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午夜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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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把手機號碼留給我。你快去忙吧!”黑大個兒見此時不是説話的時候,先掏出自己的手機,將馬克的號碼輸進去,又試着打了一聲;聽見對方的手機響了,才閃身走了出來。c。手機看小説訪問..
他回到原座上,繼續跟杜曉龍聊天、喝酒。杜曉龍頻頻比劃着手勢漸漸顯得雜亂無章。黑大個兒心想,他一寂是醉了。就掏出錢大喊“買單!”應聲而來的人竟是馬克。看到杜曉龍醉熏熏、黑大個兒準備付錢的樣子,他馬上擺手説:“二位,今天晚上的酒我來付錢。先請上樓休息,我一會兒就到。”服務員將他們領到樓上,杜曉龍進入了預定的房間。馬克策略地將李有齡支走,給黑大個兒開了與杜曉龍相鄰的房間。
他們在杜曉龍的屋子裏説了幾句話,勸他早些休息;然後出來進了鄰近的房間。
“陳大哥,你真得救救我啊,我心裏真的好害怕!”一進門,馬克又苦苦哀求了。
“我怎麼才能救你?”黑大個答應了救他,反問了一句。
“今天晚上,你看住他。別讓他出這個門就行。”馬克囑咐説。
“要想引他留在房間裏,你最好給他找個女人來。”黑大個兒想出了一個主意。
馬克心領神會,馬上下樓找來了兩個女人。給杜曉龍一個,再給黑大個兒一個。有一個年輕些的,黑大個兒讓給了杜曉龍。自己留下的那個,身體略微有些肥胖,肌是松馳的。她嘴裏叼了一
香煙,很有經驗地在黑大個兒面前吐煙圈。這些煙圈是帶辣味的飛吻,充滿了誘惑力。煙圈不斷地在空中作站緩慢地圓周運動,黑大個兒的手指伸進煙圈輕輕地攪動。
撥女人的情緒。説實在的,他對這個女人並沒有好
。一會兒,就算他壓在她身上,也僅僅是為了揮霍一點**,一點
丸
素而已。
當那個胖女人在他身體下面發出雜亂的呻時,外面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他仔細一聽,發現是那個服侍杜曉龍的年輕女人在叫門。他打開門,見她一副委靡不振的模樣。
“怎麼,你沒堵住那扇門?”他問。
“是他堵不住我。”這個女人發出倦怠的聲音“他現在睡得像一頭死豬。”女人攤開了手,黑大個兒知道想要什麼,就給了她二百元錢,打發她繼續去服侍杜曉龍,自己又將肥胖的女人進了懷裏。
肥胖的女人慾望強烈,一遍不滿足,又要了第二遍。得黑大個兒大汗淋漓,筋疲力盡。夜漸漸深了,外面霓虹燈被玻璃折
到牀頭,兩縷
叉泊光線一漾一漾的。黑大個兒
到腹部有些空虛。唉,他聽人家説,幹這活兒就像劈木頭,有節制的人不能連續乾的。他躺下沒多久,就聽到了手機的鈴聲。是一個陌生男人的電話,自稱是三平市的
警。
警問他是否知道一個叫馬克的人?他遲疑了一下,説:我認識。
警用低沉的聲音告訴他:馬克在夜裏兩點死於車禍。希望他能趕赴現場,以便取證。他急匆匆穿上衣服,經過杜曉龍房間時,裏面沒有一絲動靜。他想杜曉龍此刻可能睡覺正香,就沒有喚醒他。也許他會在夢中把已經死去的馬克再一次幹掉,而明天早晨醒來,會驚訝地聽到馬克的死訊。
外面風很大,他出來時深深地打了個冷噤。他掖緊衣服時,胃裏泛起一股酸味,並且開始不住地打着呃逆。他想,這馬克死的真不是個時候,他這邊還防着杜曉龍,那邊他就死去了。十分鐘後,他趕到了事發現場,但馬克已經被抬走。兩輛車(一輛是貨車,一輛是馬克的桑他那轎車)呈夾角形歪歪斜斜地停靠在公路邊。地上是一堆觸目驚心的血跡和玻璃碎片。站在拖車旁邊的一位年輕警向他作了事故分析:那輛無牌無照的貨車車主已經逃之夭夭,但可以看出肇事車與馬克的桑他那第一接觸點是右後輪,其次是右後翼子板,
據劃痕弧形的直徑和位於圓周的一點至兩點半的位置來分析計算,兩輛車的最大時速不地超過每小時20公里,也就是每秒三米左右的相對速度。他聽到這兒,馬上補充説:“你的意思,兩輛車從相向而駛到相撞之間應該還有三秒時間。如果我的朋友及時減速,就能未免於難了。”年輕的
