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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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從個遙遠的夢境裏醒來,江盼男的耳畔彷彿還回蕩着夢中人魂京夢繫的呼喚,一聲聲,似肝腸寸斷。
“安平。安平…”哽咽的呢喃如此分明,滴落在她臉煩上的滾燙熱淚也像是真的。嗅,好一場真實的悲夢。為何如此真實?真實得讓她也想同聲悲嚎。
“安安…”緊緊包裹住她的灼熱軀體,似悉又似陌生的男人體味,這一切的一切,令她仍宛如置身夢境,彷彿她未曾死去,在情人摯情的執着下,逃詔地地。
“安平…”可是,她是江盼男,不是楚安乎。難道她還在作夢?
盼男無力地眨動陰影甚深的睫,身體仍為恐懼和疲倦兩種情緒所困擾。剛才的經歷,幾乎耗光她所有的心神,可能的話,真想從此沉睡下去。
“安平…”咦,眼前抱着她哭得像遺失了心肝寶貝的男人,不是張德女嗎?他幹嘛抱她哭成這樣?
盼男一下子回過神來,驚慌地掙扎起來。
“你幹嘛抱我?放開!”她以為她的聲音該是可媲美河東獅的怒吼,卻低微的如小貓叫。然而已足夠喚醒仍陷在前世悲情中的張德女,錯愕地放開她。
“哎唷!”盼男差點被他甩到座位下。
奇怪的是,他們製造出這麼大的噪音,周遭的人都像是聽不見、看不見似的,聽覺和視覺緊緊地被舞台上的彈琴者所引。
盼男雖覺得有些怪異,也沒往深處想。大概是琴音太過優美動人吧。
“你…要不要緊?”張德女擔心地伸出手想安撫她,卻在盼男不領情的怒視下,僵在半空中。
“呼,我回來了!”人未到,氣聲先到。天一身狼狽地跌撞回位子上,沒發現兩人的異樣。
“好奇怪,居然上完廁所後撞到洗手枱,還昏了過去。盼男,你看看我的頭…”她仍在喋喋不休,或許是聲音大了點,引來前後兩方的觀眾發出噓聲。
敝哉,剛才她和張德女那麼大聲,都沒人理會,怎麼天只説幾句,卻引來如此大的反彈?盼男狐疑地眯起眼,四處亂瞄。
“她會不會看到我們呀?”薔薇有些興奮地拉扯老公的手臂。
善惡似笑非笑地視老婆的天真,輕點她的鼻頭。
“如果我不想讓人看見,凡人決計看不到我。説,你剛才搞什麼?這麼久才回來?”薔薇頑皮地吐了吐舌頭,膩在他懷裏撒嬌。
“人家不想那個天回來打攪你做事嘛,所以就趁她準備洗、卻被那場小地震搖得有些慌亂時,害她跌倒了一下。
“之後也該回來了。”善惡血無表情地等着她解釋。
“哎呀,她昏了過去嘛。”薔薇嘟起小嘴,伸手抹亂他嚴酷的俊容,要他恢復帶笑的容顏。
“我總不能放她孤零零地躺在那裏。人家長得可標緻呢,萬一遇到存心不良的壞人怎麼辦?”怎麼説都是她有理,善惡無可奈何地扯出一抹淡笑。
“我們也該走了。”
“走?你已經讓這對有情人成眷屬了嗎?”薔薇驚奇道。她剛才有偷瞄那對當事人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你依我依的樣子。
“薇,中國有句古諺: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已經帶他們回前世,至於兩人今生是否能夠結合,就非我們該手的。”善惡好整以暇地道。
“可是…”
“薇…”善惡眷寵地捧住她柔細的頰膚,湛藍的眼瞳放電地勾住嬌的靈魂。
“生命是一連串苦樂摻半、愛恨織、希望與失望更迭的旅程,我們雖為天使,卻無法替人類經歷這些,也不能幫他們跳過這些過程。想要獲得真愛,需要他們自己去爭取,而不腦瓶我們來安排。否則,他們跟被人縱的傀儡有什麼兩樣?”
“即使我們足為了他們好,想讓他們少受點罪也不行?”薔薇質疑。
“有時候吃一點苦,反而會讓人們更懂得珍惜。再説,如果連這點小悲小苦都無法忍受,他們有什麼資格嚐到甜美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