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侍疾八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雲樓小腦袋一偏。想了半晌。對舒默説:“雲樓想不起來了。”舒默不疾不徐地放緩語速。提醒道:“你方才説阿爸身上的藥味好重。”
“哦。想起來了。”雲樓高興地拍着手。問。
“阿媽病了都不用吃藥。為什麼阿爸要吃藥。”
“因為。阿爸病得太重。”舒默説完話。抬頭看向杜筱月。眼神中的冷漠是她從未見過的。她張了張嘴。本能地辯解:“公子。您聽妾解釋。事情不是那樣的…”舒默抬手製止了她。語氣森冷:“童言無忌。什麼都不必説了。好歹在雲樓面前給自己留一分臉面。”語畢不再給她留任何説話的機會。第一時間更新牽起舞惜的手。離去。
舞惜邊走邊小心打量着舒默的神。舒默的臉暗沉。舞惜微微側身。雙手撫上舒默的手。舒默的心情她能理解。換做是她。大概也會難受吧。
“舒默…”舞惜忖度着開口。
舒默臉和緩。看一眼舞惜。説:“你不必勸我。我並不難過。”
“唔…”舞惜一頓。將所有的話咽回肚子。
舒默的目光看向遠方:“現在回想起來。我並不氣她的生病。生死麪前。人人自保。這本是無可厚非的。哪怕在當時。我也只是有些鬱郁。但是對於她的反應。我是有心理準備的。”嘆口氣。他接着説。
“她真正讓我失望的是。在她做了那些事之後。卻不敢承認。甚至當着雲樓的面。她仍然大言不慚。”舞惜微微點頭。事涉他和別的女子。她不想發表任何意見。尤其他們之間還有個孩子。稚子無辜。
舒默抬手摟住她的肩。語氣中有着莫大的欣:“舞惜。有了你。不論她們做出什麼選擇。我都可以不在乎。”難得聽到舒默口中説出這麼的話。氣氛變得微妙起來。舞惜有些羞赧。她將頭扭向別處。低聲説:“還有多遠才到呢。怎麼走了這麼久啊。”舒默停下腳步。捏捏她的鼻子。説:“還沒聞到嗎。”聽他這麼説。舞惜微閉雙眼。輕輕嗅着。果然。空氣中有淡淡一陣梅香。縈縈繞繞。若有似無。只淡淡地引着人靠近。舞惜睜開雙眼。滿臉驚喜。她鬆開舒默的手。向前快跑幾步。
那香味越近越沁人心脾…
舞惜顧不上舒默。獨自向前小跑着。她推開柵欄。走進園子。入眼的便是一的紅梅。
昨夜才下過雪。園中的積雪並沒有人掃除。舞惜的小羊皮靴子踩上凍得尚不嚴實的雪地。發出輕微的咯吱咯吱的聲音。身後傳來舒默的聲音:“慢些跑。小心摔着。”舞惜早已被眼前的景象所引住。她頭也不回地説:“舒默。快些來。這裏多美啊。”舒默無奈地搖搖頭。快步走到舞惜身邊。小心在她身邊保護着她。銀裝素裹的世界中。滿園的紅梅。恣意地怒放。那梅花紅得似要燃燒起來。花瓣上尚有點點白雪。晶瑩剔透。襯着黃玉般的蕊。火焰般的花朵。相得益彰。遠遠望去。玄衣紅影。伉儷情深…
舒默如願看見舞惜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心底頗為安。舒默半倚在柱子上。含笑看着在花枝間穿梭的舞惜。紅衣的她已與梅花融為一體。好似一個跳躍的靈般…
這樣寒冷的天氣下。舞惜跑了一會兒額頭竟出了薄汗。背心裏也汗津津的。她站在原地。了下氣。笑着回到舒默身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將自己的身體放鬆地投入到舒默的懷抱。
舒默擁緊她。下頜輕輕放在她肩頭。她身上那幽幽的香味混着清冽的梅香。縈繞在他鼻尖。直讓他沉醉其中…
而舒默和舞惜走後。杜筱月仍不放棄地跟阿爾薩説:“總管。請你跟公子説説吧。當我真的是病了啊…”阿爾薩搖頭。這月夫人還真是不死心啊。他看一眼旁邊懵懂無知的雲樓。説:“月夫人。您真的絲毫不顧及您在雲樓公子心中的形象嗎。雲樓公子才這麼小。他如何會説謊呢。”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杜筱月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知道若是解釋不清楚。公子必定不會再要她了。
阿爾薩看向舒默和舞惜離去的方向。嘲諷地輕笑:“月夫人。您死心吧。當時那種情況。病了大概是您最好的選擇。可是。您可知曉。夫人是從平城疾馳了三天趕來的。”
