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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章宮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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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推薦本歷史文:《一世富貴》,很不錯的宋朝種田文,還望大家去支持下。同時謝書友clownfish,温和善良純潔君成為本書舵主!明天的更新還是會晚一點。…側身看着高高的魯宮兩闕,孔丘有些恍然。

他是陬邑人,懂事的時候,父親已死,他只知道他是個大力士,在偪陽攻防戰時手舉城門,立下了大功。孔丘少也賤,故能多鄙事,等到他成年時,含辛茹苦將他養大的母親逝世,這之後孔丘才將母親靈柩送往防山與父親合葬,隨後上纏着守孝的麻帶,以士的身份遷居曲

剛來曲的那段子,孔丘只是個不起眼的鄉下人,唯一顯眼的就是他身高九尺六寸,人們都稱他為“長人”並對此到奇異,直到聽聞他是叔梁紇的兒子,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那位大力士的兒子,難怪難怪。”還記得那是三十多年前,季氏宴請士人,孔丘隨同前往,卻在門口遇到了一個同樣身高九尺的大個子,那桀驁不馴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我聽説近來曲多了個和我一樣高大的士,原來就是你?不知道身手如何,來來來,和我比比氣力,若是能贏,我便放你進去!”他$,。。叫陽虎,是季氏的鷹犬,態度充滿不屑,而孔丘也在他身上窺見了不臣的影子。

他選擇拒絕:“丘只喜俎豆之道,不喜歡爭強鬥勝,更不願意與人以力相爭。”這話説來有些慚愧。很多年之後,他還是依靠一身巨力挫敗了衞國輕俠。讓子路對他心服口服。

當時陽虎皺起了眉,最終。他伸手一攔,將孔丘拒之門外:“季氏宴請的是知名的士人,你是什麼東西,也有資格入內,回去!回去吃糠和濁酒去罷!”季氏府邸內絲竹聲陣陣,歌舞聲,觥籌錯聲不絕於耳,但一牆之隔的孔丘卻只能訥訥地離開。整個過程他沒表現出太多的喜憂,直到獨自一人餓着肚子經過魯宮門闕時。他才抬頭仰望了許久許久。

那時候,別説是魯宮樓闕,就算是三桓府邸,對他來説也同樣是高不可攀。

眾人勸説他不如效仿父親,作為武士加入三桓的軍隊,以力聞名,被孔丘拒絕。所幸他還是有些出眾之處的,十五歲有志於學,從此好學不倦。出入魯太廟學習魯國的史蹟和典章制度時,事事都問別人。

最初時眾人還不耐煩,可過了幾年,但凡俎豆之事。便輪到別人來問孔丘了…

隨着名聲越來越大,孔丘的生計也有了着落,他曾經做過季氏手下的計吏。管理統計準確無誤;又曾做過司職的小吏,使牧養的牲畜繁殖增多。由此得到國君賞識,升任朝廷的少司空。

是時。他已經年過不惑,經過魯宮樓闕的次數越來越多,當他兒子出生時,國君甚至還賜下了一條鯉魚,孔丘大喜過望,便將此兒命名為孔鯉。

不過孔丘也發現,魯闕實在是有些破敗陳舊了,而且基不穩,有些搖搖墜,三桓瓜分公室,季氏八佾舞於庭,惹得孔丘咬牙切齒地説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沒錯,連魯昭公也忍不下去了。

少司空,是上士的位置,這是孔丘在魯國做到的最高職位,雖然只當了短短几天,就遇到了魯昭公發動政變失敗,反被季平子驅逐。雖然人皆言魯昭公是個愚昧狂妄之君,但在孔丘眼中,他卻是個待己以禮,並資助自己前往成周守藏室向老子求學,孔丘念此恩,隨之出奔國外,從此開始了輾轉游走的幾年。

