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誰狠誰就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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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思量了下，這裏的人全是殺人犯，看着他們對大老黑都言聽計從，很恭敬的樣子。但隨便拉出來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沒準以後我還得常住，不至於將關係搞的太過於僵硬。

“這個沒必要吧？我沒啥大事兒。”我小心的説道。

不了大老黑頓時就朝我翻臉了，哼了一聲:“你小子是不是傻啊？他都騎你頭上撒了，今天你不把他給打服了，以後還會找你麻煩的。當初老子剛剛的時候也是這樣把他們打服氣的。

我心中嘆了一聲，在籠子裏，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弱強食在這裏得到了非常完整的表現。

剛剛差點兒在我頭上撒的小個子男臉上帶着忐忑，小心的對着大老黑道:“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錯了？一句話就夠了嗎？

“大老黑猛然起身，走到小個子男面前用膝蓋狠狠的頂在了他撒的位置，當即小個子就捂着那裏趴在了地上，表情痛苦到了沒法痛呼的地步。

我出了一身冷汗，大老黑出手也太狠了吧，要是剛剛對我來這麼一下，想想都害怕。

大老黑像沒事人似的衝我嘿嘿一笑，説:“反正他那玩意兒留着也沒用了，過不了兩天就要吃槍子了。”我沒有説話，而是看着小個子男，他疼的快要暈過去了，籠子裏的人沒有一個敢上前攙扶，可見大老黑在籠子當中的威望。

剛剛打我的不止小個子一個，至於大老黑拿他下手就是為了立威吧。

“大老黑，你也太特麼的陰了吧，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尚南山不在意的説道。

“切，老子手上都不知道沾了多少血了，滾油鍋我也不怕。”隨後大老黑指了指他旁邊的一張牀，對着站着的人説:“這張牀就是我兄弟的了。”

“兄弟？”我有點兒吃驚，難道大老黑説的是我？貌似除了我沒有別人了。

不管怎麼樣，我在籠子裏也算是安頓了下來，拖着疲累跟痠痛的身體躺了下來。想想今天見識到的黑暗，我在學校那些簡直就是小打小鬧。

深夜大部分人都睡了，大老黑敲了敲我的牀，給我扔過一煙。

大老黑有煙我並不覺詫異，怎麼説他都是這裏的老大。

“你怎麼知道我還沒睡？”我壓低聲音趴在牀上説道。

大老黑也壓低了聲音，説:“第一天進籠子就沒有能睡着的人。”我苦笑了一聲，他們也都是這麼經歷過來的，到是我忽略了。

大老黑狠狠的了一煙，説:“真沒有想到你這麼小，竟然有這樣的膽魄，要是有後台，將來一定能獨當一面，可惜了啊。”我也點着煙了一口，我依舊沒有想要在社會上混的想法，進來一次就不想再進來第二次。

我也不知道大老黑叫什麼，於是便稱呼他為黑哥。

“黑哥，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小心的問道，生怕觸及到他的忌。

他嘆息了一聲，説:“自從大哥死了之後，我就想報仇，可惜被人給陰了，一時下手重了，傷了一條命。”我抿了抿嘴，説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也並不輕鬆，於是我就問他後悔不，他沒有回答，只是重重的煙。

“知道我為什麼今天下手狠嗎？”大老黑突然問我。

“不是立威嗎？”

“在籠子裏比的就是誰狠，在我進來之前那小子是老大，白天被我收拾之後，晚上將所有糾結起來幹我，結果還是被我給幹了，所以他心裏肯定還不會服我，我只能給他更嚴厲的懲戒，殺雞儆猴吧。你越是軟弱就越是有人欺負你，所以就要狠。”我承認大老黑説的話很有道理，成大事的人，沒有一個是心慈手軟的。但我想要達到那個程度，沒有一定的經歷，跟鍛鍊是不行的，進籠子也算是我鍛鍊的第一步吧。

隨後大老黑問我審訊的時候有沒有捱打，我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他笑了一聲。説那些審訊的人專門挑軟柿子捏，你越是表現的強硬，他就覺你有後台，不敢動你，越是軟弱便越是幹你。我今天能站着回來可能是認為我還比較小，沒敢下重手。

