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十五章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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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已經好幾天沒有再出去了,自從悟出了橫霸千鋒止了任何與練功有關的活動,每天就呆在家裏面種菜煮飯。
柳煙雖然覺得奇怪,總也不會去詢問。這種平靜的生活反而才是她最嚮往的。
今天已經不是之前的那種大晴天了,天空濛上了一層灰灰的顏,就連光也不再那樣耀眼,變得有點朦朧。據宗情的説法,這種天氣過後不久,這裏就會下起雨來了。
下雨啊!劉湘抬頭看着灰濛濛的天空。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天氣就一直是大晴天,她都幾乎要忘記了下雨是什麼覺了。
這一次的雨來的突然,就是宗情也被淋成了落湯雞回來。他説,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突然的雨,以往天空變成灰之後,至少還要半個月才會下雨呢!
劉湘坐在屋子,看着外面紛紛揚揚的雨絲,心裏異常的平靜。或許是這慢慢沁入心扉的冷,讓她沉靜了下來,一掃前段時間為了領會那五個怪模怪樣的招式而陰霾無比的不快心情,終於有心思好好觀看窗外的景緻了。
細細的雨絲慢悠悠地飄,冰冷地,隨着微風穿過窗子,飄在屋子裏的每一處角落。她很愜意地享受着這種涼意,渾然不知自己的臉越來越紅了。半晌之後,她終於起身,準備去柳煙那邊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事情不。柳煙和宗情總是不讓她幹活,她自己心裏總過意不去。起身之後,她覺得眼前一陣暈眩,笑道自己確實坐太久了。窗外的景依舊旎,叫她忍不住想一直看下去…
只不過,她麼覺得自己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起來了?
木椅被她撞倒在地身子無力地滑了下去,趴倒在地上,一股抑制不住的暈眩襲擊了她的大腦,讓她一陣噁心吐中翻攪不已。
宗情在另一屋中聽得響動,指派了煙前去查看。柳煙頂着細雨跑過來,就看見劉湘倒在地上,眼睛出神得盯着外面的雨絲,渾身滾燙地嚇人,卻是已經意識不明瞭。
柳煙趕緊招着宗情和沈之寂過來幫忙。不料話剛口。自己也到一陣眩暈。步上了劉湘地後塵昏倒在地了。
宗情攜沈之寂衝過來後。一手忙腳亂才終於將兩人安頓好。看着她們倆高燒不退地樣子。沈之寂心急如焚。宗情仔細為二人把了把脈。腦袋搖得跟波鼓似地。跑到書架上去東翻西找。不住嘆息住自言自語着。
外面地雨下得更歡了。氣温不斷下降。沈之寂遵照宗情地吩咐。在屋子裏設了火爐。夜不停地燒着柴火。幸好這些天劉湘利用練功之便。短時間內就處理了大量地木柴然如何能經得起這樣地消耗。
所有地被子都被拿來這間屋了。就連煮飯地傢伙也搬了過來。因為宗情説。這種子。如果可以。決計不要出門。他甚至將蓄水地水缸搬進了屋子裏所有能裝水地東西都裝上了乾淨地清水。以防萬一。
當天夜裏聲驚雷炸響。緊接着雨勢猛然增大。雨滴打在屋頂上好像小石頭在上面跳舞一樣。
宗情徹夜守在兩位病人牀邊。不住那濕巾給她們拭汗斷研究着各種各樣地藥草。這種冷然地天氣裏。他竟然忙出了一身地汗。而沈之寂被他打去窩在一邊休息。為地是保存體力。
深夜的驚雷把他從睡夢中喚醒,糊糊中,他往窗外看了一眼,登時差點把魂都給嚇沒了。
這下的哪裏是雨啊,簡直就是墨汁。
黑的水從天上傾盆而下,夾雜着不知道是石頭還是什麼的東西,鋪天蓋地,將眼前可以看見的一切都染成了黑的。窗欞上,黑的水慢慢地往下淌着,他剛想伸出手去觸碰,宗情一聲斷喝止住了他的動作。
“不能碰。”他多解釋了一句“有毒。”沈之寂轉過身去,神情複雜地看着那似乎不願意停歇的黑雨。
好不容易捱到雨勢稍歇,宗情代他好好照看兩個人,自己披着一件怪異的全白的大蓑衣,一頭扎進了雨裏。他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裏,不知是被這黑雨染成了墨,還是已經跳下了這十丈高地。
西虎一直窩在劉湘屋裏,總是懶洋洋地一直在睡覺,然而此時,它緊張兮兮地低吼着,雙眼死死盯着門外,做好了攻擊的姿態。沈之寂順着它的視線看了半天,除了那不間斷的黑雨以外,什麼都沒有看見。
