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異事風雲詫異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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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朝夕和桃如醜臉上的笑容都沒變“什麼?”
“喜脈。”官水水正地説,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
伏着睡覺的馬無皮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官水水的衣領“你瘋了,他們兩個,都是如假包換的大男人!”官水水同情地看着公孫朝夕和桃如醜,當抓着自己的馬無皮是空氣,喃喃地説:“是喜脈,但是,你們肚子裏懷的卻不是孩子。”他正對公孫朝夕和桃如醜説“我只能推測,那猶如蠱毒寄生,有什麼東西寄生在你們肚子裏,就像婦人懷了孩子,你們兩個不是女人,如果這東西長大成
,十有八九,是要破腹而出的。”剎那間本來都被“喜脈”二字嗆到的人臉
都變得僵硬,只聽官水水繼續説:“
據那肚子裏不知名的東西心臟跳動之聲,那東西長得很慢,但目前已有拳頭大小。”他一字一字地説“我不知道它長大之後,將是以多大的個子出來,也許它會吃盡你們腹中所有的血
,也可能會
去你們身上所有的養分。”蕭守紅臉
蒼白,公孫朝夕和桃如醜面面相覷,西門殺臉
肅穆,馬無皮目瞪口呆。
“君大公子和刀二公子肚子裏懷了個不知名的怪物。”公孫朝夕一剎那想起的卻不是自己即將倒黴,而是突然笑逐顏開“老馬,冷芳第四譜有譜了。”桃如醜哈哈大笑,托腮看向官水水“一輩子沒想過居然有一天可以嘗試當孕婦,世上能有幾個男人有這樣的福氣?你實在該羨慕我們才對。”公孫朝夕拍了拍桃如醜的肩,笑地説:“如果我們去告訴那兩個人他們肚子裏懷了個妖怪,你説他們會怎麼樣?”桃如醜咬
笑得好開心“我猜君大公子會吐血,刀二公子會氣死,然後他們會一起自殺。”
“你們兩個真是瘋得不能再瘋了。”官水水瞪着眼“你們去了什麼古怪地方招惹了這種古怪東西?如果搞清楚你們肚子裏的是什麼,也許我能救你們一命。”公孫朝夕嘆了口氣“問題是,我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君大公子已經去了崑崙山,”他悠然托腮“我相信以君大公子的為人,應該是會找到救自己命的辦法,否則,試試看生出個妖怪來是什麼滋味,也不錯。”桃如醜和他笑得一樣開心,這兩個人像本不擔心會被肚子裏的怪物咬破肚子出來的樣子。
官水水無奈“敗給你們兩個了。”他正地説“這東西似乎能用內功稍微壓制,它在阿桃肚子里長得比在你肚子裏慢得多,你要小心了。”公孫朝夕噎了一口,桃如醜卻很開心,眉開眼笑“我會認你生的當乾兒子,到時候記得請我去吃滿月酒。”正當蕭守紅、馬無皮、西門殺都目瞪口呆哭笑不得的時候,公孫朝夕居然很
詐很惋惜地告訴他:“等到你要生的時候,我會很耐心地告訴你經驗的。”
“如果你到時候還活着,我很樂意聽。”桃如醜和公孫朝夕相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活像兩個人都中了幾百萬。
“瘋子。”蕭守紅坐在一邊喃喃地道。
她怎麼會一點兒都笑不出來?一想到他可能被肚子裏不知名的怪物咬破肚子出來,她全身寒直立,憂心忡忡地看着他,突然覺得,整個人世都像被層烏雲壓住,哪裏都沒有光了。
官水水接下來給她把脈,末了説這種內傷以藥醫雖然能治好,但是要休養整整三年,還是君大公子的內功治得利落,因此不推薦她留下治傷。公孫朝夕立刻決定,帶着蕭守紅上崑崙山找君霜桐。
順便,他也要搞清楚一月十八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以及在自己肚子裏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兩個人動身前往崑崙山,路途遙遠,西門殺和馬無皮本想跟着去,蕭守紅重傷在身,公孫朝夕武功低微,兩個人都危險。但公孫朝夕卻説他要和小守紅兒談情説愛不願帶兩個秤砣,把他們兩個趕回了家去。
西門娘子重病在牀,西門殺還是回家為宜;至於馬無皮,公孫朝夕趕他回“金錢坊”去看他牀板底下收着的五百兩銀票還在不在?