我還真不知道這其中存在這麼多的門道，就算是提前告訴了我，估計我也不敢跟審訊員對着幹，畢竟充滿了危險。

一煙完，大老黑衝我擺了擺手説:“睡覺吧，慢慢就會適應的。”我嗯了一聲，學着大老黑的樣子將煙頭扔到了牀下。

跟大老黑説這麼多，並沒有讓我輕鬆一些，相反更加的沉重。如果我真的要在籠子裏常住下去，那我必須有狠辣的手段，不然就會像那個小個子一樣，下邊被爆了也沒人管。

接近黎明時我才睡着了一點兒，在夢裏我看到一座黑暗的深淵，看着那黑暗一步步將我籠罩，而我卻無能為力。

籠子裏也是有作息時間的，一大早就聽到了獄警喊話的聲音。我們還在不算是真正的住監獄，還不用出去幹活，整天的時間就在籠子裏待着，吃飯，睡覺，等着法院的審判結果。

早晨犯人聽到吃飯，簡直都快瘋了。發黃發硬的饅頭，還有個鹹菜。不知為何，我想起遲志強唱的那首歌。

“手裏啊捧着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我剛剛進來一宿，並沒有多餓，不過還是拿起了饅頭。

這時大老黑喊了一聲，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他就像是這所籠子王國的皇帝。

“把你們的饅頭掰開半塊兒扔了，快點兒。”我微微詫異，除了我跟尚南山，其他人都掰開了一半饅頭扔了出去。

我忍不住好奇心，便問道:“黑哥，這是什麼意思啊？”他冷冽的一笑，説:“讓這些傢伙吃飽之後有勁兒打我啊？”我當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些人連飯都吃不飽，哪來的勁兒來打他呢。不過我的想法沒有那麼片面，如此壓迫就不怕這些人集體反撲嗎？也許昨天小個子的那一幕已經給他們心裏留下了黑暗的陰影。

想到小個子，我下意識的看了看他。他的臉蒼白，‮腿雙‬有些顫抖，拿着饅頭小心的吃着。可憐之人必有必恨之處，我也沒有多大的同情。

尚南山是什麼人我不太清楚，以至於連大老黑都得給他面子。

“大老黑，你天天這麼折騰人有意思嗎？”尚南山嘟囔了一聲。

“老子要你管啊？不服咱就幹。”大老黑説話聲音的，反正聽着就有一定的震懾力。

尚南山不屑的一笑，埋頭吃起了手中硬邦邦的饅頭。

“黑哥，尚南山是什麼人啊？”我好奇的問道。

大老黑瞧了尚南山一眼，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説:“尚南山也是個倒黴蛋，以前是省跆拳道冠軍吧，跟人私鬥時把人給打死了。”隨即大老黑看着尚南山説:“我説的對吧？”尚南山哼了一聲，我看到他眼神中有跟我一樣的不甘心，他狠狠的在牆上砸了一拳。

“我就是倒黴而已，碰上個心臟病，一腳下去嚇死了。”尚南山咬牙説道。

我張了張嘴巴，説:“這不至於構成故意殺人吧？”尚南山嘆了一口氣，頓了一下説:“跟天鬥，不要跟錢鬥，跟地鬥，不要跟權鬥。”我聽出了尚南山的意思，他嚇死的那傢伙肯定有權勢，就是要故意整死他。

吃飯過後我以為籠子裏就安靜了下來，結果大老黑又開始了折騰，讓那些傢伙兩兩一組的對打，他在一旁看戲，表情好不彩。節食，消耗體力，大老黑的手段讓我再一次見識了。

而我對這些沒有什麼興趣，尚南山也沒有，於是我倆就瞎聊了起來。相對而言，我跟尚南山都有些冤吧。在我心裏，宋志國這樣的王八蛋，就是死一百次也解不了我心頭之恨。

上午十點的時候，我被帶到了外邊，説有人來看我了，我真的害怕是我父母的，還好是隻是蕭雲趙壯跟賈兵那些兄弟們。

“風哥，你在裏邊咋樣啊？”賈兵跟錢勇問我。

我擺手説沒事，蕭雲摸了摸鼻子，説:“宋志國死了。”我聽到之後便深皺起了眉頭，沒有了宋志國，那我只能靠法院的裁定判決了，我深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宋志國的小弟們不肯放過你，這件事更不好搞，所以得想想辦法他們怎麼才能不參與。”蕭雲對我説。

我蕭雲湊近了一點兒，跟他説:“我家電腦桌下邊的有一個鞋盒，裏邊有點兒東西，雖然跟他那兩個小弟關係不大，至少也是有牽連的，你拿去試試。”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沉思了一會兒，無奈的説:“事到如今也只能讓我爸媽知道了，只要想辦法促成防衞過當，剩下的就好辦了。”現在是個金錢社會，有了錢就等於有了關係，當然我爸媽也因為我的事情掉了一層皮。

“風哥你放心，學校方面我們也會為你爭取一些保護的，兄弟們等你出來！”賈兵一把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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