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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趨炎附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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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名叫“潔香樓”的酒店,兼營住宿。掌櫃的是個女的,三十七八歲,妖媚動人。

邱子榮大概經常來這裏吃喝,與女掌櫃混得了。一見面,邱子榮就替秦玉雄等人引薦。

女掌櫃姓魚,芳名素珍,一雙媚眼勾人懾魄,待人極是親切,帳房姓王,名禮成,年約四十許,斯文穩重。魚掌櫃叫了小二張興,親自帶幾位爺去看客舍。沿飯廳後門進去,有一幢四合院,轉右側又有道門,是一個植有花草的小院,十分清靜雅緻,秦玉雄便包下一排三間,當即拿出五兩銀子作押。

四人在房內坐定,小二沏了茶水來,邊飲邊談,互説別後經過。

邱子榮道:“原來三位去了虎威鏢局,不是兄弟小瞧了他們,秦老弟在鏢局做個副總鏢頭,兩位做了鏢師,實在是大大屈才了!”秦玉雄道:“還説什麼屈才,現在連鏢局的飯碗也給扔了,正愁出路呢!”

“啊喲,秦老弟休要這般説。你今擊敗了京師最有名的兩位高手,大名一飛沖天,還愁沒有英雄用武之地麼?不瞞三位,小弟一回到羽林左衞,便向指揮使大人引薦了三位…”梁公柏話道:“邱兄,不妥不妥,小弟一向不願入軍旅受人拘束。”邱子榮忙道:“梁兄,你且聽小弟一言,羽林左衞乃皇上親軍,非比一般軍卒,以三位才智,一旦入伍,何愁不被重用高升?須知羽林左衞權限極大…”伏正霆道:“做了親軍衞士,就得成天呆在皇城裏,我這人一向無拘無束,不如做個草民來得自在,邱兄你説對不?”邱子榮道:“是是是,伏兄行俠江湖,自然是無拘無束。不過,恕小弟直言,今三位已經闖下彌天大禍,所以…”秦玉雄訝然道:“邱兄,此話從何説起?”

“唉,秦老兄,並非小弟危言聳聽。飛龍堂、金剛門都有不少達官貴人的公子學藝,再者兩家在京師武林甚孚眾望,今被秦老兄你傷在刀下,試想他們會就此甘休麼?”梁公柏一愣:“你的意思是,今我們已樹了不少敵,他們都會來對付我們兄弟?”

“不錯,除了武林人,還有官府…”秦玉雄怒道:“讓他們來好了,我…”邱子榮道:“秦兄,京師武林人若抱作一團對付你,那可是不妙的事。更何況還有幾家權勢極大的權貴以官家之力對付秦兄,捏造出個謀反之類的大罪來纏你,那麼天下雖大卻難有你存身之地。雖然秦兄武功超羣,但成間打打殺殺,這樣的子並不好過…”秦玉雄一想這話也對,與官家作對是件麻煩事,便道:“依兄之見,小弟又該當如何?”邱子榮見他心動,不大喜過望,連忙道:“小弟已請準胡大人,明晚胡大人召見三位,望三位懇請胡大人恩准,入羽林左衞當差。”秦玉雄眉頭一皺:“這位胡大人只是羽林左衞的指揮使,我等投入效力又掙得出什麼前程?那還不是奉命行事、難以出頭?”

“錯了錯了,胡大人雖説只是個正三品的官兒,但權勢之大令百官刮目相看。第一,羽林左衞是皇上親軍,指揮使自然受到皇上器重;第二,胡指揮使是當朝宰相胡惟庸大人的親侄兒,因此地位已超過了羽林軍所有的指揮使,文武百官也最是巴結。三位只要投到胡大人麾下,以三位的才智武功,尤其是秦兄,定會受到重用,前程無量。到那時,小弟也要依仗秦兄和兩位提攜呢。若是三位得以隨侍皇上,那更是無比殊榮,權勢之大,令人側目。試想,到了那個地步,還有誰敢找三位的麻煩?只怕巴結還來不及呢,三位説是嗎?”秦玉雄心想,這也是個進身的機會,不妨見了胡光祿再説。便道:“好,明晚就隨邱兄去見指揮使,邱兄盛情,小弟十分!”

“啊喲,秦兄,你是小弟的救命恩人,千萬莫説個‘謝’字。只要秦兄發跡後,莫忘了小弟,小弟還指望着秦兄提攜呢!”秦玉雄笑容滿面:“好説好説!”邱子榮還有公務,便喜滋滋告辭走了。

伏正霆道:“秦兄,你真要去見胡光祿?”秦玉雄道:“見見無妨,看這位指揮使大人如何對待我兄弟,過後再決定去留。”梁公柏道:“羽林軍的差事有什麼幹頭?説穿了,不就是替皇上守門户麼?我看不去為好,你我弟兄可以聯袂行俠江湖,自由自在。”秦玉雄道:“去見一面有什麼要緊?又不是見了面就非要到羽林衞當差不可。”伏正霆道:“這話也對,明就去吧!”此時忽聽腳步聲響,小二張興捧着張大紅帖進來,道:“秦爺,有位客人求見。”秦玉雄十分納罕,道:“誰?”張興道:“小人不知,這裏有張拜帖。”秦玉雄接過來一看,帖上寫着他的大名,撕開封殼,裏面是一張條子,上寫:“秦少俠鈞鑒:今午間,少俠力挫飛龍堂、金剛門,武功之高,堪稱京師第一。在下渴慕少俠風采,誠意相,特在梅妍樓設宴,恭請光臨,以遂心願。”下面的落款是:元亨錢莊霍瑞祥。

他把條子遞給梁公柏,問小二:“小二哥,元亨錢莊在哪條街?”小二道:“回客人的話,元亨錢莊在三山街與大功坊的叉路口,座落在三山街南面,是京師最大的錢莊。”

“錢莊的掌櫃,你知曉姓氏麼?”

