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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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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武功,她竟然會武功。

從看見劉湘運功的那一刻起,温凌心中就一直盤繞着這幾個字。他沒有怪劉湘隱瞞,也沒有意識到如果劉湘有殺他的念頭,他自己的疏忽可能給自己帶來的危險。

他想的是,她會武功,那就可以和他一起結伴行走江湖,一起成為一對人人羨慕的神仙俠侶。之前因為劉湘不是武林中人而強自壓抑的強烈情一下子爆發出來,他忍不住全身顫抖,動得不能自己。

太陽逐漸西斜,劉湘度過了一個寧靜的下午。或許是温凌突如其來的強勢保護態度太過反常,整個山寨所有人都知道三當家帶回來了一個美麗的夫人,再加上温凌一整天都不見人影,更是讓人有無限遐思。

一整天下來所有人都煞有其事地避開了温凌的住所,生怕打擾了小兩口的恩愛纏綿。

温凌坐在樹幹上,看着太陽一分分被山巒沒。他躲着劉湘一整個下午了,但是晚餐時間到了,他又要和劉湘見面了。已經完全迸發出來的情,他沒有自信在劉湘面前還可以控制得住。

“温大哥,快點下來吃晚餐,你不是還要帶我去後山看月光草嗎?”突然間劉湘的聲音從樹下傳來。

温凌低頭一看,樹下提着食盒,仰頭看着他,巧笑倩兮的女子不是劉湘還能是誰。

顯然安杏剛剛把晚餐送到這裏,她出來的路上遇到了,就接了過來。安杏現在還一臉不安的站在旁邊呢!讓劉湘提着這麼重的晚餐,小安杏擔心會被三當家責備。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温凌可不相信她是剛好一抬頭就看見他在上面坐着這種荒謬的説法。

劉湘當然也不會講這種荒謬的話語,她用瑩白的食指點點鼻頭:“你身上有‘相伴一生’的香味。那香料方子是我親手調配,當然就知道了。”温凌愕然。自己身上唯一帶香味地東西就是去年夏天“紅妝女”周冰月送地一個香囊。卻沒有想到看似不起眼地香囊竟然是福臨山莊地東西。而且裏面地香料還是劉湘親自做出來地方子。世事如此神奇。當真是無巧不成書啊。至於那什麼紅妝女。早就被他拋到腦後了。

他看劉湘地眼神更加熾熱。看得劉湘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一旁地安杏只聽得什麼“相伴一生”眼看兩人之間地熱度越來越高。她尷尬着一把奪過劉湘手中地食籃。一邊跑一邊喊:“我到屋裏等你們。”經她怎麼一喊。再曖昧地氣氛也瞬間消散。兩人都是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地樣子。

半晌之後。温凌輕輕將劉湘擁入懷中。下巴抵在她頭上。緊張而堅定地説:“你願意陪我行俠仗義。笑傲江湖嗎?”這近似無禮地要求。在劉湘聽來卻是無比地美妙。她嘴裏含着“我願意”三個字。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只能緊緊揪住自己地袖口。含淚搖頭。

如果,她不是福臨山莊女扮男裝的大少爺,不是劉湘,不是揹負着劉戚仇恨的人,那她一定馬上就答應了。

但是,她是劉湘,她還有責任在身,她,現在還沒有幸福的自由。

跟着温凌來到這裏是因為自己想任一回,在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面做一件自己絕對不會做的事情。但是,時間一到,她又必須是福臨少主,必須回到那個一點都不自由的空間去。所以,她沒有辦法給温凌答覆,哪怕是謊言也不行。

“跟着你這個土匪頭子‘行俠仗義,笑傲江湖’,我沒有聽錯吧?”她吃吃地笑了,眉眼彎彎,眼波如水,完全不給温凌留半分面子。

“你…”温凌長嘆了一口氣,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回去吃飯吧。”晚飯後,温凌和劉湘分別騎馬漫步後山看月光草着月光起舞。

劉湘英姿颯的騎馬姿態,眉眼彎彎,言笑晏晏的樣子,加上月光朦朧造成的魅惑,叫温凌看呆了,差點被一條橫生的枝椏打下馬去。

劉湘坐着的是温凌之前帶她上山時的那匹馬。

那是一匹純白的母馬,看見劉湘的時候很是温馴地蹭了蹭她。温凌看見人馬相處如此融洽,乾脆地將這匹剛剛降伏三天的千里馬送給了劉湘。

“真的可以嗎?”劉湘聽到這個消息開心極了。

“當然。”温凌藉機伸手撫摸她烏黑柔順的長髮“它還沒有名字呢,你給它取一個吧!”

“名字?雖然你是白馬,但是是一匹子很烈的好馬呢!就叫‘朱香’,好不好?”劉湘興奮地對着白馬説。

白馬彷彿聽懂了劉湘的呼喚,親暱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温凌雖然很詫異劉湘一眼就看穿朱香是子剛烈的好馬,但是轉念一想,以福臨山莊佔地之廣,劉湘是少爺身份,在莊中走動,以馬代步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所以現在,劉湘一邊賞花,一邊和朱香説説笑笑,一人一馬竟然有相談甚歡的覺,卻將温凌這個主人晾在了一旁。

“夜深了,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回去吧!想看的話,明天晚上再來看就是了。”温凌喚着賴在溪邊不走的小女人,體貼地為她披上披風。

山風清冷,她虛弱的身體不能再受凍了。

“這裏真美。”劉湘注視着月光下閃爍着波光的水面“如果將來有機會,我希望天天晚上都可以來這裏看月光草跳舞,聽青蛙唱歌。”

