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玉女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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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全場震驚,喧然大譁,那沙漠紅叫了一聲不好,方要縱身上前解救,猛聽一聲:“使不得!”竟由自己頭上呼嚕嚕一陣疾風飄過,不由吃了一驚。逐聽二女一陣驚呼,竟被這人以“莽牛功”雙雙給震出了十步以外。
三女都是一驚,這突出之人竟是石繼志。莫小晴和蒙面少女各自驚叫了一聲:“你幫她?”石繼志因尚不知那蒙面少女是誰,自然向着小晴一點,聞聲忙縱身至前,關心地問了聲:“晴妹,你傷着沒有?”莫小晴一見他安自己,不由喜得往繼志身上一倚,目光卻投向那一邊的蒙面少女,臉上透着無限得意之。
石繼志在眾目之下大覺不妥,以手輕輕扶開小晴,道聲:“晴妹…”不想陡然一聲清叱道:“石繼志!”嚇得石繼志打了個寒戰,尋聲望去,卻見竟是那蒙面少女抖着一隻手指着自己道:“石!繼!志!你這忘恩負義的…”再也忍不住,竟嗆着哭了起來,猛然她抬起了臉,抖聲道:“繼哥…你真的就不認識我了?”左手輕輕拉下了那方面上綠巾,出如花似玉的面容。石繼志再一注視,不狂叫了一聲:“友雪…是你!我想死你了!”顧不得一旁的小晴,飛撲到少女身邊,張臂向她抱去。
這少女卻出劍向前一指,帶着無限怨氣恨聲哭道:“你…你…不許上來…回去吧!回到你那好妹妹的懷裏去吧!”繼志陡見闊別了六七年的故人,不由熱淚盈眶,這少女就是把他由湘中八醜手中救出的女俠程友雪,也是最早得到他情的人…多少年來自己朝朝暮暮都不忘的故人,在這種場合相見,怎不令他慨萬千。又一聽友雪的話,知道她竟誤會了自己,不由急得遍體出汗。
正當他呆如木雞,眼含痛淚地看着友雪不知如何解説之際,忽然身後嚶然一聲,石繼志再一回頭,不由皺眉嘆了聲:“小晴你…唉!我怎麼辦?”原來莫小晴眼見耳聞,始知石繼志竟似和這少女有一種極深的情,一見他竟不顧自己,可想知他們早已定情,不由一陣心酸,眼淚卻再也忍不住了滿臉,不住哭出了聲。
繼志見一面是舉劍凝目冷笑看着自己的程友雪,一面卻是哭成了淚人似的莫小晴,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也出淚來,咬着下稍停了一下,將足一頓恨聲道:“你們不要對我如此…我石繼志並非沒志氣的人!雪妹妹罵我忘情,不知指何而言?久天長,早晚雪妹妹就知道我是不是那種人…至於晴妹,天真無,又和我長途共道…”説到此,小晴竟擦乾了淚,睜着一雙淚眼看着繼志,滿面冀望之容,石繼志不由長嘆了一口氣,那下面的話本是:“但是我只視她如妹,談不到其它…”卻再也沒勇氣説下去了,不由哧哧不能再言。
偏那友雪聽至此又是一聲冷笑,抖聲道:“算了吧!天真無?我都寒心死了…”石繼志不由一回身趴在大樹之上,眼淚一粒粒珠滾而出。程友雪嘆了一口氣,低聲道:“罷了…”輕移蓮足,想走過去勸他一下,不想才一舉步,莫小晴早已哭道:“繼哥哥…你哭了?”也是展步走,二女幾乎是一致行動,待彼此發現,都不由臉一陣紅,各把臉向旁一扭,都停住了步,嘴角上翹着不住冷笑。