牀上兩位病人的呻聲提醒着他當前的任務乃是看護她們二人。柳煙完全抑制不住痛苦的情緒,眼角掛滿了淚水,所有的痛苦都通過聲音來表達。相比較劉湘只是緊咬瓣,眉頭皺得死緊,偶爾才會溢出一的聲音。
門扇突然大開,一股寒風打着旋兒,在屋子裏四處肆。宗情趕緊反手關上門,下帶着斑斑黑點的蓑衣,指着書架上的一個歪葫蘆説:“快,把它拿給我。”沈之寂依言遞上葫蘆,宗情立即打開了,將裏面油一樣的體倒在蓑衣上。
黑的斑點遇到這體,立即變了形狀,順着蓑衣的線條了下去,在地面上積成小小的一灘水窪。
“不要去動,天亮的時候它們就會自然消失了。”宗情將蓑衣掛在門邊,葫蘆放回原位。
沈之寂在他放蘆的時候,眼尖地看見了他的手背上有一處類似於灼傷的新傷口。他不懷疑,是不是這黑雨造成的。
“這雨,會下很久嗎?”他端了盆清水來替換,隨口問着。
宗情忙着湯藥,一邊往藥罐裏丟藥草,一邊觀察着兩位病人的情況,説:“不會很久的,天一亮,不管再大的雨都會停的。反而是她們兩個人的情況比我想象的要糟很多,事前準備的草藥不夠用,要趕緊再去採一些。”
“您一開始就知道她們會倒嗎?”
“我不知道。只是,只要一開始下雨,似在這裏居住的女人都會病倒。聽師父説,以前亦姑娘也每次都會昏睡上大半個月。”竟然要病上半個月!沈之寂替柳煙擦汗的手停頓了一下,看着她緊緊閉着的雙眼,還有那不斷在痛苦中掙扎的樣子,實在心痛。
“沒有任何辦法嗎?”他抱着一絲希望問。
“我們能做的,僅僅是幫她們解痛苦而已。”宗情生火開始熬藥。
渾身都像火在燒,劉湘雖然堅持着不想讓自己陷入昏,但最終還是抵不過那無邊無際的痛苦,失去了意識。昏中,她還是覺到異樣的痛苦,這一次不是來自身體的,倒像是來自腦海深處的,一種尖鋭的針慢慢刺入大腦的覺。
她頭痛裂,卻無法阻止。痛苦還在繼續,她被折磨得太過了,恨不能就此消失。
她剛剛升起這個念頭,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然後是更加劇烈的痛楚。尚來不及上一口氣,便又陷入無邊的苦海之中。她想找出原因,腦海中卻是一陣的空白,明明自己平時思慮無數,眼下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知道痛,痛,好痛啊!
她放聲大叫,耳朵卻聽不見自己的叫聲,她用力捶打腦袋,身體卻覺不到痛楚,她甚至試圖點上自己的死**,封住頭部的直覺,也是徒勞無功。那針一樣的覺還在深入,揮之不去。
宗情看着劉湘,覺她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同樣是痛苦,但是柳、柳煙服藥之後已經漸漸緩和了下來,現在正一臉平靜地睡着。劉湘卻不然,她的身體顫動得更加厲害,原本緊咬的牙關已經放開,而且還微張着嘴,出一些無意義的奇怪聲音來。
難道這藥對她沒有效,反而加重了病情?宗情苦着臉觀察了半天,還是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師父羽現在不在這裏,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照着羽之前的代好好照顧兩人。藥不對症,唯有看劉湘的造化了。他實在是無能為力。
夢裏的痛楚已經入侵到了大腦中央,那種疼痛已經完全不能形容了。劉湘覺自己即將崩潰了,她的眼睛失神地看着空無一物的前方,全身失去了抵抗的力量,放任自己沉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痛就這樣消失了,或説,她突然覺不到那種可怕的覺了。總之,她突然覺到異常的輕鬆,嘴角揚起了一抹笑。
陽光終於穿透厚厚的雲層,將光與熱灑向了大地。隨着地面熱度的升高,那些黑乎乎的水全部都慢慢消失了,除了地面上那些被砸出來的坑,半點看不出昨夜的恐怖。
而這整個地方的樹木花草,似乎得到了什麼異力的助長,一夜之間赫然都往上竄了一大截,更加的生機了。
宗情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為劉湘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了。心驚膽戰地守着她一夜,隨時凝聚着功力要用內力幫她度過這一關,漫漫長夜堅持到現在,就是宗情也支持不消,代了沈之寂幾句話之後,就歪在角落裏,閉上眼休息去了。
柳煙已經恢復了不少,能夠睜開眼睛和沈之寂進行簡短的談了。她見劉湘情況這麼不好,就在被子裏緊緊握住了她不斷顫動的手,給她最直接的支持與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