現在兩個人坐着馬車,已經離開明月樓有一百多里地了。
蕭守紅的傷勢雖然嚴重,倒也一直都沒有惡化,出來整整一天了,她大半時間都托腮看着公孫朝夕。
公孫朝夕也托腮看着她,差不多兩個人快對看了一天,兩雙眼睛都快變成鬥雞眼的時候,他才問:“你在看什麼?”
“我在想再過五個月你的肚子會不會凸出來。”蕭守紅眼睛眨也不眨地説。
公孫朝夕眨眨眼“你想怎麼樣?”她嘆了口氣,喃喃地説:“我也沒想怎麼樣,只不過很好奇而已。”公孫朝夕也嘆了口氣,喃喃地説:“我在想這個女人很奇怪,不擔心她自己的命,整天想的都是別人的肚子。”蕭守紅淡淡地説:“我還在想另外一件事。”
“什麼?”她幽幽地説:“雖然錢衰燈被你打傷,信侯宮給西門殺燒了,但是江湖上説蕭守紅毒殺蘇凝雪、雲晴、夢迴廊,還有瑞鶴五行掌滿門,這件事還沒有完。”公孫朝夕和馬無皮還沒來得及證實那些人都是錢衰燈所殺,現在滿江湖仍然在指責蕭守紅是殺人兇手“我不在乎擔惡名當烏鴉。”她説“不過我怕我和你一路去崑崙山,如果有人得到消息,想打落水狗的人一定不少。我不能動手,你難道能保護我?”公孫朝夕愁眉苦臉“‘滿樓明月梨花白’我可沒有本事再來一次。”她沒趣地看着公孫朝夕,末了扭頭看向別的地方“我為什麼要和這麼沒用的男人在一起?”她自言自語。
“那是因為你不能沒有我。”公孫朝夕嬉皮笑臉,從馬車底下摸了盤東西出來。
蕭守紅眼前一亮,他端出來的是盤西瓜,她二話沒説拿過來就吃。
公孫朝夕搖頭嘆氣“人家要是知道美人吃西瓜吃得像豬八戒,一定會覺得很絕望、很傷心、很難受。”蕭守紅一手拿西瓜,一手一劍連鞘刺到他身上“你再説一次?”公孫朝夕苦着臉捂着肚子“很痛啊,你不要隨便動手動腳。”她哼了一聲收劍,繼續啃西瓜。
公孫朝夕卻沒有起來,依然捂着肚子一臉苦相。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問:“你是真的不舒服?”公孫朝夕突然嘻嘻一笑,神氣活現地從椅子上坐直“騙你的。”他博得美人心痛,心情舒暢,伸手去奪那盤西瓜“給我一塊。”蕭守紅卻在最後一塊上面咬了一口,以示霸佔。
公孫朝夕伸手再搶,馬車突然一晃,端盤躲避的蕭守紅一個不穩,尖叫一聲跌入公孫朝夕懷裏“撲”的一聲她的手肘正好撞向公孫朝夕的小腹,整個人跌入他身上。身後一聲悶哼,她連忙爬起來,公孫朝夕壓着被她撞正的小腹,突然間臉痛苦得連叫也叫不出來,一把抓住蕭守紅的手,抓得她幾乎以為自己的手要斷了。
他一分一分地拿她的手掌去按自己的小腹,她緩緩按下的時候覺得裏面有個東西在動,那東西很硬,似乎有爪。她用力去撫摸的時候它居然好像“咬”了她一口,嚇得她連忙縮手,滿臉駭然地看着公孫朝夕,心裏的恐懼和憐惜同時升起:那東西在肚子裏,會有多可怖多噁心多不舒服,他卻沒説,仍是笑“你覺得…怎麼樣…”她仍然滿臉驚恐,滿身戰慄。
“我打賭我娘生我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痛…”他半死不活地躺在椅子上,想笑卻笑不出來“它只是動了一下,你剛才打到它了…我打賭再來一次你就要去奈何橋看我…”説話之間,他滿頭的冷汗直下,呼急促。
蕭守紅拿出塊汗巾去擦他額頭上的冷汗,心裏焦急得難以平復,突然在他耳朵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公孫朝夕“啊”的一聲坐正,剛才那一下劇痛已經過去,他瞪眼看着蕭守紅。