“夫人…夫人她…”從杜筱月知道夫人來了。就知道從此在公子心中無人能撼動夫人的地位了。
阿爾薩繼續説:“您可知曉。夫人當時大病初癒。原本大夫還讓她再卧牀靜養來着。然而。當她得知公子身染時疫時。卻毫不猶豫地趕來。前兩。夫人因勞累過度。昏了過去。”杜筱月嘴微動。第一時間更新不知該作何反應。
阿爾薩的語氣中有着深深的尊敬:“要是沒有夫人的話。公子如今只怕…所以老話説患難見真情。一點也不假。”説罷。阿爾薩掃一眼杜筱月。説。
“這些您能比得了嗎。所有人都不理解公子為何這樣專寵夫人。您説。這樣的夫人。換做是誰能不專寵。所以。如今這樣。只怕是對您最好的結果。若是您再惹惱公子。只怕…”阿爾薩的話並未説完。留下想象空間給杜筱月。他則快步離開去追隨舒默和舞惜。
杜筱月坐在地上。悔不當初。淚如雨下…
雲樓不明所以地看着杜筱月。心疼地説:“阿媽。您怎麼哭了。地上涼。您快起來。”説着去拉她的手。
杜筱月甩開雲樓的手。抬手給雲樓一巴掌。罵道:“誰讓你來的。在你阿爸面前亂説話。”
“哇…”雲樓捂着臉哭起來。邊哭邊説:“我沒有亂説話。阿媽。疼。阿媽…”雲樓身邊站着的綠兒見雲樓被打。連忙跪下請罪:“月夫人。您別生氣。都是奴婢的錯。今是小公子醒了想找您。奴婢便帶他來了。都是奴婢的錯。您別生氣。奴婢知錯。”杜筱月沒有理會綠兒。打完雲樓後。見他哭得傷心。自己心底也難受不已。她伸手胡亂地擦去雲樓臉上的淚水。抱起他。第一時間更新邊哭邊往住處走去。
回到內室。玉兒見杜筱月和雲樓都哭得傷心。心中一驚。便知定是遇到公子了。上前幾步。從杜筱月手裏接過雲樓。小心詢問:“月夫人。發生什麼事了。”杜筱月一看見她。想着方才受的委屈。氣就不打一處來。然而剛想要發怒。看見雲樓。耳邊響起阿爾薩方才的話“您真的絲毫不顧及您在雲樓公子心中的形象嗎。”於是生生將怒氣壓下。她看一眼綠兒。示意綠兒將雲樓抱走。
綠兒會意地上前接過雲樓。杜筱月温柔地説:“雲樓乖。你跟着綠兒去玩。阿媽一會兒就來陪你。好嗎。”雲樓懂事地點點頭。小聲説:“那雲樓等着阿媽。”當內室只剩下杜筱月和玉兒兩人時。杜筱月臉上温柔褪盡。她寒着一張臉。瞪着玉兒。厲聲道:“跪下。”玉兒不敢辯駁。撲通跪在地上。以首觸地。説:“奴婢甘願受罰。只求月夫人能明白告知。”
“明白告知。你還有臉跟我説這話。”杜筱月俯下身去。一把抓住玉兒的頭髮。迫她仰頭看着她。眼底閃爍着怒氣:“混賬。當初若非你勸我。倘若我在第一時間去照顧了公子。今時今被公子捧在手心的就不是她了。而是我。是我。公子身邊的應該是我。”
“奴婢該死。請月夫人責罰。”玉兒聽了這話。絲毫不敢有任何多的言語。如今月夫人正在氣頭上。説得越多。她越是火大。到時候自己的下場就會越慘。
杜筱月將方才在外面所受的氣盡數發在玉兒身上。她一手抓着玉兒的頭髮。另一手則使勁打向玉兒的臉。一下又一下。直到玉兒的臉頰紅腫起來…
杜筱月彷彿還不能消氣。她將不能得到舒默的氣以及被舒默怪罪的氣都撒在了玉兒身上。可憐玉兒原本清秀的一張臉。生生被杜筱月打得又紅又腫。稍稍牽動嘴都疼得直眼淚。
饒是這樣。杜筱月仍不解氣。邊打邊責罵:“沒用的東西。枉費我如此信任你。你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留着你有何用。”玉兒不得已忍着疼痛。哭着説:“月夫人明察。奴婢是一心為了您啊。奴婢…當初也是擔心您的安危啊…月夫人饒命啊。”不知是不是打累了。杜筱月終於鬆開她。打疼的手心。悠閒地喝一杯茶。冷冷地道:“為我好。那你説如今該怎麼辦。公子擺明了不相信我。也不給我任何機會。”玉兒説道:“不論如何。公子也會看小公子的面子。有云樓公子在。公子不會太不給您留臉面。”玉兒每説一句話。臉頰都疼得鑽心。然而。她完全不敢去碰觸。
玉兒的話給了杜筱月希望。對啊。她還有云樓。不論如何。她是雲樓的阿媽。想想剛才。公子明明已不想理會她。然而云樓一出現。公子還是會耐心面對的。杜筱月眼珠一轉。要想重新回到公子身邊。必得靠雲樓了。
然而。凡事她都想得太過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