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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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口吻很卑微，他的眼神很誠懇，他坦他的脆弱，她於是也脆弱地動搖了。

別妏説過，先動情的人，就註定了輸，但愛不是爭競，不該有輸贏，他愛她卻途，她愛他而傷了心，他們都不算有錯，她只想擁抱他，謝他們沒有錯過彼此。

他説他愛她…他愛她！她忘卻了委屈，滿心快樂，她一直期盼的就是這一刻，還有什麼好計較呢？

可是就這麼原諒，太便宜他了，要讓他多擔心一下。

單莘語手，故作冷淡。

“我考慮看看。”

“喔。”韓忍冬很失望，至少她沒趕他出去。

“那你不辭職了？”

“暫時不辭。”她板起臉。

“以後有問題，要好好溝通，不能悶在心裏，讓我盲目地猜，要信任我，如果不能彼此信賴，情就從基礎開始動搖了。再瞞着我一個人苦惱的話…”忽然想起曾説過的威脅。

“我就散佈你的照。”

“沒問題。”他很有誠意，馬上配合。

“要現在拍嗎？”此話一出，兩人四目相對，氣氛古怪。他覺得滑稽，這麼無厘頭的威脅虧她想得出來，可他是來懺悔的，不可以笑。他看着她，她線彎起，亮晶晶的眼也在笑，氣氛一下子變得温馨。

她忽然伸手撫上他額頭，他震住，心跳加速。

“如果是下班後帶波比去看獸醫，汗也未免得太多了吧？”他微笑。

“你洗了一堆衣服，怎麼陽台上空蕩蕩的？”兩人同時笑出來，忽然一陣淡淡焦味，原來粥煮過頭了，她連忙關瓦斯。

他們共進晚餐，她有母親自醃的泡菜和蘿蔔乾，他做了醬油蛋，燙青菜甘甜，小黃瓜鮮脆，他們在微焦的米香味中和解。

他説起被嚴桂妏騙得東奔西跑，她抿着只是笑，他看她笑，心口熱熱地盪漾，想吻她，不敢造次。只差一點，就失去她啊。

飯後，她將他推入浴室洗澡，自己出門買水果。

五分鐘後，他神清氣地圍着浴巾出來，開始勘查她的住處。

房屋有點老舊，格局不大，女主人的巧思將它佈置得很温暖，傢俱大多為木料或藤製，擺放無數小盆栽，彷佛置身古老温柔的森林。

他在藤椅上坐下，開了電視，看見她的小抱枕放在沙發上，他拿過來，屬於她的淡淡香氣撲鼻。少了這香味的夜晚，他竟失眠。

抱她的抱枕，坐她的椅子，他好像也變成一件傢俱，幸福地安置在她的屋裏。他抱着抱枕，滿足地嘆息，淡淡的香氣，有被愛的覺…

當單莘語回來，看見的就是半男人挾持她的抱枕，呼呼大睡。

她不微笑。找她一下午，想必累壞他了。她輕輕走抱枕，發現他緊皺着眉，是不是在作惡夢？她伸指，一點一點撫平他眉心。看他呼均勻，膛緩緩起伏，她忍不住伸手按上，為那温熱結實的肌膚臉紅心跳。

她還是不好意思裎相見，最多在他入睡後偷偷欣賞他健美軀體，他説得很對，女人在有經驗前不太會有期待，看過他戰傈息的模樣，她才明白腦子裝滿有遐想，是何等滋味…

忽然他線揚起，笑了。她慌忙縮手，吵醒他了？

但他沒馬上醒來，幾秒後才睜眼，看見她，他惺忪地笑。

“買了水果？”

“今天巷口的水果攤沒開，買了別的。”單莘語拿出兩碗四果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