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時窮情急誤陷春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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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時窮情急誤陷閣詩曰:由來雲雨可耕耘,拒還金九古人;仗義自勇輕施與,鍾情原不在身邊。
百年永遂同美,一夜相逢命其;不是才多兼德至,花枝已幾分。
且説百會對潘母道:“告夫人,不若與小娘子下了聘,等你家大郎歸來,卻着親。且眼下救小娘子命要緊。”潘母允了道:“好好,怎的作個道理?”百會道:“老媳婦就去説,回來便有消息。”百會離了潘媽媽家,取路徑到悦樓,來見阮大郎。
且説阮大郎正於櫃枱旁忙生理,見百會向他道萬福,忙還了禮道:“王,你來得正好,我卻待使人來請你,你倒不請自來哩!”百會道:“不知大郎喚老媳婦作甚麼?”大郎道:“有所不知,二郎前出去歸來,茶不思,飯不想,只道:‘身體不快。’問他那裏去來了,他道:‘我去看金明池。’直至今不起,害在牀上,飲食不進,我正思量請你看脈。”剛巧,趙氏出來與百會相見,趙氏道:“請看叔叔則個。”百會道:“大郎,大娘子,莫進來,老身自問二郎,這病是怎的起的?”阮大郎道:“好好,自去看,失陪了。”百會走至二郎房裏,見二郎躺於牀上。叫道:“二郎,老媳婦在此。”阮二郎閃開眼道:“王麼?多時不見,我命休矣。”百會笑道:“害甚病便休?”二郎道:“覺頭痛惡心,有一兩聲咳杖。”百會笑將起來,二郎不解道:“我有病,你卻笑甚?”百會道:“二郎言語吐吐,像是有甚隱情瞞着我?”二郎強裝笑顏,道:“休得戲言小生!病得這般模樣,還有甚隱情?”百會道:“不瞞二郎,老身倒能看出你所得之病!”二郎驚道:“是甚病?何不一吐為快!”百會道:“是心病!”二郎更覺驚奇,遂問道:“是甚心病?”百會笑道:“你這病倒是因那曾門裏潘大郎女兒而起,是也不是?”二郎被百會道着了,跳起來道:“你如何得知?”王百會道:“他家玉娘告與我的。”二郎不聽得萬事皆可,一聽此言,心頭好喜歡。忙問道:“那女孩兒對你還説些甚?”百會道:“玉娘言下之意,倒是想讓老身替他穿針引線,以遂他心願!”二郎聞言,心中大喜。正是:人逢喜事神,話合心機意氣投。
二郎知玉娘有意請媒人説得與他,便對百會道:“,這可好,你能説會道,須得煩心,給我説和了這門親事,小生後定恩不盡!”且説這王百會,雖是半老之人,卻生得妖冶,憑那三寸不爛之舌,常惹得那般好之徒神魂顛倒,那些也見他風韻猶存,樂得與他眉來眼去,況且,又憑藉給別人把脈問病,少不得與那些輕浮子來往,長此以往,便風成,早知這阮二郎生得英姿拔,只是苦於無處下手,幸被潘母請去,才得與阮二郎扯上關係,見二郎央求他作媒,又説甚麼恩,遂想道:“何不藉此一事,討他些便宜,想那玉娘天姿國,二郎必是眼裏相他爆得出火來,否則,怎會憂鬱成病哩?”想畢,遂道:“潘家與你傢俱是大户之人,這親事非一般人能為媒,老婦不易説合,還是另請高明罷!”言畢,臉疑難之。
二郎見百會有些推託之意。急道:“王心靈嘴巧,方圓百里,無人不知曉?還望可憐我則個,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我病成這般模樣,你且發發慈悲,可憐則個!”百會佯裝猶豫,少時便道:“看你苦苦央求,也罷,老身豁出去也,只是有一件。”言畢,把眼相那二郎不再言語。
二郎見他又有甚話未説,急道:“有甚話不好説?倘能説成這門親事,有話且直説,無妨哩!”百會這才慢慢道;“老身每每給人家做媒前,都得給男家占上一卦,看其心誠否!所謂心誠則靈也!”二郎聞罷,笑道:“這門親事,小生一百個滿意,即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實則心誠也!”百會道:“大凡男子都是如此説法,可經我一占卦,十有八九卻是心存不善之念哩!”二郎驚道:“真是如此,可又如何是好!”百會道:“休得慌張,凡遇那般情景,只要經我指點津,便可化解,並保夫唱婦隨,百年皆老哩!”二郎見他説得頭頭是道,便信以為真,急道:“何不立刻給我占上一卦,看我是否心誠,若不誠,即可指點化解哩!”百會見他那般模樣,心裏好笑,遂道:“此占卜之事不可急,須得捱到夜深人靜之時,與你獨處一室,方可求神占卦,切記,萬萬不可張揚出去,一旦,若惹惱神靈,就是神仙説客,也是無濟於事了?”二郎聽得一席話,覺其中甚有些道理,忖那玉娘風情萬種的模樣,便覺心暢意,尚有此媒,何愁不能娶來?