這次“站錯了隊”使得孔丘回魯後,被季平子晾在了一邊,對他愛理不理,連曾以他為師的孟氏也對他極為冷淡。

魯宮的兩闕似乎離孔丘遠了,重返廟堂變得遙遙無期,他只能專注於開設私學,門下弟子越來越多,和競爭對手少正卯的關係也越來越大。

世上的事真是奇妙,反倒是當年待他無禮的陽虎,給了孔丘再度出仕的機會。這之後魯國朝堂風雲變幻,趙無恤強勢入魯,陽虎倒台,三桓重新掌權,而孔丘也因為倒陽虎、勸降費邑的功勞,又一次回到了這座宮闕下。

這一次,他是以小宗伯身份進入的。

他還記得當初的情形:進入公門,便低頭躬身,謹慎而恭敬,好像不容他直着身子進去。站立時,不在門的中間;行走時,不踩門坎。經過君位時,臉莊重嚴肅,舉步小心翼翼,説話就像中氣不足。受到召喚,就提着衣襟走上堂去,低頭躬身行禮,謹慎而恭敬,屏住氣好像不敢呼。退出來時下了一級台階,臉才放鬆起來,顯出輕鬆的樣子。下完台階快步前行,動作像鳥兒展翅一樣輕快。等回到自己位置時,又得繼續表現出恭敬而不安的樣子。

三桓無禮慣了,皆不以為然,少正卯更是笑他諂媚。

孔丘只能嘆息一聲:“事君盡禮,人以為諂也…”他決定,要把這種正確的禮儀在忘記傳統魯國重新推行,將崩壞的禮儀重塑。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別人以為這是子路的格,殊不知孔丘也是如此。

面對魯昭公的弟弟魯侯宋,孔丘決定傾心輔佐,他還遷墓,尊君權,一步又一步,他一直試圖將理想國搬到現實裏,讓魯國成為“東周”魯侯宋還是有幾分進取之心的,卻全力支持他,從下大夫到上大夫,從小宗伯到大宗伯,最後更是代理執政職能的輔相,孔丘現如今站在宮闕之下,已經能頂天立地,他的位次。僅次於三桓!

但異樣的聲音卻從未停歇,而且越發的譏誚。尤其是在孔丘興致,提出自己謀劃已久的“墮四都”之時。

“家不藏甲。邑無百雉之城,古之制也。今魯國有四家逾制,請皆損之!”

“墮四都?郕邑和郈邑墮了,還有哪座城池能用來防備齊國人?費邑墮了,魯國東方還有能震懾羣夷的都邑麼?至於鄆城…”少正卯不屑地笑了笑:“仲尼,我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去招惹趙無恤了。

“…

面對老對手少正卯,孔丘不假顏:”齊國和魯國已經和平,對淮夷而言。修德與以力攻伐效果要好得多。至於趙小司寇…兩年前,少正大夫不是力主削弱此子麼?

““我的確建議大司徒在封賞時給此子下絆子,當時他還羸弱,三卿合力便能驅逐,奈何誰都不聽。可如今他羽翼已豐,再想要拔除已經不可能了。”季孫斯見自家的謀主今突然反戈,不由有些憤怒:“且不説趙小司寇破壞了齊魯和談,讓盟約無果而終,就説他前腳剛接納了叔孫氏的叛臣侯犯。把郈邑也當成了他的領地。如今更是以魯國大夫身份捲入宋國內亂,又一次踐踏了魯國的禮制和君權,這還是魯國之臣麼?置國君於何地,置三卿於何地。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正好乘着他在宋國苦戰,推行墮都之事。不正好能他將西魯其他城邑出來麼?”

“大司徒自信能贏?”季孫斯有些心虛,但還是嘴硬:“趙氏主力不在魯國。還是有機會的。”少正卯肚子:“齊國四萬大軍南進時,我以為趙無恤要輸;戰後齊國封鎖西魯經濟。不準鹽貨出售時,我也以為趙無恤要輸,所以現如今,我已經不敢胡亂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