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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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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不凡既是城西天子,活動的地方自然離不開城西。

胖子帶着謝寒亭走了半晌才攔着輛出租車,緊趕慢趕地向某酒吧奔去。某酒吧可不是泛指哪一家酒吧,它就是個名字。據説是章不凡發小開的場子,裝修氣派豪華,裏面的靚女數不勝數。

那裏,也是胖子第一次見到章不凡,並將其打趴下的地方。按理説,他這張臉是走不進去的,恐怕還在門口就被打個半死。但胖子不怕,為啥?現在他可是有靠山的人,這靠山還不是個人!

只見到了那地兒,胖子猛口氣,把消瘦的身體撐出一點肌,雄糾糾氣昂昂地就往裏走。門口的保安見是他,立刻輕蔑笑道:“你還沒死?”胖子不認識他,也不屑理他,徑自往裏走。那保安被了面子,頓時面不善地伸手拽向胖子衣領。胖子瘦啊,瘦得跟個竹竿似的。只聽啪的一聲,他就被摔了個七葷八素。

他傻眼了,暗叫:這劇情不對!他躺在地上仰頭一看,只見謝寒亭皺着眉瞧着他,也只是瞧着他。

旁邊的保安獰笑着抬起腳,眼看就要踩在胖子的口。忽然,謝寒亭説話了:“廢物!”話音落地,保安不動了。獰笑的面孔全無蹤影,只冷着臉,放下腿,脖子左右晃了晃。

“走吧。”保安埋頭衝胖子説道,那聲音怪異無比,就像兩個人的聲音疊在了一起。胖子頓時明白其中關節,爬起身來,巴巴地跟在保安後頭。

此時正是一點,借酒消愁的、約炮的都走了,留下的全是跟章不凡或者酒吧老闆悉的混混,還有j□j。胖子兩人一路走來,藉着曖昧燈光放蕩不羈的人不在少數,甚至有兩堆人上演了“j□j”這一幕幕讓胖子作嘔,因為那些體的味道跟巴氏消毒一模一樣。過了大堂,就是包間。胖子跟着被附身的保安走向最裏面,刺耳的音樂隨着門的打開而擴大,裏面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門口。

恰在此時,謝寒亭腳跟一轉,走向胖子身後,再猛推了一把。於是那數道目光通通匯聚在了胖子的身上。

“袁瀟?!”這是章不凡的聲音,似是驚訝無比。胖子循聲望去,立刻看到了從衞生間裏摟着妞兒出來的章不凡,衣衫不整。

“怎麼?你還想來揍我一回?”他放開手中的美女,邁着步子走向胖子,“怎麼?你還沒被揍?!本來老子想撞死你的,但小爺我好心,沒真心撞你,只要了你的一條腿。這事兒你也算是個受害者,説到底是那個妞兒水楊花,把你害了。爺要你一條腿,也是給你提個醒,女人…最不可靠!”他看似隨意地斜靠在門框上,雙手抱,笑起來一口白牙,“那個女的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也沒見她對你以身相許。説到底,是這些女人下賤…”章不凡話還沒説完,胖子就惱怒地給他一拳,面僵硬,仔細一看,雙目紅彤彤的,跟急了眼的兔子似的。

“不許你這麼説小夕!”章不凡摸着血嘴角,舉手示意後面躍躍試的人別上。他既不生氣也不惱怒地笑着説:“也只有你這樣的傻子,才會喜歡她這樣的j□j。”胖子氣得發抖,捏緊拳頭又要補上一下,卻被章不凡抓住了手腕。只見後者冷着臉怒道:“剛才那一拳算我欠你的。你他媽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打個半死,活該被學校開除。你要是下手輕點,老子都能醒着,給你説句話。現在你瘸了,還成了這副樣子,我們算是兩不相欠了。但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你別不知好歹!”胖子的手腕疼得慌,沒辦法,他身體虛。但這種疼痛讓他清醒,這次不是來打架的,是為了錢。

他慢慢轉頭,看向謝寒亭,低聲道:“你答應過我的,就要辦到。”胖子抱着錢袋子,跟個行屍走似地走着。

錢怎麼來的?

當然不是勒索來的。謝寒亭上了章不凡的身,再用銀行卡在atm機上取了100次。瞧,錢來的soeasy,章不凡還不會有這段事情的記憶,胖子也可以撇的一乾二淨。等錢到手,謝寒亭把消耗過度的章不凡扔在了某酒吧門口。等他見到胖子,就看到他呆滯的樣子,和眼裏不斷滾落的淚珠子。

從小到大,胖子哭泣的次數屈指可數。因為天樂觀,就算小時候摔了碰了,他也不掉半滴眼淚。但情這個字,有時候就是針,紮在你的心口,讓你呼一下都疼。他的眼淚全是為了女神而

“這錢你想給誰?”謝寒亭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抬起頭,雙目茫然地不知道看向哪兒。然後低着頭,直直地穿過謝寒亭的陰身,全身都覆上了冰霜也不自知。靈體是冷的,謝寒亭這樣的鬼更是冷到了極致。

時至三點,胖子走到了這城市的郊區,只有路燈亮着。他停在一棟平房的門前,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裏傳出老遠。

不大一會兒,門裏傳出詢問聲:“誰啊?”

