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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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去走走好不好？”海品頤下死心，繼續勸説。

那水眸中閃耀的光芒，和那時她捉來小兔時的一樣。

“我若説不呢？”她咬，堅定道:“明天去。”

“我又説不呢？”

“後天去。”

“回答還是不呢？”

“大後天去，我會一直往後延，直到你答應。”遲昊一笑，站起身。

“走吧，我不想有人在耳旁一直嘮叨。”海品頤對他的調侃不以為忤，開心地拉了他的手外出。

一路上，遲昊任由她帶領，直到出了城，還施展輕功一直前進。越往山林去，所見情景越是眼，怎逃得過他細膩的心思？

“要去哪裏？”心裏已有答案，遲昊仍故意問道。

“爹要我採葯，幫我一下。”海品頤找了個理由，繼續往前走。太久沒回來，以前慣走的捷徑難以分辨，費了她不少時間。

好不容易，才抵達目的地。

原該只餘燒燬殘木的位置，聳立一間木屋，前有溪水過，後有山壁環擋，與腦海中的情景幾乎重疊。

他以為，早猜到結果的自己，不會有任何覺，但當情景映入眼簾，他的心，竟忍不住發顫，被太多他無法釐清的情溢滿。

那難以析透的表情，讓海品頤忐忑不安。對她而言是美好的回憶，對他呢？是否也佔有同等重要的分量？

“我們以後住這兒，在山裏採葯，偶爾回去一趟，這樣好不好？”她探詢道。這是她想出來的折衷辦法，他不用勉強自己，也能讓她留在家人身邊。

“我若説我不想待在杭州呢？”遲昊反問，平抑的語調讀不出任何思緒。

“我們馬上走。”海品頤馬上回答。

“屋裏備了東西，我們打包好馬上離開。”她的回答烙進他的心坎，遲昊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抑下動的情緒，他邁步走進木屋。觸目所及，仍是和當年相去不遠的簡樸擺設，唯一不同的，是有張足以讓兩人共躺的大牀。

海品頤隨後走進，走到放置衣物的木架前，蹲跪下來，出包袱巾就要收拾。

“別收了。”遲昊一把掉包袱巾，扔到木架上頭。

海品頤仰頭愣愣地看着他走到榻沿坐下，朝她伸出手。

“過來。”不走了？不懂他乍變的心思，海品頤起身，姿勢突變，血氣一時上不來，一陣暈眩，她身子一晃，趕緊扶住一旁的木桌。

遲昊急忙上前扶住她。

“怎麼了？”

“沒事…”海品頤強撐起笑，不敢被他發現異狀。再給她一點時間，她只想待在他身邊，別這麼快就奪走…

遲昊擰眉，拉過她的手就要把脈。

“不要！”海品頤一驚，想要回手，卻被他牢牢握住。

遲昊用恰到好處的勁道握着，並末按上她的脈絡，深幽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你要自己説，還是我自己查？”海品頤咬，心裏好慌。他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使計想去絆住他？她好怕這個變故會讓他再次棄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