“知道,京師的人,沒有不知道這位大財東的。他老人家姓霍,大號瑞祥,是京師最有錢的富户之一,他老人家心地慈祥,年年都要賙濟窮人,提起他老人家,那真是有口皆碑。”

“原來如此,請把客人帶進來。”小二一走,秦玉雄道:“瞧見了麼?京師的大財東請我們赴宴呢!”梁公柏道:“他請的是你秦老弟,可沒提到我和伏兄。説來奇怪,他怎知老弟在此?”伏正霆道:“秦老弟時下威震京師,要找到他還不容易嗎?”正説着,小二引來了客人。

此人個子不高,圓臉上充滿笑意,長得微胖,有幾分富態,一看就是個攥着大把銀子的生意人。一進門就忙着打恭作揖,嘴裏道:“對不住、對不住,打擾打擾,請問哪位是秦爺!”邊説邊把一雙圓眼溜來溜去。

秦玉雄忍住笑道:“區區正是秦玉雄。”

“啊,果然是人才一表,幸會幸會!”

“請坐,請坐,尊諱如何稱呼?”

“不敢不敢,賤姓董,小名昌,在霍老爺宅第充當管家,奉老爺之命,恭請少俠赴宴。”

“董爺如何知曉在下去處?”

“秦少俠大名已盛傳京師,老爺聞訊後十分仰慕少俠,特命手下四處打聽,務必請到秦爺。在下聞報秦爺下榻潔香樓,故親自前來恭請,望少俠體諒敝主人愛才之心,屈駕光臨!”

“不敢不敢,既蒙霍爺垂青,在下準時赴宴,只不過在下的兩位朋友…”董昌連忙接嘴道:“得罪得罪,只怪手下人糊塗,未報知秦爺並非孤身一人,這就由在下代老爺恭請兩位一併賞光,望勿推辭是幸!”梁公柏也頗想去看看這位大財東是何許人,便點頭道:“承蒙寵邀,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多謝董爺大度!”伏正霆也道:“謹遵台命!”董昌笑哈哈地站起來:“蒙三位爺允准,在下立即趕回覆命,半個時辰再來駕!”送走董昌,梁公柏道:“這位闊爺請我們赴宴,莫非是要請我們當保鏢護院麼?”伏正霆笑道:“八成如此。這位霍爺擁有萬貫家產,怎不擔心黑道人物相中了他?有秦老弟這樣的護衞神,他焉能不恭請?”秦玉雄也笑道:“當他的護院保鏢,未免太委屈了爺們,下午不妨先去吃他一頓,到時一口謝絕就是了,兩位説如何?”三人説笑一陣,半個時辰匆匆度過。

董昌果然守時來到,請三人出門乘車。

只見一輛豪華馬車停在旅店門口,兩匹棗紅馬又高又大,油光水滑,一望而知是價值千金的大宛名馬。上到車內,無論廂壁還是靠椅,全蒙上一層錦緞,舒適潔靜。

三人都未乘坐過這般華麗的馬車,心中起了一種異樣的覺。尤其是秦玉雄,他覺得只有這樣富裕的生活,才適合他的口味。回想在雁蕩山的子,那真是乏味得很,再讓他去過那種子,他恐怕一天也呆不下去。

不多會,馬車已到梅妍樓。此時正是用晚膳的時候,樓下客人已上了八成,想來樓上更為擁擠熱鬧。哪知三人跟隨董昌來到樓上,卻是靜悄悄空無一人,不有些詫異。

董昌把三人請到樓面中間靠後的一張桌前,請三人坐下,道:“對不住、對不住,敝東家臨時有要事,被一位王爺召了去,稍等片刻便會趕來,請三位恕罪!”秦玉雄心想,被王爺請去,足見這位東家身份之高,要我們等他一下也不算什麼,嘴裏應道:“無妨無妨,時候還早呢。”梁公柏道:“樓下客人這般多,樓上卻無人間津,莫非用膳的時候還不到?”董昌陪笑道:“梁爺,這正是飯館擁擠的時候,只因在下已將樓面包下,店家不得再招呼客人,是以清靜些。”秦玉雄聽了無比驚訝,張老鏢頭在此設宴,也只包了四桌,這董昌只為請自己弟兄三人,卻包下了整整一層樓面,當真是闊大爺。

正覺無聊,想找些話來説,卻見一對老夫婦,帶着三個妖豔的年青姑娘走了上來,董昌命他們隔着兩席坐下,問秦玉雄等三人要聽什麼曲兒。

三人都説唱什麼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