“以後我再陪你來就是。”温凌扶她上馬,順手摘了一朵月光草的花別在她的髮間。

“温大哥,你真是一個好人。”温凌轉身上馬之際,劉湘將那朵月光花從髮間拿下,在手指間轉動了幾下,便放手讓它掉進了溪水裏,隨波而去,只一瞬就看不見了。

温凌沒有注意到她眉間閃現的憂鬱,只是陪着她慢慢放馬走回山寨小屋。

鍾牛是個**燻心的人,所以當天晚上他就夥同幾個狐朋狗友及下屬摸進了温凌的院落。他不知從哪裏打聽的消息,知道了温凌其實並沒有和劉湘睡在一塊兒,膽子大了許多。

他們一羣人剛剛踏上門前的石階,劉湘就已經知道有人來了,而且人數不少,不可能是温凌。她摸黑用手絹沾了茶水,蹲在桌下戒備着。蒼瀾匕首貼身藏着,給她更安心的覺。

一陣煙從門縫鑽進了屋裏,劉湘連忙用手絹捂着口鼻,儘量減少呼。屋外的人異常有耐心,足足過了半盞茶功夫才挑開門閂,閃進屋來。

藉着月光,劉湘認出了進來的人是二當家鍾牛。

鍾牛直撲牀榻,接觸到的卻只有冰冷的薄被。他沒料到劉湘會這麼警覺,但馬上就想到外面包圍嚴密,劉湘肯定還在這個屋子裏面,所以就瞪大眼睛四處搜索。之所以不點火,是因為他知道温凌肯定就在不遠處,只要火光一起,温凌馬上就會趕過來,到時候事情就麻煩了。

可惜的是,他還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劉湘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是歸隱五十年之久的前“武聖”六陽一手調教出來的得意門徒。

儘管重傷未愈,劉湘還是覷着鍾牛走近桌子的瞬間,一匕首刺向了他的心窩。

她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江湖的事情。何況,鍾牛也不是用道理就可以説得通的人物。她此時唯一知道的就是,將任何可能傷害自己的東西扼殺在搖籃之中。

鍾牛也不是省油的燈,黑暗中覺到面而來的勁風,他不顧形象就地往旁邊滾去,雖然險之又險地躲過這一擊,口的衣服已經被削鐵如泥的蒼瀾匕首完全劃破,甚至在皮膚上劃破了一道傷口,夜風一吹,冰涼透心,叫他額頭冒出了冷汗。要是他反應再慢上一點,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生命的威脅沒有打退這隻被美矇蔽了心智的禽獸,血的氣息反而起他的野。反手拔刀在手,鍾牛擺好架勢,一邊搜索一邊提防着劉湘的再一次襲擊。他已經不敢再小看這朵帶刺的香花了。

一擊不中,錯過最佳時機的劉湘再次潛伏下來,利用自己嬌小的身形躲藏在陰影之中。接下來要想傷到鍾牛,只怕沒那麼容易了。如果自己沒有受傷就好了。劉湘想着,心中又暗罵起師父六陽來。

就在屋內兩個人互相戒備對峙的時候,屋外突然響起了打鬥的聲音。温凌回來了,發現自己屋子前面多了這麼多人,立即意識到不好。悶不吭聲地敲暈了兩個人之後,他的行蹤被另一個躲在草叢中小解的人發現,所以才會大打出手。

温凌原本是一直坐在屋外的榆樹上的,只是今晚他出去送了一封飛鴿傳書。自從答應要將虎頭山送給劉湘,他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將黑虎寨連拔起了。通知武林同道,只不過是為自己潛伏在黑虎寨當三當家的行為給個解釋,然後希望在他帶走劉湘之後,這邊有人善後而已。

就那麼短短的時間裏面,鍾牛就摸上來了,雖然看情形他還沒有得逞,但是誰知道屋裏現在是什麼情況。

心急火燎的温凌下手再沒有輕重,不一會兒就擺平了外面的烏合之眾,甚至有幾個已經被他重傷,一腳踏進棺材裏面了。

撞開門的瞬間,月光灑進漆黑的屋子裏。温凌看見的是鍾牛高舉大刀,正狠狠朝跌坐在地上的劉湘當頭劈下…

“不!”温凌肝膽裂。

這個距離,做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劉湘慘死當場。

電光石火之際,劉湘踢了鍾牛一腳,叫鍾牛的重心一歪,大刀堪堪從她的左手邊砍下,削掉了她大半個衣袖。於此同時,温凌只看見寒芒一閃,蒼瀾匕首隨着劉湘手臂的動作刺進了鍾牛的口。

“你…”鍾牛瞪着自己血不止的口,往旁邊一倒,搐了幾下,沒了聲息。

“有沒有受傷?”温凌衝進來,拉起劉湘的左手臂仔細檢查,確定只是被刀氣刮出了幾縷血絲才放下心來,緊緊將劉湘抱住,生怕她下一刻就消失在眼前。

天曉得剛才他的心臟都已經停住了,如果劉湘就這麼死了,他確定自己的心臟估計也不會再恢復跳動了。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劉湘也伸手抱住温凌,生死一線的戰鬥中下來,她有温凌的温暖可以倚靠。

原本好了八成的傷勢又惡化了,但是沒有關係,她還有温凌。用力蹭了蹭,劉湘在温凌的懷抱中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抵不住疲累的睡着了。

温凌哭笑不得地抱着她。他等下還要去和前來幫忙剿滅黑虎寨的各路英雄好漢打招呼,這樣抱着她,成何體統。無奈他又實在捨不得將她放下,只能頂着眾人的訕笑,任由劉湘掛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