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黃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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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卡拉ok時一般都會點黃耀明的歌,包括前期的達明一派,以及後來他單飛時的作品;其實主要目的不是為唱,而是為了看他的現場表演。這麼説似乎有些牽強,畢竟從來他靠歌聲更比靠其他諸如外型、舞台等因素要更為引聽歌者的注意,但我説這話的意思在於,除去聽他的歌,我實在是很為他這個人所倒:他唱歌時的面部表情、奇異鬼魅的妝容、舞台詭異的燈光效果、以及他所散發出的獨特魅人的誘惑力…這一切都讓我只能嘆——要命的黃耀明!
他的聲音是要命的。你可以用妖豔、陰柔、鬼魅、抵死纏綿的深情等等形容詞來描述他和他的歌,卻總覺得還是差那麼一點。人説全華語樂壇翻唱功力最好的兩位歌手,一為王菲,二為黃耀明,當然是因為他們的翻唱極其彩,且極具個人魅力;而他二人的共同之處即在於:他們能唱出《我願意》、《四季歌》之類清麗、柔情意的歌曲,同樣也能唱出《百年孤寂》、《暗湧》這樣的妖魅誘惑力極強的歌曲;他們的聲音都是充滿強烈的個人風格,詮釋陰暗鬼魅的歌曲恰到好處,將歌曲的意境與氛圍營造的妖魅牽魂,聽歌人聽得斷難斷、蝕骨消魂,而唱歌人早已人歌相融、辯難辯、抵死纏綿了。
他唱歌時的表情是要命的。演唱會時歌曲的前奏一般很長,比如《暗湧》《我是一片雲》《石頭記》等,而隨着現場音樂的漸漸由平靜舒緩抬至最高,他由幕後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來,或者由升降台升至舞台中央;等聚光燈投至他身上,一場華貴豔麗卻陰柔媚的演出即刻上演。他閉着眼睛,享受唱歌的極至的快樂或者痛楚,整個人投入到歌曲的覺中去,皺眉、閉眼、雙肩微縮,你可以由他的表情探究到他心裏的極至的扭曲、隱忍與痛苦。
他的演出也是要命的。每一次的達明演出,兩人的妝容、衣着、甚至舞台設計都是拼了命的整,為符合他們的一貫的演唱會風格,也是詮釋他們作品的一貫特徵,他們的演出外形總是非常大膽、怪異、搶眼、充滿獨特的藝術。也許是為了傳達一種神,也許只是為了好玩;也許是一種概念理論的外在形式,也許只是純粹追求噱頭、搞怪;也許是苦思冥想得出靈,也許只是躺在浴缸時某一個瞬間在腦中穿梭而過的電光火花…但無疑這樣所達到的效果是獨特的、魅惑的、致命的,予我們每一次的演唱會的彩,並享受彩。
最要命的是他這個人,以上一切都涵蓋在內。面容英俊、氣質儒雅淡定,卻內心滿載千山萬水的心事,從他的眼神你可以明確看出他的渴望,如孩子般直接大膽的凝視,但你卻參不透他內心的真實渴望。在某些特質上,他與哥哥張國榮又很像,都敢於主動向外界公開承認同志身份;都生的一張太過嬌柔俊美的臉和瘦削柔軟的身形;都有天生的一雙桃花情眼、一把陰柔魅惑的低沉嗓音。再平常普通不過的一首歌由他來唱,便立馬似鍍層名為“黃耀明”的純金,直唱的人心悽絕、萬劫不復、抵死纏綿,頓時將滿腹心事化作歌曲的百媚橫生。
對於樂壇來講,歌手的類型和劃分是很有意思的:有些歌手是專為合當下的免費而運作的,他們能唱能跳,生的又很好看,是典型的當紅炸仔雞;有些是很有個人特,運作好也能引一些人的注意;而有些歌手是真正想做音樂的,但因為運作問題,也許可以持久地免費,也許就隨着時間的飛逝而漸漸消逝…而黃耀明無異於是以上每一種的結合體:從組合到單飛,他的歌曲都是充滿濃烈的人文關懷,意境陰柔魅惑,再加上其同志身份,他整個人充滿獨特的令人難以尋味的氣質;雖n久才出一張專集,又是極度的驚世駭俗、顛覆傳統的概念運作,但卻能經得起時間河的長久錘鍊,每一次的演唱會總能引眾多歌的捧場;而他們的無止境的創意與獨特風格,更是長久不衰、絕對經典的保障。
正因如此,我們會一次次的買票去看他的演唱會,也許十年,二十年之後,再一次的“最後一次演唱會”我們還是會乖乖地買票去看。因不願錯過那必定的彩絕倫,也因黃耀明的魅惑力,讓我們終究不能、也不忍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