二郎想罷,便道:“也罷,待夜深人靜時,須得來哩!”百會笑道:“定來!你可虛掩門兒,老身使可進得,時下須得去也!”遂告辭而去。
百會前腳走,二郎後腿便出得房來,見了哥哥嫂嫂。大郎見二郎出來,道:“恁般快?病卻愈了麼?”二郎笑道:“告哥哥,無甚事了。”哥嫂皆大歡喜。
且説百會出得悦樓,在外閒走了一個時辰,又於茶坊裏坐了一回,不覺天已暗,幸而月華投地,百會便辨着路,依着白路徑,不消袋煙功夫,便至悦樓,摸至二郎睡房,果見門虛掩着,遂推門而進,但見銀燈雪亮,那二郎正襟危坐恭敬而候。
二郎見百會果依約而至,心中大甚,把他上下打量一回,見百會頭挽着烏雲,身穿着素衣,繫着羅裙,眉清目秀,杏眼桃腮,正笑意盈盈。二郎見他如此,忖道:“這婦人雖年過四十,卻依然是丰韻不減。”忙道:“果然未曾失言,小生敬欽!”百會笑道:“夜深前來打擾,不瞞二郎,倒惹老身心猿意馬哩!”二郎道:“這又何妨,心養浩然之氣,萬事皆休哩!”百會有一頭無一頭的搭道:“公子風俊雅,儀表超羣,老身意蕩神,這可如何是好?”二郎道:“過獎,小生相貌平平。倘要討得那玉娘歡心,還勞玉言成金哩!”百會坐於太翁椅上,方道:“這是自然之事。”言畢,將那裙裾掖在間,出白光光的腿兒,亂擺亂搖,勾那二郎。二郎見這光景,羞紅了臉,慌忙低下頭,道:“既來,還是趁早占卦罷!”百會眼見二郎那羞澀模樣,心下已自高興,忙道:“老身正占卦,得請公子舉目相看!”二郎只得抬頭,見百會探入中掏出一對木殼兒,説來也怪,百會手剛揭開,那衣卻自行下落,半截趐現了出來。銀燈之下,趐微顫,着實令人銷魂奪魄。
百會眼見二郎呆望不已,更是得意,説道:“我這占卦,專在腿間伺,你且過來,覷個仔細。”二郎聞言,明知是勾他上手,卻又不好推卻,只得移步過去。
百會見二郎近了,便手捧木殼兒,懸於上,忽兒離椅,又坐將下去,三番兩次,手中木殼舞的翻飛,二郎再看百會下面,那裙裾合着這一蕩一坐,便四敞大開。腿雙盡,盡光!
二郎看得眼花,不意百會那塊緊窄窄的遮羞布早已決裂而落。二郎目張口開,直把那私處覷得緊。
俄爾,百會驟停,腿雙梳攏,雙手一揚,那對木殼兒落至腿間,合為一處。百會喜道:“好哩!好哩!三合為一,卻是你大好福份,婚姻必成!”言畢,喚二郎俯身來看。
二郎再近一步,這一望直驚得魂飛天外!原來,半空掉下的木殼兒竟落至那腿紅白相之處。恰好又無一絲縷遮擋,再看百會,雙目緊合,似睡似醉,口中唸唸有詞,模樣極是蕩。
二郎從未見過如此奇婦人,恨不得合一口水兒將他將下去。
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