警一邊點頭,一邊記錄了前輪轂變形、玻璃碎裂、保險槓儀表盤
落的情況。這本記錄薄上還記下了大致的時速、車用表的指針停止時間。兩點十分,死神毫不客氣地拽走了馬克。他
慨了一聲,再一次深深地打了個冷噤。他想,馬克這麼小小的年紀就死了真是怪可憐的。
回到家裏,他早晨睡了足足兩個小時的回籠覺,到嘴裏有點兒苦澀,他合攏雙掌罩住嘴巴,呵出一口氣,仍能聞到一股煙酒的混合味。他刷了牙,正準備出門,未婚
打來電話,問他新房子的傢俱是否備齊了?他不耐煩地敷衍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然後開始盤算書櫥上蠟餐具購置太陽能熱水器安裝等等費用。幾乎把馬克死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在半路上,他出乎意外地接到了刑警大隊的傳訊,對方讓他過去談話。他問是不是傳錯了人?對方電話裏傳來了杜曉龍的聲音:“老同學,我是冤枉的。刑警大隊懷疑馬克的死與我有關。”他安
杜曉龍説:“你要保持鎮定,我馬上趕到。”這個消瞎他剛剛打消的倦意又回到了身上。
走進刑警大隊審訊室,他看到杜曉龍正頹喪地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見他進來,眼睛忽閃亮了一下。刑警隊長沒讓他們坐在一起,更沒讓他們説話,而是把他帶到另一個屋子裏。這位刑警隊長是與他同年進入公安隊伍的,因此對他還算客氣。他給他點燃了一支煙後説:“我知道你是一位老警察了,這一次事關重大,請你以公正態度作證。”
“讓我作什麼證?”他問。
“有人指控,馬克並非死於通事故,而是蓄意謀殺。”
“當時我去現場了,所警分析,謀殺的可能
似乎極小。”他分辨説。
“這正是兇手的高明之處,但是他瞞不過我們。我們有可靠證據,證明馬克是他人指使別人撞死的。”
“證據?”
“是啊,所我們調查,這個杜曉龍曾經在薊原僱兇搶劫,被關進牢獄。嗯,他是有前科的人啊!”
“過去僱兇搶劫,不等於這一次他僱兇殺人啊!”他反駁了一句。
“更重要的是,馬克昨天晚上與杜曉龍在一起,大概杜曉龍威脅了馬克,讓馬克到了死亡的恐懼。”
“這事兒,好像是沒有。因為…當時我也在場。”他説出了一點實情。
“今天早晨,我們在宏泰賓館抓住了杜曉龍。我們一提馬克,他就問馬克怎麼了?是不是出事兒了?這使我們進一步懷疑杜曉龍就是謀殺馬克的兇手。”
“那麼,杜曉龍自己怎麼辯解?”他試探地問了一句。問的時候,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了。
“他説昨晚他一直跟你呆在賓館裏,還有兩名**作陪。是不是有這回事兒?”
“沒有!”他斷然地否認了這個事實,説這兩個字時,他的舌頭顫抖了一下。但是,手和腳並沒有發抖。自從當了警察,撒謊成了他智慧的一部分。人説真話有時難免上傳出慘痛的代價,一個不慎的詞也許就是致命一擊。現在,為了保護自己的聲譽,他必須依靠謊言了。因為,他正在努力要求恢復公職呢,要是承認了這件事,別説公職,就是李有齡也會離他而去了。在這個着急時刻,他知道背叛朋友是他的明智選擇,當然,心裏多少有點兒愧疚,但是,為了長遠,他還是理智地説服了自己。
接下來,他只是敷衍地跟隊長談了一些有關杜曉龍的事情,談話結束後,他沒有勇氣再面對杜曉龍。來到門外,他把煙頭踩滅,心想,杜曉龍啊,對不起了;你爸爸是中央的大幹部,還是讓他來救你這個不孝子孫吧!
第二天中午,刑警大隊隊長打電話告訴他:今天凌晨杜曉龍已經“畏罪潛逃。”他提醒黑大個兒上注意杜曉龍隨時對他進行威脅或者報復。他一下子陷入了惶恐不安的狀態中整整一個星期,他不敢讓自己繃緊的神經略事休息。夜晚,一種恐懼如同癌細胞那樣在他身上擴散,他覺得自己對抗黑暗的勇氣被一點點地削弱了。折騰了幾天,他覺得自己的淋巴結有點發腫,而且變硬,咽一口水都覺得隱隱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