然而二女可都沒想到(誰都沒想到),她們彼此的這麼一斗氣,可給另一人創造了機會。就在石繼志五內如焚,傷心得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一隻温温的手卻搭在了他的肩上,只當是友雪或小晴其中之一,不由抖喚了一聲:“妹妹…”轉頸一瞧不由大驚,竟是那沙漠紅丹魯絲正在微皺着黛眉,似顰又笑地道:“是怎麼回事?男人哭羞不羞?”説着輕舉左手,用指尖在她那小臉盤上划着,繼志連羞帶愧,忙一縮身站好,苦笑道:“姑娘你…”四下人羣見此情形,都不由大奇,兩族的酋長也偎了上來。
繼志趕忙回身,一眼見友雪一雙妙目正註定自己,似愛似怨,不由微笑了笑道:“雪妹,愚兄這些年想得你好苦…”正往友雪走去,卻聽見身後一聲長嘆道:“繼哥哥…”石繼志忙回頭,卻見莫小晴哭成了淚人似的,一面還劍於鞘,一面接道:“小妹一輩子也不再叫你討厭了,你…”説着竟回身一縱,就像箭一樣地走遠了。石繼志見狀大驚,他對小晴雖是沒有太深情,但是對方嬌嬌玉女,千里隨自己一路,這種恩情太令人動,見她居然如此傷心地走了,哪能不驚,竟狂喊了一聲:“晴妹!你回來…”説着足頓處展出上乘輕功“八步趕蟬”一連三個縱身追了出去。
奈何那小晴失望灰心已極,竟像亡命似地在前竄着,石繼志方想展出所學將她追回來,不想聽得身後一陣大亂,微間那沙漠紅丹魯絲嚷道:“喂!快回來…這邊也走了!”繼志聞言大驚,當時忙反身縱回,場上僅剩沙漠紅丹魯絲和二族的酋長,那程友雪竟也失了蹤影…
石繼志呆若木雞似地望着,眼淚不由又了滿臉,突然他把牙一咬,哭道:“好…你們都走吧!都不要理我好了…”突然一團紅影向自己打到,繼志翻身並二指,向這物上一按,只覺軟軟的,竟是條小手巾,又聽那丹魯絲笑道:“擦擦淚吧,沒見過你們漢人這麼愛哭…”繼志苦笑道:“謝謝姑娘…我要走了!”遂把那小手巾原物擲回。
那阿丹族長走過來執起石繼志一手,笑着講了一大套,沙漠紅笑道:“爸爸説你是大英雄,要和你談談,走吧!我們回帳篷去談談,別哭…”説着伸手拉起石繼志就走。
石繼志心緒紛亂已極,哪還有閒心跟他們談話,但經不住丹魯絲一個勁兒拉,還有那司川、阿丹二酋長,也是笑着硬拖,只好忍了滿腹傷心隨他們走進帳篷。只聽萬眾歡嘯,又復鬧作一團。
原來比武之後,緊跟着就是擇侶了,一班男人歡吹出不同的笛聲,石繼志要在平睹此盛況,早就興奮得不得了,可是當此傷心之餘,哪還有心去看這些!只是一個勁呆坐着發愣。
隨見無數少女齊舞而出,月光之下一個個都似仙子下凡,輕歌曼舞,杏目波,那些瘋狂了的年輕男人,都自人羣中竄出,高叫着他們情人或如意佳人的名字,希望她們能選擇自己。
果然有不少的少女舞到了她們如意郎君之前,都以長長的水,往那男士臉上拂去,這被拂的男士如果是未婚的,並且對此女有意,就可將選中自己的少女一把拖住。
然後這一對情人雙雙起舞,舞到筵前共飲一杯“合歡酒”這種合歡酒是用數十種果汁釀成,酒甚烈,按他們的風俗,在此定情成婚之夜,男女二人都要喝得酪酊大醉方可停止。
然後他們就算是夫,可以任意而為了。多半的習慣是在此夜盡情風達旦,天一明就由新郎牽出早已備好的駱駝,將新娘載上,出外去暢遊一月,這一月就是他們的月生活。
石繼志呆看得味同嚼蠟,忽見身旁的沙漠紅丹魯絲不知何時竟換了一件素白的長裙,拖着一雙長袖,看起來就像出水芙蓉,霓裳仙子似由篷內走出,阿丹族長不由一怔,又驚又喜:分明是自己的女兒今夜有了意中人,居然也盛裝出舞了。
