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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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煙一行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因而行程慢了下來。
“姐姐,你在想什麼呢?我叫了你三聲了,你都沒有反應。”柳煙緩緩伸手去接觸劉湘,娃娃般緻的小臉上掛起了憂愁。
“我沒事。妹妹不用擔心。”劉湘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忙拍着柳煙的手背安撫。
“可是姐姐…”柳煙還想説什麼,卻遲疑了半天沒有開口。
自從之前劉湘被血妖的徒弟青兒所傷之後,柳煙就一直覺得劉湘好像有了什麼變化,具體是什麼,她又説不清,只是心裏面不舒服的覺不斷蠶食着她的心,叫她好生難受呢!
“噓!車外有人。”突然,劉湘緊張地抓住柳煙的手,將她拉到自己懷中“燕燕她們好像都被擊倒了。”
“什麼!”柳煙暗叫一聲,心中大駭。
要知道,燕燕她們雖然功力不高,但是在有心的訓練之下,她們的聽力都是不容小覷的,即使是百步外銅錢落地的聲音,她們都可以清晰地辨認出來,不可能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之下被人接近,甚至被人制服的。可怕的是,柳煙自己竟然還沒有任何覺察。
“誰?”柳煙聽到劉湘低聲問了一聲,然後就聽見車簾掀動的聲音,同時覺到劉湘的身子不由自知地往外動了,顯然是被人拖了出去。
“放開她!”柳煙忙想抓住劉湘,無奈來人動作太快,她只來得及揪住劉湘的裙角,然後在“嘶”的一聲裂聲中,劉湘的重量從她的手中消失,只剩下一截衣角。
被拖出車外的劉湘不是不願掙扎,而是在車簾一動那一照面的瞬間,她就被來人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手法封住了行動能力,甚至眼前一片漆黑,連來人是誰都看不見,自然也沒有看見柳煙為了撲向她而從車子上摔下了的那一幕,只是聽到了柳煙一聲短促的尖叫,然後是絕望般的哭音。
“求求你。你可以殺了我。但是不要傷害我姐姐。”柳煙軟糯地聲音帶着濃濃地鼻音。聽得劉湘一陣心酸。
黑暗中。劉湘覺到來人動作輕柔地挑開了她地上衣。被**賊“玉郎君”侵犯地記憶由身子自己記憶起。她驚駭着。骨悚然。想逃開這種恐怖地覺。
“別擔心。我只是想替您上藥。”一個如清風般地聲音在她地耳畔響起。安撫了劉湘恐懼地心靈。同時恢復了劉湘地行動能力。只是仍舊不讓她可以看見東西。
安下心來地劉湘這才覺到自己肩上地傷口正被人温柔地塗抹着一種清涼地藥膏。絲絲涼意滲入皮膚裏。頓時將傷痛減輕了大半。
“等下藥效發作。可能會有點難受。請您一定要堅持住。”這話音剛落。那原本清涼地覺頓時變地火辣無比。就好像傷口上被人灑了辣椒粉。同時還有無數蟲蟻在噬咬一樣。劉湘原本還咬牙死撐。可惜沒一下子就承受不住。
“啊”一聲痛苦地喊了出來。雙手死死抓住來人地雙臂。憑着覺。一低頭。一口重重咬在來人地肩膀上。
“嗯!”來人悶哼一聲,繃着身子默默承受劉湘的痛咬。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失去了幫助的柳煙好不容易從突然栽倒的昏眩中恢復過來,就聽見了劉湘那一聲痛苦萬分的呼叫,她萬分着急地循着聲音的方向,朝劉湘所在的位置爬過來。
她沒有聽見來人所説的任何話語,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來人輕功超絕,沒有發出任何可以讓她作為判斷依據的聲音,所以她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眼下聽見了劉湘的聲音,無異於一救命的稻草,於是她一邊擔心着劉湘的安全,一邊不顧一切地爬了過去。
待她摸索到劉湘所在的時候,來人早就離開不知所蹤。劉湘暈厥在地,嘴角猶掛着一線血絲。柳煙抱着她的頭,努力忍着自己心裏的恐懼,摸到她頸子上的脈動,這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隻要劉湘活着,那天塌下來,她也不怕了。
去小溪取水的夏就在此時回來了。他看見的是倒在車子兩旁的燕燕和向夕,一身泥土與草屑的柳煙,還有昏不醒的劉湘。
