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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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驛動,惡兆顯現。四神官之一的“觀星”從容抬頭仰望,難得地一臉嚴肅冷抑。平靜的子就要結束了嗎?他沉着,憂心忡忡。千方百計,防了又防,堵了又堵,卻仍改變不了命運嗎?天生的帝相,註定的皇子,從小就霸氣凌人,不可一世。不能掌控,無法駕馭,象徵着戰亂與破壞,血裏盡是鬥爭好勝的因子。即便是非人的詛咒,也關不住那份頑強的猖狂…“厲王”始終是一在背的鋒芒。從容暗暗一嘆,也許,是他太大意了…
當年的逃,還以為人間界能約束貂兒的行徑,不料,複雜難測的人反而助長了貂兒的乖張,人間界,竟成了他修煉的最佳道場!
如今,眼看山雨來,風雲變,敢情,貂兒已得知了自己真正的身分了,要是讓他恢復記憶,還原人形,到時反撲成功,一舉擎天,那麼,整個仙界將永無寧。
他該拿什麼來收伏這隻四獸中最難纏的角呢?
冷血,殘酷,野心,為求目的,不擇手段,要馴服那隻貂,可不能用一般的方法…
他正擰眉思忖,一名小廝來稟。
“大人,‘武曲’大人來了。”他轉過身,斂藏起憂,才道:“快請。”
“是。”小廝馬上請“武曲”守劍進入雲仙天。
守劍一身銀天絲鐵甲,頭戴半罩盔帽,只出鼻尖以下的臉龐。
她繫神劍,踩着篤定步伐,威風凜凜地走了過來。
“從容,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守劍一雙燦若明星的黑瞳透過面罩,直盯着他。
“守劍,你追緝貂兒,可有進展?”從容請她入座石椅。
“那隻銀貂可機伶了,神出鬼沒,行蹤如謎,那天在玉皇面前將麗妃和平常的魂魄劫走,一溜煙地又消失在人間界,不知去向,可把我的人馬要得團團轉。”守劍冷哼。
“他從以前就特別聰明刁鑽,否則,不會得到‘厲王’的封號,也不會讓玉皇如此驚恐戒慎。”從容輕嘆。
“早知如此,當年就不該放過他。對一個覬覦王位的人,即使是自己的親弟弟,也不能心軟。”守劍嚴正地哼了哼。
“你對玉皇還真是忠心耿耿…”從容若有所思地道。
“你不也是嗎?”守劍瞥了他一眼。
“當年,他命不該絕,這是他的造化…”他不得不承認,天命難違,即便犯下滔天大禍,厲王總能在緊要關頭逃過一死,這不是造化是什麼?
“命不該絕?所以才決定將他咒貶為獸?可是,他似乎連當只獸也不安分,此刻在人間界也極盡所能使壞,你這位無所不知的‘觀星大人’難道算不出這種結果?”守劍冷笑。
從容靜靜地任她諷刺,微微一笑。
“命是定數,但運隨心轉,我能測的,也只不過是個走勢,而非結果。”他搖扇輕拂,悠閒以對。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推卸責任?”守劍嘴角微揚。
“有嗎?我只是在解釋,星象永遠只能當個參考。”
“但你當年卻一口斷定,二皇子‘厲王’命主災禍戰亂,才引發先帝戒心,傳位予大皇子…”她輕哼。
“沒錯,就星象來看,的確如此,厲王的強悍殘暴,具刑剋及反逆之象,他出生之夜空火,金星凌,乃不祥之兆。這種人…不適合當玉皇。”從容正道。
“這麼明確的斷定,你還説星象只能參考?”
“我能斷定厲王的命,但是…他逃過死劫,淪為野獸,由我看管,這一切,都是他的運…”從容目光遠眺,遙想當年的亂事,仍不勝唏噓。
“而你卻又讓他逃了…我説的沒錯吧?四獸私逃落凡,你其實早就知曉,卻故意不阻攔…”守劍語帶苛責地瞪着他。
從容一頓,也不否認“也許吧。”
“你到底在想什麼?從容,你明知貂兒有多危險…”她蹙眉冷哼。
“就是危險,才將他放,只是,沒想到他在人間界竟然如魚得水,不但收人氣,大鬧凡間,甚至還可能還原人形,重返天庭與玉皇爭霸…連着闖過兩個劫數,這,就是他的運…”從容嘆道。
“哼,好吧,就算他福大命大,但這一次,我會親手解決他!你可以不必再傷腦筋了。”守劍起身,自負地笑了。
“你收拾得了他嗎?守劍”從容子着她。
“怎麼?原來你是擔心我打不過他才找我來的嗎?別忘了,我可是戰神之女。”她譏諷道。
“我只是要提醒你,他比你想象的還要強,他的法力和魂術都不可小覷,千萬別大意…”他輕聲道,話似乎只説了三分。
“放心,我從不輕敵,再説,我可不像般若、平常一樣愚蠢,搞不清楚職責和任務,到最後還賠進自己的命。”她嘲道。
“般若和平常,這也是他們的宿命啊…”從容輕聲道。
“哼,又是宿命,我可不信這一套,從容。”她啐笑。
“我知道你不信,但很多事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數…”
“就算有定數,也必須由我自己決定,你不是曾説過,我這個人無血無淚,所以絕對沒任何事能動搖我,對於厲王,我絕不會手下留情。”她嘲地道。
“沒錯,我不該擔心的,因為你擁有‘奪魂’的武器,唯有你才能與他抗衡,也只有你,才能殺得了他…”他喃喃地有如自言自語。
“是啊!我有這把神劍,這不是你之前向玉皇力薦我去對付銀貂的主因嗎?你就放心吧,玉皇下令殺無赦,貂兒命是我的了!”她拍了拍間的長劍,傲然地笑了笑,轉身離去。
從容盯着她的背影,又陷入了深思。
讓守劍去對付貂兒,事實上是一場危險的賭注,而他唯一的籌碼,只有相信守劍,相信她能用她最厲害的武器,奪走厲王的命。
不論輸贏,最後,貂兒的生死,只能由一個人來決定…
由守劍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