那司川族長也高興得合不攏嘴,心想自己兩個兒子她不知是看上了哪個,不管哪一個,反正總是其中之一,似此美麗嬌娃,一旦成了自己兒媳…這老頭子想着想着,眼睛不由眯成了一條縫。
石繼志見沙漠紅丹魯絲一出來就看着自己甜甜一笑,就一怔,暗忖:“這姑娘老對我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可得小心點,現在我可真怕這一套…”但是人家對你笑,總不能繃着瞼不理,無奈也只好苦笑了笑。
沙漠紅丹魯絲已款款起舞,加入了少女羣中,四下掌聲如雷,狂喊怪叫成一氣,尤其是那些年輕人,都像發瘋了似地喊着:“丹魯絲、丹魯絲…”丹魯絲就像一隻白天鵝似地舞着,她那嬌嬌美體,婷婷玉姿,就像月中的嫦娥似的。
她舞到哪裏,就有無數的壯男偎在那裏,他們用手拍着自己半的結實的前狂叫着:“克芝達西刺!克芝達西刺…”意思是:“姑娘選我吧!姑娘選我吧…”然而這高尚純潔驕傲的姑娘卻連正眼也不瞧他們一下。
帳篷內的兩個酋長不由怔住了,原來那人羣的前面,向丹魯絲叫得最厲害的,正是司川酋長的兩位公子烈和南熊,然而丹魯絲並沒把那長白的水袖往他們二人之中任何一人的面上拂去,證明她的意中人,決不是這二人。
按照規定,除了兩族自己人以外,別的族人沒有應選的權利,那麼她的意中人是誰呢?
石繼志見沙漠紅丹魯絲舞着舞着,竟舞到了自己的面前,心中一驚,再見這姑娘的目光裏隱含着無比的嬌媚,向自己看着,不由嚇得機伶伶打了個寒噤,心想:“糟糕!她別是看中了我吧!”就在他此念尚未轉完之際,丹魯絲竟像一隻雲雀似的,翩臨在他的身前,側身揮袖,白袖如帶,已佛在了石繼志的臉上,石繼志連驚帶急,忙伸手抓袖,糊塗中竟合了規矩,頓時眾聲大譁。丹魯絲也停身不舞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着繼志,嘴角動了動,想是要説些什麼,又羞於出口,雙頰鮮紅地笑着,鑽進帳幕裏去了。
石繼志方如夢初醒,大叫一聲:“這…這不行!姑娘!”兩隻強壯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雙肩。
石繼志驚慌中抬頭一看,竟是沙漠紅丹魯絲的父親阿丹族長,他用兩手搭在石繼志的兩肩,笑得滿臉皺紋都開了,他大笑着叫道:“好刺裏酥!好刺裏酥!烏金山口一於特…”意思是:“恭喜你!恭喜你!我女兒真是好眼力!”石繼志急道:“什麼好刺裏酥?族長!這是不可能的事呀!”但是這位老族長雙手依然搭在繼志的兩肩之上,哈哈狂笑道,繼志也不便掙他的兩腕,只急得狂喊造:“丹魯絲!你出來!我跟你説…丹魯絲!天啊…”老族長不管他叫些什麼,還把他那長滿大鬍子的臉湊上來,在繼志的兩頰狠擦了兩下。
四外暴雷似的歡呼了起來,雖然在他們的心中並不歡一個漢人被丹魯絲選中,然而他們眼見石繼志如此身手,貌相如此神俊,都莫名地對他產生好,崇拜着他。又見那阿丹族長居然都拋開成見,歡一個漢人佳婿,他們還有什麼好説的呢,自然也高聲吶喊了起來。
石繼志好容易掙開了這阿丹族長的鬍子臉,又叫了兩聲:“丹魯絲!丹魯絲!天啊!你在哪兒呀!這算是怎麼回事?丹魯絲!”突然兩杆判官筆透風點來,石繼志大驚,忙一矮身,一條黑影由自己頭上掠過。這人一下地“怪蟒翻身”翻過身來,竟是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