“是我,小夕。”門被人用力地打開,何夕看着面前的胖子,有些不敢確定的問:“袁瀟?”

“這個給你。”胖子將手中的錢袋遞向她,“二十萬,你好好藏着,別存銀行。”何夕驚懼地問:“你哪裏來的這麼多錢?”

“總有法子,不是嗎?”胖子反問一句,嘴角像是要哭一樣地勾起,他的眼裏映出何夕的模樣,有些發腫的臉,剪得短短的頭髮,因為營養不良而乾裂的嘴,和消瘦的四肢,對比起來無比突出的肚子。這就是他曾經的最愛。

“拿着吧,把孩子生下來,然後找個好人家嫁了。”他還想説些什麼,卻被何夕身後的人得住了嘴。何夕身後是個男人,面貌不怎麼好看,他的手放在何夕的雙肩,表情有些許疑惑而猙獰:“這人是誰?”何夕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的嘴顫抖了一會兒,還是笑着答道:“我的一個朋友。”

“那他為什麼給你錢?”

“這是我欠她的。”不待何夕説話,胖子笑道:“以前她借了我二十萬,現在有錢了,怎麼也得還錢是不?”胖子的身體抖得厲害,但他的聲音是平靜的:“別存銀行,這錢不乾淨,也別跟人説是我給的。”他這話説完就轉身,眼淚又奪眶而出。

“我走了!”

“袁瀟!”何夕的聲音傳出老遠,追上了胖子的耳朵,進入了他的心裏。因為胖子的腿是瘸的,所以在跑到隱匿處,他就不得不氣吁吁地坐在了地上。瘸掉的那條腿抖得厲害,攤在地上,彎不起來。謝寒亭在不遠處皺眉看着他跟個傻子一樣地哭號。

過了許久,他呢喃出三個字:“痴情種。”胖子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上三竿,張晗早已醒了眼巴巴地等在門口。

“你晚上去哪兒了?”他對胖子上下掃視一番,眉頭皺得山巒疊起。

胖子停了會,笑着説道:“沒啥,就是斬斷過去,開始新生活了。”他抬起頭,眼睛腫得像金魚。張晗頓時沒了話,抿着嘴看他,然後嘆了口氣,上前扶着他進了屋。

“晚上咱們吃頓好的。”張晗敍敍道:“咱們去吃大排檔,點上啤酒,好好慶祝一下。”

“成,聽你的。”入夜,胖子喝得酩酊大醉。他酒量一向不好,一杯就倒。張晗揹着他,一步步走向別墅。

“我愛何夕。”

“我知道。”

“最愛她了!”

“嗯。”

“但她不喜歡我啊!”胖子哭嚷一句,然後拼命往上蹭,“掉了,我要掉下去了!”張晗停住腳,彎,然後把胖子往上拋了點。藉着這力,胖子把頭擱在張晗肩膀,嘟嚷道:“張晗,你怎麼不是何夕?”張晗哭笑不得,“我要是何夕,估計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也對,你要是何夕那得多難看啊!”這話一落,張晗立刻恨不得把這貨摔地上,再踩上幾腳。真是的,醉了還不讓人省心!

胖子蹭了蹭他的肩膀,呢喃道:“但我也認了,誰叫你是何夕,何夕又是你。”

蠢貨!張晗暗罵一句,揹着胖子的手更緊了。

兩人邊走邊聊,不一會兒就到了別墅。看到別墅門口站着的人,張晗頓住了腳。那人身着中山裝,眉目俊朗,赫然是謝寒亭。張晗不認識他,也猜到了這就是那個鬼,哆哆嗦嗦地問了句:“你是謝寒亭?”謝寒亭站在門口,不帶情地盯着張晗,一步步走向他。

“放下他。”張晗趕忙把醉得站不穩的胖子放在地上,扶着。

“鬆開。”張晗面,他要是鬆開,胖子準得倒在地上。但眼見着那鬼越離越近,張晗的理智最終被恐懼戰勝,把胖子輕輕放在地上後,遠遠地站到了一邊。只見謝寒亭彎將胖子抱了起來,眉頭緊皺,雙手往前一推,胖子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受此重擊,胖子理所應當地吐了,吐完惱怒地抬頭,火苗卻瞬間撲滅。他一下子酒醒了,戰戰兢兢地站起來看着謝寒亭。

“再有下次醉酒,我就拿你去喂小鬼。”説完這話,謝寒亭陡然消失,剩下嚇得全身僵硬的張晗,和臭烘烘的胖子。

兩人對視一眼,正要無奈地進屋,謝寒亭卻又猛地出現。或許這次數太多,張晗只是猛烈地抖了一下,沒有暈過去。

“從此以後你要跟我姓。”

“啥?”胖子驚疑一聲,看着謝寒亭一臉茫然。

“從此以後你就是謝袁氏,名瀟。”等謝寒亭消失,胖子都沒反應過來。這尼瑪做個奴才還要改個名兒,真是奇葩啊奇葩!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謝袁瀟。”張晗轉頭叫喚一聲,然後止不住地笑了,“你這不是在奴才,是在入贅吧!”

“呸!”胖子如此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