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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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渴了的紅萼繞過去打開馬鞍袋悶頭翻找。

“你在找什麼？”

“水囊。”她頭也沒抬，嘴裏叨絮着:“一定是小喜兒在匆忙間忘了把水囊放進馬鞍袋裏。”

“水囊？這滿山遍野長滿了鮮美多汁的野果，渴了就隨手摘下來吃，滋味不知比喝水要好上千百倍。”格薩王從一棵結實累累的果樹上頭摘了一顆透的紫紅野生山莓。

“喏，你嚐嚐看。”格薩王親手喂她吃山莓。

“這…這是什麼果？”

“野生山莓。”

“這山莓確實如王所言鮮美多汁，好吃極了！”紅萼禮尚往來也摘了一顆山莓送到格薩王嘴邊:“王，您也吃一顆。”

“好。”格薩王吃在嘴裏甜在心坎裏“今臣妾不但生平第一次參與打獵，還第一次現摘現吃山莓，這些都是臣妾過去未曾有過的經驗。”紅萼笑彎了眼的一口氣吃了好幾顆。

“你看你，吃的連嘴角都沾上山莓汁。”格薩王突然捧着她的臉，努上軟軟的片，一點一點吃掉她嘴角的山莓汁…

紅萼面對他親暱的‮情調‬舉動，傻怔了下，怔忡間，濃濃的情意跌出心頭，她揚起臉龐睜着一對柔亮水眸視上他灼熱的曜瞳，兩人的眸光深深織。

這時候，格薩王再也剋制不住內心龐大的渴望，兩片燙下壓吻向她人的絳櫻…

突地轟隆一聲巨響，風雲突變，天地換，沉沉的一記悶雷從天際轟然滾過，緊接着，一道銀白閃電劈亮了整片曠野。

“可惡！”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可掬飲她香的格薩王悵然一抹臉，低啐了聲。

“噢！這老天爺怎麼説變臉就變臉？”

“天候變化莫測，對位處高原地帶的寶迦國而言，很稀疏平常。”説到這裏，豆大的雨點落下，打得地面嗶剝作響。格薩王抬頭望天，只見天幕黑得像浸泡在墨汁裏，可預見雨勢將越下越大，於是趕緊開口道:“我們得儘速離開此地，前往孤的獵屋避這場黑天大雨。”

“好。”紅萼順從地走向她的坐騎。

“不，山路泥濘，孤不放心你獨自騎馬。”格薩王將紅萼一把抱上奔霄驄，自己再飛身躍上馬背，吆喝了句:“駕！”格薩王將她呵護在厚實的膛底下，他皺眉心焦地用力眨了眨被雨水模糊的雙眼，專注地盯着匯聚成水的路面，口中“駕！駕！駕！”喝聲連連地在滂沱大雨中駕馭馳騁，他濕透的膛隨着奔霄驄奔跑的律動，有一下沒一下碰觸着紅萼同樣濕透的脊背。

“哈啾！”雨水順着紅萼的秀髮、臉頰、脖子，進衣裳內，那一股子冰冷的寒意，教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你再忍一下，就快到了。”格薩王將她摟得更緊，緊到她整副嬌軀幾乎要嵌進他的膛，呵護之情溢於言表，令紅萼深深覺得自己雖然全身濕冷，心窩卻是温熱得翻騰。

這時候，又一聲轟隆，電閃雷鳴，擊中前方不到十公尺的一棵高聳入雲的大杉樹，樹幹應聲被攔斬斷橫卧路面，還冒出陣陣刺鼻的燒焦味兒，格薩王心頭一驚，大喊:“紅萼！你坐穩了！”他卯足勁兒緊繮繩，猛夾馬肚，喝道:“好馬兒！跳！”快速奔馳的奔霄驄聽到主人下指令，縱身一躍，躍過地上的樹幹，繼續向前飛奔；而緊跟在後的紅萼坐騎和三隻獵犬，見跑在前頭的奔霄驄跳躍，也一隻只跟着順利跳過去。

“有驚無險，太好了！”紅萼笑眼飛揚，説道:“若非王您臨危不亂及時住繮繩下達指令，眼看着馬兒就要撞到橫在路面的樹幹，若真如此，王和臣妾將雙雙撞飛出去，屆時就算僥倖沒當場摔死也只剩下半條命。”

“你墜落斷崖都能大難不死，想必福星高照，今孤託你之福，才能化險為夷。”

“不，王，你忒謙了。剛才絕非託臣妾之福，而是託您平對奔霄驄訓練有素之賜，我們才得以安然沒事。”

“越過路上的橫阻物確是奔霄驄平訓練的項目之一，只是，以往訓練時，它的背上只坐着孤，今多了你，孤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格薩王俯身摸摸奔霄驄碼頭上的鬃:“好馬兒，回宮後，孤會犒賞你一大桶上等草料。”

“王，臣妾可否也賞他一桶？”

“孤，准奏。”格薩王心情大好，遙指着:“那就是孤的獵屋。”

“哦！”紅萼抬眼順着他手指頭的方向看過去，看見前方半山錯落幾間木頭搭蓋的房舍。

“臣等叩見王！”無謂雨勢，聚集在獵屋前面較量獵物多寡的將士們一見到格薩王駕到，立時神一凜，躬身施禮。

“眾卿免禮。”格薩王一擺手道:“孤很高興見到諸位卿家平安抵達獵屋，從天看來，今晚我們君臣將被這場雷雨困在獵屋留宿一宿，眾卿就各自散去，回獵屋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