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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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雅有點吃驚“你在謝我嗎?”
“是的。”她依然平和地回答。這份平和讓福雅不由得不佩服。
“但是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不鞭打他?為何要對他這麼好?”她苦笑了一下“鞭打小文會讓他身上的紋身受到損毀,讓他吃飽穿暖是為了讓他的身體保持在最佳的狀態,以便您可以在捉到我時看到最完整的藏寶圖。”
“即使如此,你依然要謝我?”福雅不解地反問。
“是的。”她再次重複這兩個字。
“為什麼?”
“因為,您保全了小文做人的尊嚴。”她莊重地回答,使得她即使身為階下囚依然有着無可抹去的高貴和傲骨。
埃雅盯着她的眼睛,哧地一笑“漠塵,這女人很有趣,是不是?”漠塵同樣盯着宋初顏,許久之後,她回身問福雅“是不是該回去了?”他挑挑眉“這麼好的陽光,不在這裏多留會兒嗎?”
“太熱了。”漠塵走向遠處的馬隊,像是準備去騎馬。
埃雅也不得不起身,對着她的背影笑道:“何必這麼急呢?也許現在回去正好碰上我們英明神武的拓跋雷王子。”就在他起身之時,宋初顏驚詫地發現他的左袖袖管竟然空蕩蕩的,在風中來回飄擺…
她不敢相信地又多看了幾眼。果然,那袖管的的確確是空的,原來福雅王爺是斷臂的。何時?為何?忍不住她心頭對福雅多了一分難言的同情。
但福雅回身看她的目光卻又讓她的心深深沉下。
“宋姑娘,請上馬車吧。”他愜意地甩着那隻空擺的袖管,彷佛斷臂對他來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站在那裏沒有動,問道:“您既然已經捉到了我,是否可以保證讓拓跋雷殿下全身而退?”埃雅幽幽笑道:“我記得漠塵剛才告訴你了,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而且是否讓他全身而退似乎並不完全取決於我。我想你應該也明白,拓跋雷又怎麼可能坐視你落入我的手中而放心回東遼呢?他必然要全力救你,到那時,我當然要拚命自保了。”他一招手,一輛馬車已經停到了他們的面前,福雅親自掀開車簾,只見裏面並沒有任何捆綁人的繩索,只有一張條案和筆墨紙硯。
“麻煩宋姑娘親筆寫封信給拓跋雷太子。”福雅微笑着“若太子殿下能知難而退,我當然可以省下許多麻煩,而且,我想宋姑娘也會希望給太子殿下報份平安。”宋初顏思忖片刻,走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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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雷今生頭一次發現世上原來還有許多他未知的可怕對手。
“是我太輕敵了。”面對弟弟歐陽雨軒深深的歉意,他望着遠方那片陰雲,臉並不比那片雲彩好到哪裏去。
趙蝶衣説:“我現在就寫信回宮去,讓父皇派一支軍隊過來,或者下一道聖旨,福雅王叔放人!”拓跋雷搖搖頭“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福雅這個人是絕對不可能聽你父皇的命令的。”
“大哥想怎樣救人?”歐陽雨軒心中的歉意無法用語言形容,出事到現在一直都沉浸在自責當中“或許我可以求助江湖上的朋友們…”
“不,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拓跋雷沉着。
阿克力已經按捺不住地跳起來“這是福雅對我們的挑釁,太子殿下,我這就回國集結軍隊,或者請陛下發兵!”
“阿克力,你以為這是小孩子打架嗎?”拓跋雷一聲低喝鎮壓住他焦躁的情緒。
就在此時,店老闆敲門説道:“有位拓跋公子在這裏是嗎?”拓跋雷使了個眼,阿克力一躍而出,手中的短刀抵在了店老闆的脖子上。
店老闆嚇得叫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是來送信的!”拓跋雷揮揮手“讓他進來。”阿克力的刀撤了下去,店老闆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雙手捧着一封信進來,他環視了一下屋內,徑直走到拓跋雷的面前“你就是拓跋公子是吧?這是我們福雅王爺給您的信。”屋內所有人都是一震。
拓跋雷的目光停在信上,也停在店老闆的臉上“店家,你也是福雅王爺的人吧?”屋內人都馬上盯住店老闆。
阿克力有點詫異,歐陽雨軒卻馬上明白了拓跋雷的意思。
因為兄長的天雀語不是很好,歐陽雨軒上一步,問道:“是你把我們的行蹤給福雅王爺的?”那店老闆的臉上卻沒有過多的恐懼,反而很坦然地笑了笑“是啊,小店是在王爺的扶植下才有今天,所以為王爺做點小事,當對明亮的眼睛,幫王爺看清周圍想害他的人是我們小民應該做的。”阿克力氣得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罵道:“你混蛋!”拓跋雷伸臂一按,讓阿克力被迫放開了手,拓跋雷看着那店老闆,不怒,反而點點頭“你很忠誠,我們東遼人最敬佩忠誠的人。”這下換店老闆驚詫了。
拓跋雷從他手上接過信,那裏面是兩張紙,一張是宋初顏的親筆信,信上只有一行字…
[我平安,勿念勿來。]相比之下,福雅王爺的信卻多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