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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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咬緊牙,阻止自己自卑自憐下去,因為那是沒有用的。
這時候她才體悟到自己以前被保護的有多好。不管是在族裏,還是跟隨牛祭司旅行,多多少少都可以覺到他們對她的關愛,不像此刻這麼寂寞、無助。
酸澀的眼眶湧起霧氣,使她看不清前面的景物,拖着踉蹌的腳步撞進一具堅硬如石的身軀;她不穩地往後跌,一雙強壯的大手及時攬住她。
月光映照下,風強俯向她的獷臉容看起來更形嚴厲,黑黝黝的眼神透着令人難以瞭解的複雜情緒,濃黑的眉蹙得死緊。
小兔眼裏的霧氣更濃了,從腹部往四面八方擴散的疼痛加劇了起來。
藉着微弱的月光,她失血臉容上的每一絲痛苦都清楚映上風強眼瞳,絞痛了他的肝腸。
黃昏時便看出小兔的不適,只是她沒開口,他自然以為沒什麼事。沒想到她越走越慢,幾次他都停下來等她,隨着等待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風強不由得掛心起來。
加温的怒氣在腔裏悶燒,他氣她什麼都不講,一味逞強。要是他沒發現怎麼辦?
然而她眼中的水氣讓他無法宣怒氣,只能抿緊。
“前面有個可以休息的地方,你再撐一下。”才從撞上他的意外中恢復過來,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説,一股暖熱的衝撞着小兔的心。像是不習慣他硬邦邦的關心方式,她只能笨地點頭。
“很快就到。”不放心地鬆開她的胳臂,看她可以自行站好,風強才旋身大步朝前走。
這次他走的比較慢,小兔勉強跟上他的腳步。
涉水渡過溪,不知在雜草叢生的山徑上走了多久,小兔訝異地發現他們正走進位於山凹的小村落。
幾天來休憩的地方,風強多半選擇無人的山林,難道為了她的不適,才臨時挑這地方?
東方的天際尚未出現天明跡象,月亮停留在西邊的天空,小兔估計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這麼説來,風強果然是為了她停下來休息。
説不出淌在內心裏的温暖覺是什麼,小兔瞪視他寬闊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往上牽起,眼眶灼熱濕。
星月光輝照出小村落的情形,裏頭大約只有七、八户人家,當狗吠聲因陌生人的闖入而響起,風強低沉的聲音很快安撫了它們的不安。他走到最靠近山凹的門户用力敲門。
過了一會兒,嬌軟得會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的女聲從裏頭揚起,豐滿高佻的身影隨着打開的門出來。一看清楚門外的人是風強,婀娜的身影急切地投進他敞開的手臂,熱情的紅上他的吻,抱得旁若無人。
小兔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天旋地轉,分不出肆身體的疼痛來自哪裏。沒有一處是不疼的,腹部、口,甚至四肢,連耳朵也嗡嗡嗡地痛了起來。
“你這死沒良心的,總算知道人家有多惦記你了。這麼久才來!”嬌嗲的軟語引起陣陣作嘔的覺,小兔的耳朵和眼睛都拒絕着眼前的一幕。
然而男女抱纏綿的畫面已深深刻進心版,教她拒無從拒。她的鬢角像被什麼猛然撞擊,血從身體的每一處迅速失,除了空虛外,不留其他。
再多的言語、畫面都無法被她收,無邊的黑籠罩住她。只聽見砰的一聲,小兔虛弱地栽倒在地面上,嚇壞了正和美人熱吻的風強。
“出去啦,這種事我來就行。”美豔婦少將風強健碩的體軀往外推,無奈他像座山般動也不動,焦急的眼光投向草堆上昏的人兒。
“都説她沒事了,你不要這樣子…”説到這裏,她可有些火了。
正待濃情意的興頭,被個不相干的小姑娘給壞了好事,難怪她火的。
“她了好多血…”風強赤紅的眼裏盡是擔憂,深深的不安啃蝕着他,害怕小兔會出事。
“不過是女人每隔一陣子會來的那個,有什麼大驚小敝!”她再度使力推着風強。
“你不要在這裏礙手礙腳的,真想幫忙的話,去幫燒些熱水。”
“她真的不要緊嗎?”
“死不了的!”她懶得再跟他廢話,乾脆甩着痠疼的雙臂旋身走向壞事的小兔,不客氣地剝除她的衣物,風強不好意思待下去,只得照她的話燒水去。
血腥的臭真令人受不了,婦少同情地俯視小兔蒼白的容顏。她知道有些女人這種事來時,會痛得死去活來,這姑娘八成就是。
風強送來熱水後,便被她指使去砍柴取水。嘻!最好能到山林裏抓只山禽走獸,煮些湯來給姑娘補元氣,順便也給她打打牙祭。婦少竊笑着。
她忙和了半天,總算清理乾淨,將骯髒的黏膩去除,還小兔清的嬌軀,並少不得在那部位些布塊。
為何女人要受這種苦?婦少憐人也自憐地搖頭嘆氣,正打算起身到屋外找些葯草煮給小兔喝,病弱的呻響起。
“你醒了呀。”聲音沒有面對風強時嬌嗲,帶點懶。
小兔勉強撐開沉重的眼皮,眼球無神地轉動。
觸目所及的幽暗環境是她所不悉的,而説話的人…她頓了一下,眼光帶點防備,着急地想要起身。
“別起來,這種時候還是躺着吧。”婦少按住她肩頭阻止道。
“你是…”她軟弱地問。
“我是阿強的朋友。”婦少抿了抿柔軟的紅笑了起來,向上輕揚的眼角眉梢俱是風情,騒媚極了。
“叫我美娘就行。你想知道阿強去哪嗎?我叫他去抓只山禽走獸什麼的,讓你補補身。你現在什麼都別想,睡覺好了。阿強回來時,我再叫你。”小兔順從地合起眼瞼。
“我去替你煮些葯汁,你睡吧。有事大聲叫我。”美娘離去後,一些紛亂的影像在小兔腦裏肆。她依稀記得兩條糾纏的身影,那嬌嗲的嗓音…
好痛,好痛!
她抱住自己,一股寒意自內裏及四面八方襲來,身下的草堆和美娘在她身上披的獸皮都無法帶來一丁點温暖。滾燙的淚滑下,她咬住嘴不讓莫名其妙的哭泣逸出。
她是怎麼了?
以往那個來時,都不曾這麼脆弱,何以今次特別?
她握緊拳頭,極力抵抗着寒冷和虛弱。不知過了多久,美娘回到她身邊,將一碗温熱的葯汁灌入她嘴裏,寒意逐漸褪去,她渾渾噩噩地陷入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