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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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牧天將包紮好的手在眼前打量了一下,白的繃帶服貼地纏在手上,看樣子和蕭國大夫的手法也差不了多少。
無論這個世界有多怪異,至少有些東西還是沒有改變的。
元牧天沈默地起身,想了想道:“如何結帳?”那大夫愣了一下,連忙微笑着擺了擺手道:“不用錢不用錢,這是酒店附設的診所,這點小傷的醫治是包含在酒店服務裏的。”元牧天點了點頭,便邁步向外走去,雖然他也不知道出了這裏他又能去哪裏,只是這般茫然無措卻是萬萬不可出來的。
一旁湊在一起小聲地討論了很久的女子中間突然被推出來一個人,那女子有些侷促地跑到他面前,紅着臉道:“先生,我送您出去吧。”元牧天點了點頭,便看到那女子一臉雀躍地走在他身前,還自以為很隱蔽地用手向她的朋大們比了個奇怪的手勢。
此地的女子行為作風是彪悍了些,但看樣子卻不是那煙花之地出身。只是這樣坦白熱情的態度,也實在令見多了各美女的元牧天
到一絲納悶。
如果這些興奮的護士們得知眼前這個氣質沈穩又帶着些內斂憂鬱的極品大帥哥正在心裏琢磨她們是不是煙花女子,怕是有再多的花痴熱情也要被這盆冷水給兜頭澆滅了。
元牧天微微低着臉,跟着前方的女子向外走去,耳邊聽到哢嚓幾聲,眼角的餘光看到一旁不遠處的那幾個女子人人手裏舉着一塊奇怪的東西對着他。
元牧天不解那是何物,此時也只能裝作不知,繼續向外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一個護士才猛地大聲道:“哇真是超帥,帥到掉渣!看得我差點不能呼!都傳我都傳我,晚上回去我要去海角社區發貼子!”幾個女子嘰嘰喳喳的聲音一直到走了很遠,才漸漸在耳邊消失。在他身前帶路的那女子看似很不好意思地向他笑了笑,嘴巴張了幾次,正要開口説什麼,廳堂的大門處突然有一個男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哎你是哪個組的演員?!你在這裏晃盪什麼呢?!那邊等着開拍呢,快點過去!”那個男人一眼看到元牧天,立刻怒氣衝衝地改變了方向向他跑過來,一邊跑一邊怒道:“那個董小姐撒蹄子跑了就算了,人家有背景有靠山,怎麼你一羣眾演員也跟着添亂!都看我好欺負是不是!你…”元牧天微不可察地皺着眉頭看着這個大呼小叫向他跑來的男人。他活到這麼大,敢這樣跟他説話的人沒有一個還活在世上。即便明知這裏是古怪的異界,高高在上慣了的元牧天也絲毫無法容忍這樣的無禮。
那個男人跑到近前,還不待元牧天説什麼,他自己卻像被掐住了嗓子,瞪大了雙眼戛然而止。
他摸着沒剩幾頭髮的頭頂,又抱着手臂捏着下巴圍着元牧天轉了兩圈,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連一旁的小護士着急地跟他解釋“王導,這位大哥是手受傷了才來我們這裏包紮的…”他也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這個不懂事的“龍套”身上。
“好!真是好!”在元牧天被他品評的目光看得快要忍不住暴發之前,這個古怪的男人突然又一拍手大聲道:“眼裏有戲,渾身都是戲!這簡直就是活的一個…皇帝!”元牧天心中一緊,眼中也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殺意。
難道此人看穿了他的身分?!他到底是什麼人?!
眼前的王導被這位“羣眾演員”冰冷的眼神刺得渾身一個零,反而更加興奮地大叫道:“這眼神,這氣質,太妙了,真是太妙了!我都
到好像有一股殺氣,哈哈,哈哈。”元牧天像看白痴一樣看着他,心裏剛才升起的那一絲警覺也完全消失於無形。這個瘋瘋顛顛的男人並沒有看穿他,他也只是跟其他人一樣因為他的一身衣飾將他誤認為什麼“演員”了,不同的是他應該也同屬於那一類人。
元牧天想了想開口道:“我的手受傷了,才自作主張回來醫治。只是我卻不太記得回去的路…”那王導一聽,二話不説拉起元牧天的手臂就向外走去,嘴裏還在唸道:“你是哪個公司的?!這麼好的好苗子,怎麼就來跑龍套呢。我想想,我們這個劇本里皇帝基本就是個活動大布景,真是屈才啊,屈才。”元牧天被這個古怪的男人拉住手臂,心裏便有些不悦。一直以來除了他的後宮嬪妃,和…和年華之外,連蘇維君明芳他們也不敢這樣隨意地拉天子的手臂。
只是此時他必要先混到那些與他裝束相同的人羣裏,先使自己顯得不那麼怪異才是正事。元牧天心裏想着,也只能先忍下這平民對他這天子之軀的大不敬之罪。
這古怪的男人將他拉出大堂,推進那種奇怪的沒有馬也能跑的車裏,一路呼嘯着往前駛去。
元牧天透過那透明的窗户望着兩邊飛速後退的陌生景,高聳入雲的高樓,陌生的人羣,陌生的一切,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握了起來。
“…我實在是伺候不起那個大小姐了,沒見過這麼任的主兒,演個公主還真當自己是公主啊,這麼玻璃心肝來演藝圈混個
,好好當她的富家千金不就完了。現在隨她鬧吧,我先帶你回去把其他戲分拍了。不過我不記得小紀提過皇帝也跑了啊,要不是我碰到你今天連其他幾場戲也不用拍了,這貨肯定沒好好做事!
…
”坐在前面的男人還在嘮叼些什麼,元牧天已經完全聽不進耳中。這車裏有一股怪異刺鼻的味道,再加上那個男人的位置上一直向後飄來陣陣奇怪的白煙。兩種味道夾雜在一起從鼻腔裏竄入,再向渾身各處進,元牧天坐着沒一刻,就忍得臉都綠了。
“停一下…”元牧天終於忍不住,皺着眉頭掩住嘴,強忍着腹中的翻江倒海。
“什麼?!”王導被他打斷,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朕…我讓你停一下。”王導回頭一看,一大口煙噴上了元牧天那張慘綠的臉。元牧天猛地向後撤去,被那怪異的味道刺得快要忍不下去。
王導拿出煙頭大叫一聲:“喂!你暈車你不早説!你給我忍住,敢吐在車上我炒你魷魚啊!”他説着話便猛地一踩油門,猛然加速的車子更讓暈車暈得天旋地轉地元牧天痛苦得低了一聲。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連代步的馬車都能變成這般殘酷的刑罰…年華,你到底在哪裏。
元牧天覺得自己正在經歷着的簡直是這輩子最痛苦的折磨,就算在他還沒有被封為蕭國太子,親自領兵四處征戰時,也從來沒有這麼痛苦的時刻。
打仗雖然辛苦又危險,但他好歹貴為皇子,又通兵法用兵如神,並沒有真正陷入過什麼九死一生的險境,基本上生活質量還是能夠得到保障的。此刻在這小小的車內,各種奇怪的味道將身體包裹得密密實實,那奇怪的窗子看着通透,卻掀不起來也拉不開,這處境簡直堪比身中巨毒還沒有解藥。
“我讓你停下!”元牧天臉慘綠地怒喝一聲,猛地抬手敲上那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