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兇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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瓔珞在傾莘閣哭得梨花帶雨。今晨一醒來,就接到聖旨,説是已經將她許配給魏翎將軍,還必須在百之內完婚。
“殿下,您勸勸陛下吧!王爺剛剛走,妾身如何接受…”
“皇姐,這就是皇家女兒的命運,陛下都接受了臣子們指派的大婚之期,天子之身尚且如此,何況皇姐?”白撫英站在書架前取書,居高臨下的冷然目光,看得瓔珞心裏一陣冰涼。
白撫英畢竟不是從小和她一起成長的白洛辰,情不甚深厚,自然不會有什麼刻意的親近表現,不過實話實説。
“殿下,話雖如此,這魏將軍原本屬意的乃是殿下您,妾身如何能夠心安?”見白撫英不為所動,瓔珞只好轉變方法。
“既然他應承下來了,必然就是已經做好了打算。再説,他屬意於本宮,難道本宮就一定要屬意於他不可嗎?母后和陛下都説了,此事由本宮完全自主。”話説到這個份上,傻子也知道白撫英本不想理會瓔珞的事情,瓔珞自然也不會再自討沒趣,訕訕離開了傾莘閣。
“真是晦氣!帶着孝還直愣愣地往皇宮內院衝,這不是要衝了陛下大婚的喜氣嗎?”瓔珞剛剛離開,各宮各院的宮人們開始議論紛紛,一點看不出之前對瓔珞那種畢恭畢敬的樣子。
“就是就是,據説她剛出生,母親就死了,如今又剋死了夫君,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命格啊?”
“果然宮女生的孩子,不是富貴的命呢!你看看咱們大公主,即使落民間多年,最終還是回來了,這是天命啊!”無稽之談。
白撫英輕輕攏上窗帷。不想再聽外面地閒言碎語。一回身。卻看見魏翎正靜悄悄站在門側。看神情意有所指地樣子。
“稱心如意了?”他譏諷。語言輕蔑。彷彿看地不是白撫英。而是一個最令他噁心地賊人。
“你以為。這是本宮地主意?”白撫英毫不在意地翻開手中地書籍。連拿眼角看一眼魏翎地興趣都欠奉。
“魏翎。你走吧!”
“末將遵命。”魏翎也不再説話。繃着臉就走了。
天暗了下來。苾媛見幾個宮女聚在門口唧唧喳喳就是不敢進門。於是趕緊一步上前去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殿下她坐着一動不動。已經有兩個時辰了。姐姐。我們怎麼辦?”小宮女不敢貿然進屋打攪白撫英。但是天確實暗了。就算公主眼力再好。怎麼也看不見書上地文字了。卻還是坐着不動彈。這可愁壞她們這羣小人物了。
苾媛越過眾人一看,果然白撫英捧着一本不知道什麼的書,坐在軟榻上做着看書的樣子,但顯然並沒有看進去半個字,半天了,書頁仍舊停留在第一頁,她的動作也半天沒有動靜。
“殿…”苾媛的叫聲還沒有完全出口,身後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接着有什麼温熱的體直直灑滿她的後背。
僵着身子轉過身,苾媛就來得及看見一柄大刀正以迅雷之勢劈頭砍下。
“啊!”遲來的尖叫從苾媛顫抖的中發出的時候,白撫英正起身倚在門邊,冷眼看着宮廷侍衞們與夜襲的蒙面漢大打出手。
腳邊正是一具血的宮女屍體,苾媛趕緊縮回了腳,卻仍然無力起身,只是急急往白撫英這邊靠過來。
“苾媛,你可認得來人是誰?”白撫英毫無情波動的聲音突然在苾媛頭頂上響起。
“使百清刀法,一身罡氣,應該是玄嶺的福散人杉崇。”苾媛抖着聲音回答。
“五福妖進了皇宮,怎麼會沒有人知道呢?”白撫英輕輕聲再問。
苾媛本來不及回答,一柄長槍從房內穿透窗欞而出,一陣轉動,粉碎了整個窗子,接着另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從裏面飛速竄出,闖進羣斗的侍衞羣中,另一羣侍衞從屋後拐了過來,顯然就是他們將高大的黑衣人從屋後迫到了前院來。
“殿下,您…”怎麼不出手?苾媛的話説到一半,卡在喉嚨裏面。
皇宮內院,保護皇眷就是這些衞士們的責任,如果連小小的刺客都要勞煩公主親自動手,那養着這一幫子人還有什麼用處。
上方喀拉一聲響,又一個黑衣人被侍衞們發現,用弓箭下了屋樑,揮舞着手中的判官筆,也加入羣鬥之中。
五福妖現身其三,還有兩人尚不知身在何方。
“據説,沒有人見過五福妖的最後一人?”白撫英的口氣彷彿自問自答“不知今夜本宮是否有幸,可以見識見識此五妖的真實面目否?”園子雖然大,但是畢竟打鬥的人數實在太多了,漸漸的,戰火波及了整個庭院。