他急忙奔向前去,幫助柳煙將劉湘送回車裏,安頓好了柳煙,喚醒燕燕兩人,用複雜的目光和她們換着意見。
柳煙出門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大風大,這次因為車上多了一個劉湘,這一路走來,有着諸如磨難與艱辛。只是他們三人都瞭解主子的子,既然主子對那個“姐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好重要,那麼不管事情如何,柳煙都不會放開那個女子的。
當下,三人對點了一下頭,燕燕和向夕迅速爬進車裏,夏坐上車,一揚馬鞭,用最快的速度直奔庭湖畔“引玉園”温凌返回淮安城的時候,官府已經接手了這一起駭人聽聞的滅門慘案。屍體全部被送到了義莊,仵作驗了半天屍,然後判斷是服毒。接着官府就大筆一揮“江湖仇殺”草草結案了。
喬時做為主人接待了温凌,對於威臨鏢局的這起慘案,他剛開始一臉陰鬱,不過在聽到温凌將全力調查此事之後,臉終於有了舒緩。
“喬總鏢頭,我們今夜就去探探義莊。我相信,真正的線索一定還隱藏在屍體之中。”温凌信誓旦旦,連帶着喬時也振作起來。
當夜,兩人摸黑接近義莊,卻在義莊門口看見了令人不解的一幕。
一隊軍分成兩列,手持火把整齊地站在亦莊門口,一個將軍打扮的人進屋子片刻,然後出得門來,大手一揮,門口的軍們立即將義莊點燃,火光沖天而起,顯然屋子已經被潑了油,才會燃燒得如此迅速而可怕。
“不好!他們要毀屍滅跡。”温凌急忙拐到屋子後面,踢破一扇窗子,飛身進入已經被火焰包裹的屋子。
喬時想跳進去,但是屋頂上掉下來一截燃燒的木樑,擋住了他的去路,也擋住了温凌的退路。
喬時急忙跑到屋後的樹林去折了一隻青翠的大樹枝,努力想撲滅一小角的火焰,好幫温凌找一處可以逃生的退路。
進屋之後,濃煙滾滾,不辨東西。温凌頂着濃煙與火焰的熱度,一邊儘量屏住呼,一邊迅速地搜索着那三十餘具的屍體的所在。
突然,他腳下踢到了什麼東西,濃煙中無法分辨,不過他直覺自己踢到的應該是這義莊的管理人,心中默唸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跨過他繼續尋找。
這時火舌已經噬了大半個義莊,温凌好不容易辨認出一具屍體,那具屍體已經半身陷在火焰當中了。不甘心的他剛想轉身,濃煙被風吹了一下,出他腳邊的一具小孩的屍體。
屋頂掉下了更多的木樑,四周的牆體也開始發出噼啪斷裂的聲音。情勢危急之下,温凌一把抓起那具小孩的屍體,緊緊抱在懷中,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往回尋找着出路。
喬時努力在漫天大火中撲打着張牙舞爪的火焰,好不容易維持了一小塊地方的火焰比較小。正在他連衣服都被火舌上而燃燒起來的時候,温凌終於從火場中帶着滿身的灰燼與火氣退了出來。
兩個連話都沒有説,直接腳尖一點,飛速撲入屋後的樹林中。
整個義莊啪嗒一聲,全部倒塌,所有的證據都被掩埋了。軍頭領點了點頭,領着眾人走了。
跳進樹林的温凌,就地打滾,撲滅了身上的火焰。他帶着笑意看向用自己的身體守護的屍體,心下一陣欣。
喬時也湊過來,面有喜。
那小孩的屍體也被火焰波及,頭髮被燒掉了些許。就在這種情況下,温凌透過朦的眼簾,看見他頭頂上的一樣東西。
“銀針?”出屍體頭頂的一銀針,温凌危險地眯起雙眼。
“難道,他們竟然不是服毒?而是被人用沾滿劇毒的銀針刺入頭頂而死亡的?”
“這僅僅是一具屍體,尚不能做這樣的定論,但是…”温凌看向猶在燃燒的義莊“如果我們能在義莊之中找到另外三十幾把銀針的話,就可以下定論了。”好不容易等到火焰熄滅,温凌和喬時混在大批趕過來看究竟與看熱鬧的人當中,看着官兵打理火場,尋找機會在火場中尋找銀針。
經過半天的仔細搜索,他們二人果然在現場找到了三十餘銀針的蹤跡,證實了威臨鏢局所有人都是被高手用銀針硬生生入頭頂而致命的。
而會這樣的手法,不少,但是能將這手法用得出神入化的人,就温凌和喬時所知,天下間只有一個人會。那就是號稱死了二十年的“鬼醫陳元幻”
“這是不是説明,鬼醫其實並沒有死呢?”
“當年公佈鬼醫死訊的,是雲谷的谷主劉戚。”喬時回答。
“你是説,福臨山莊的莊主劉戚?”温凌愕然。
“這兩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老夫不敢妄言。江湖中對福臨山莊的猜疑鋪天蓋地,這樣的巧合,未必不是虛假。”
“既然是沒有證實的消息,我們還是不要隨便判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