”韋宏國解釋道“嚴寒使得他的體能、熱量失迅速。在這種情況下,有些人會出現嚴重的幻覺。神智不清地認為自己身處於極度悶熱地環境中,從而掉衣服來降低身體温度。甚至還要拿出巾之類的東西來擦汗。當年我所在的部隊就有一個戰士就曾經生過類似的情況,被零下二十度的嚴寒凍得神智不清,居然以為自己正在桑拿房蒸桑拿,非要掉防寒服。好在被我們制止住,才沒有生危險。”眾人腦海中頓時出現了這麼一副景象:一個男子在風雪嚴寒之中一步一挪地艱難行進着,邊走還邊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下丟在地上,口中忽而放聲狂笑。忽而痛罵這頭怎麼這麼毒…
眾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紛紛把這詭異的相像趕出自己地頭腦。將這已經變成凍的屍體包裹好,準備將它運下山去。
天空中還在飄着雪花,可並不能對眾人地行動造成太大的影響。楊斌從嚮導那裏要過對講機,想要和山下大本營聯繫。説實話,儘管只分別了一天一夜,可他想鬱倩倩了。
可對講機中傳來地訊息卻讓他吃了一驚。
“什麼?鬱倩倩已經回錫城了?怎麼回事?”楊斌大聲問道。
和楊斌進行對話的是路克,只聽他哀號道:“楊斌,這麼大聲,説話時也不要把嘴巴和對講機湊得太近,音。我戴着耳機和你説話,剛才耳朵差點聾了!”
“哦!抱歉!抱歉!”楊斌深深的了兩口氣,平撫了一下心情,和聲問道:“路克,倩倩怎麼回錫城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是這樣,昨天你上山後沒有多久,鬱倩倩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説他父親出了車禍,在醫院搶救,讓她趕緊回來。她本想和你聯繫,可昨天我們怎麼呼叫,你們都沒有反應。她等不下去了,就帶着青梅走了。”
“就只有她和青梅嗎?她們怎麼回去的?”
“謝紅星也陪她們一起走了。今天有車來接那支死了人地瑞士登山隊,他們可以搭車回喀什。現在可能在飛機上了。”楊斌聽完,不知怎麼地,心裏有些不祥的預,可又説不出到底為什麼。他上山的時候,把海事衞星電話留給了鬱倩倩,此時想要和她聯繫都沒有辦法。楊斌只能暗自祈禱,但願自己是瞎擔心了。
四人拖着一具沉重的屍體,慢慢從c2營地往山下挪。沒有爬過山地人可能認為下山會比上山容易,但實際上,正如一句老話所説“上山容易下山難”下山要花的力氣比下山不知道要過多少。尤其是像墓士塔格這種雪山,因為經年積雪,很多地方路險冰滑,一不小心,就會扭傷腳。如果運氣不好踩到哪條被積雪覆蓋的冰縫,甚至有可能把命丟在山上。因此,四人下山的速度比昨上山時反而要慢一些。
到達山腳大本營的時候,天已經快要完全黑了,四人全靠着頭燈的照明兩腳一高一低地在大本營特意為他們打開的探照燈的指引下,好不容易回到了大本營。
大本營中的人早早地聚集在一起,等待他們的歸來,一現他們在黑暗中顯現出的身影,立刻就歡呼起來。雖然早就知道他們的救援行動沒有成功,只帶回來一具屍體,可他們面對暴風雪英勇無懼的豪情,還是讓大家欽佩。
在歡呼的人羣中,有一個人的身影顯得特別突出。他身體僵直地站立在人羣中,兩眼直愣愣地盯着楊斌他們,卻沒有出半點聲音。
楊斌注意到了他,他正是本次山難事件中唯一的倖存——那個先下山來的韓國登山隊員。
楊斌走到他近前,結下背在背後的屍體,平放在地上。
屍體是用黃的大口袋裝着的,並不能看到死的真容。韓國人愣愣地看着橫放在地上的布袋,又抬頭看看站着的楊斌,神很是困惑,似乎不清楚楊斌把這個布袋子放在他眼前是為了什麼。
楊斌對站在韓國人身旁的翻譯説道:“讓他認一認,看看是不是他的隊友。”翻譯聞言,猶豫地看了看還在呆出神的韓國人,對楊斌説道:“是不是明天再説?他還不知道他的隊友都遇難了。”
“難道瞞着他一輩子?長痛不如短痛,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就好了。”楊斌對翻譯的猶疑很是不以為然,一邊説一邊點了煙。這兩天在山上,為了不污染環境,他可是憋得十分難受了。
翻譯想想也是,便對着韓國人嘰裏呱啦地説了一通鳥語。只見那韓國人一開始似乎不相信,死命地搖頭,情緒很動。在翻譯的勸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顫抖着雙手,緩緩打開了布袋。
之後,自然又是一陣嚎啕。
楊斌不管這韓國人到底會怎麼樣,他的活已經幹完了,叼着煙,來到大本營辦公室——其實還是個帳篷——找電話,想要詢問鬱倩倩情況如何。
可電話裏傳來的提示音,卻讓楊斌心頭一跳,只聽電話裏傳出一陣甜美卻又呆板的女聲,説“你所聯繫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衞星電話的信號覆蓋全球,怎麼會不在服務區內?”楊斌頓時覺事情不妙,忙跑了出去,尋找韋宏國,希望能夠通過他的特殊渠道,瞭解鬱倩倩現在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