五福妖乃是江湖中有名的兇徒,兄弟五人為非作歹,據説任何事情只要他們想做的,無不手到擒來,連許多武林前輩都對他們有着幾分忌諱。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何況武林人過的都是刀口上血的
子。
所以儘管軍看似人馬眾多,仍然久久不能擒下敵人,甚至不斷出現死傷。
混戰中,苾媛眼角瞥見一個人影從白撫英的口中穿透出來,一柄匕首寒光閃閃,直刺進正對面一個侍衞的背心,直沒至柄。
正覺肝膽裂的苾媛眼中只見白撫英的身子慢慢消失了,然後在往左一點的地方又從新顯現出來。
“是…浮雲。”意識到自己剛才看見不過是因白撫英身法過快而留下來的殘像,苾媛這才深深呼出一口氣。
要是白撫英再出什麼事,太后和陛下還不鬧翻天。
想到這裏,苾媛才發覺事情奇怪之處:騷亂髮生了許久了,竟然不見太后和皇帝現身,實在太過反常。
圍牆邊再發騷動的聲響,五福妖的第五人被發現了,並且已經被軍包圍。但是這種形勢之下,
軍仍然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刀劍無眼,能在五福妖手下完好無傷的人幾乎沒有。
“好了,你也該説説,來這裏究竟有什麼目的了吧?”白撫英終於開口,卻是看着仍舊癱在地上的苾媛説。
苾媛一愣,不明白白撫英所指為何。
“不必再裝傻了,就憑你這劣的易容,以為能瞞得過本宮的耳目嗎?”檐角的紅燈籠被場中勁氣帶動,晃動起來,讓苾媛一半在陰影中的臉顯得猙獰:“你是怎麼識破的?”她索
不再假裝,站起身來拍拍裙裾,理了理凌亂的髮髻。
“外人都只知道,五福妖是五兄弟,所以本沒有人會想到,其實還有第六個,就是他們的妹妹——你。因為沒想到竟然會是女子,這也是你們常常可以殺得他人措手不及的原因所在。”白撫英眼睛緊盯着場中的五妖,似乎
本當旁邊的假苾媛不存在“你確實偽裝得很好,就連苾媛的真實身份都差點被你全部模仿去了。如果不是你犯了一點錯失的話,也許今夜你們就得手了。”
“什麼錯失?”假苾媛才不願相信自己竟然會犯錯,無奈事實擺在眼前,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經被白撫英識破了,那至少要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苾媛不會武功。”
“我在進入這座宮殿的時候就已經假裝成不會武功的人了,怎麼會?”假苾媛瞪大了眼睛,一副十分吃驚的樣子,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毫不遲疑,一把細如牛的淬毒細針筆直朝白撫英撒去。
暗器全部釘在了白撫英身後的硃紅廊柱上,閃着危險的藍光芒。
白撫英的身影如上次一樣慢慢消散,緊接着,伴隨着清晰的骨頭碎裂的聲響,一個冷靜的聲音在假苾媛的耳邊響起:“如果是一般人,只怕早死在這裏了。你看似驚訝,在敵人放鬆的瞬間使出殺手鐧,難怪手到擒來。”
“怎麼可能?”假苾媛這次是真的吃驚了,就連手上骨頭斷裂的痛都無法轉移她過於驚訝的注意力。
“苾媛不僅不會武功,而且,她有心疾。”就是那過於平整的心跳聲出賣了假苾媛的,那是任何手段都無法偽造的“真實”假苾媛垂首,然後耳邊聽到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她竟然聽明白了,那是位於最高處的寂寞。原來他們與白撫英之間,不僅僅是身份,就連武功造詣都有着不可跨越的鴻溝。
尚可動彈的左手猛地一揮,從假苾媛的袖子中滑出一枚黑黑的丸子,帶着火星滾進了戰鬥的人羣中。
“快退開!”白撫英大叫一聲,但是已然來不及了。
爆炸聲響起,整個庭院灰頭土臉。五福妖顯然不是毫無準備就前來襲擊,在假苾媛拋出炸藥的同時就齊齊逃開,以他們的功力,恰恰可以逃到爆炸波及的範圍之外,然後逃之夭夭。
可憐的是那些武力低微的侍衞們,不少人直接慘死當場。
“火藥?”白撫英沉下了眸子,那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可以丟出來的東西。
突然,她的本能讓她不顧一切飛離了傾莘閣的院子。就在她剛剛離開院子的瞬間,劇烈的爆炸聲接連不斷,在硝煙瀰漫之後,原本堂皇的傾莘閣已經只剩下一片火海。
“還好今天琉璃不在閣中。”白撫英回首觀看樓苑殘骸,不自覺發出這樣一句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