她心裏委屈,剛才她不是故意的,卻讓他如此痛苦,她眼看他痛苦卻幫不了他任何忙,突然很想大哭一場。想着眼圈就紅了,她淚眼汪汪地看着公孫朝夕,言又止,不知該説什麼好。
女人…
公孫朝夕苦笑着摸摸她的頭“別哭。”
“我覺得…好可怕…”她一被安就開始哭了起來“如果君霜桐找不到那是什麼,你們四個難道真的就這樣…被這種怪物咬破肚子死掉?我不要…”公孫朝夕安
她的辦法是:“你怎麼知道你肚子裏就沒有個怪物?別忘了那天你也在崑崙山上。”他居然説得很認真。
蕭守紅一怔,一把把他推開,不哭了,想了半天“假如我會和你們一起死,那我還哭什麼?”她擦掉眼淚“那時是誰提議要去崑崙山?”她惡狠狠地問。
公孫朝夕很同情地看着她“提議去崑崙山的,不就是你嗎?”他很嘆,女人的記
果然是在想要記住的時候就記得添油加醋,不想記住的時候就能忘得忘乎所以。
蕭守紅又是一怔“有這樣的事?”公孫朝夕只得又苦笑“沒這樣的事?那麼就算是我説要去的好了。”上下看了一臉認真,彷彿真的以為自己也會一起死的蕭守紅一眼,他只得又説:“你肚子裏要有個怪物,官水水早就看出來了,他既然沒説你有喜,自然就是沒有。”
“如果有天有東西要咬破你肚皮出來,我就先殺了你,然後自殺。”她説,媚眼絲絲,笑得又甜又温柔。
公孫朝夕看了她半天,忍不住問:“如果是刀二公子的肚皮先被咬破呢?”她笑盈盈地説:“那我就先去給他哭墳,然後去查是什麼東西在他肚子裏,殺了那東西給他報仇。”
“你不和他殉情?”公孫朝夕問。
她瞪了他半天“我為什麼要和他殉情?”公孫朝夕反問:“你為什麼要給我殉情?”她大大咧咧地拿起剛才被她咬了一口的西瓜繼續啃“因為我不是他想要的那種鳳凰,我越來越覺得我是隻烏鴉,只能配你這種人。”説着她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沒半點兒高雅的氣質,只是兇狠嬌媚兼而有之,活一個惡婆娘。
他看了她半天,忍不住笑着道:“你現在的模樣,很像一種很妙的人。”她野蠻地吐着西瓜子“什麼?”
“老闆娘。”公孫朝夕説。
然後她居然拋了個媚眼給他“只要你陪着我,就算是當你丈母孃,我也不在乎。”公孫朝夕給她徹底地嗆到噎住“那也要你先生個女兒出來瞧瞧。”她瞄了他的肚子一眼,笑眯眯地説:“或者我給你肚子裏的兒子當娘,你要麼?”他嘆口氣“你很奇怪,我以為你通常都很矜持。”
“就像人人都以為公孫朝夕臉皮很厚,其實他有時候也很靦腆,”她狡黠地説“蕭守紅雖然通常都很矜持,但是有時候也是很大膽的。”
“為什麼你想嫁給我?”公孫朝夕心跳得很快。
她移過去把頭靠在公孫朝夕的肩上“沒什麼,突然之間,覺得你很重要。”她微閉上眼睛,似乎覺得很安詳“沒什麼理由,就是突然之間,想到如果沒有你,也許我就不是我了。”他拍了拍她的頭,手指很熱很有力,她很喜歡,接着慢慢地説:“古心心差點兒打到你的時候,我想殺了她。不為什麼,就是那時候氣得發瘋,我受不了看到那樣的事。然後很怕你終有一天遇到比我更能讓你賺錢的女人,你就會離開我。”公孫朝夕笑了笑“你咬住她的那一下,實在狠得像條狗。”她輕輕捶了他一拳“那時候如果我是條狗,我一定咬死她,可惜我不是。”
“你這樣對我笑,我會臉紅的。”公孫朝夕嘆了口氣“我這個人雖然平時臉皮很厚,但在他喜歡的女人面前,臉皮是很薄的。”他果然臉紅了。
她大笑“這個女人在她喜歡的男人面前,臉皮卻很厚。”她咬着笑“所以…你一定會被我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