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坐木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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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山村是一個很小的村落,四面環山,樹林茂密,青翠蓊鬱。真是一個安靜靜謐的好地方。村裏幾十户人家,算是一個比較大的村子了。所謂靠山吃山,有兩户是打獵的人家,有的就是靠上山採草藥,賣到山外的集市以維持生計。還有的就是種菜自給自足了,儼然一片世外桃源。
而白天看到的夫子荊芥,則住在村裏大家為他蓋的草屋裏面,誰也説不清,荊夫子是什麼時候來的,好像忽然就在這裏了,而且就只是一個人。夫子教書從不收錢,吃穿用度都是自家買來,而且自己成立了學堂,免費教給孩子唸書。山裏人不識字,也希望子孫能有識文斷字的,也都願意把孩子送到這裏。村民們過意不去就把自家種的瓜果送給夫子。剛開始夫子還收,可是後來夫子見村民們的子清苦,索就原物退回。雖是這樣,但仍有村民怕夫子不收,往往半夜送去。可奇怪的是,第二天在自家門口竟然發現送出的物品原封不動的擺在門口。村民們試了幾次,知道夫子拒不收禮,也就作罷,只是教育自家孩童,必須努力讀書,這樣才對得起夫子。
記得當時縣衙的老爺還邀請夫子去做師爺去抄寫文書,怎奈夫子有先見之明,每次都稱病避而不見。等人走了,才從容地從門內走出。天長久,官府和村民們都知道夫子的怪脾氣,也就不再勉強夫子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是怎麼來的?”丁雲驥對山梔説道,他怕山梔聽不懂,用手指了指自己和墨玉,順手將山梔也划進來。
“老大,你忘了?”山梔用奇怪的目光看看丁雲驥,好象在懷疑剛才他的話。
“什麼忘了?”丁雲驥用手叉,忽然覺得有些不雅觀,覺得有損自己形象,連忙放下手,看了看山梔,猛地一記暴慄過去“快説…我…是考考你,怕你忘了我們的來歷…”説完很心虛的看看墨玉。
“哦,老大,你這麼説我就知道了,要不然你該説我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東西,一點也不記事…”山梔嘟嘟囔囔地自顧説着,又看到丁雲驥瞪眼,忙不迭地説道“聽村裏人説,我們是從山那邊的河裏飄來的,當時我們還是初生的嬰兒呢,躺在大木桶裏,被村民們撈上來了。”山梔用手指了指外面黑黢黢的山,夜中,山勢縱橫錯,起伏重疊,顯得説不出的神秘莫測。
“當時木桶裏一封信,還有一塊玉玦,由於村裏面沒人識字,所以…”
“什麼,我們被放在木桶裏了?
…
桃太郎…唐僧轉世…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我不信…我不信…”丁雲驥聽了山梔的話,不大搖其頭,説自己好命還是歹命呢?
“還有什麼不信呢?想想我們從哪裏來?不是比這更匪夷所思麼?看來我們還真是‘有來歷’的人呢!”墨玉的眼中出睿智的目光,看來這穿越帶來的麻煩還不僅如此呢。墨玉轉頭對山梔説道“山梔,請你繼續説吧,”又轉頭對丁雲驥使了一個你別再多話的眼。
“後來大家就把那些東西給了夫子,現在一直放在夫子那裏。”
“後來呢,”丁雲驥忍不住繼續問道。
“什麼後來?”山梔嘟着嘴巴疑惑地問道。
“然後,就是後來…”丁雲驥自己也覺得沒有什麼再問的了。
“老大…可不可以睡覺…我好睏哪!”情不自地山梔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好了好了,你快睡吧。”
“哦,謝謝老大。”山梔轉身找到自己的牀鋪躺了下去,不一會兒就已經鼾聲如雷了。
“墨玉,你説怎麼辦?”丁雲驥望着墨玉清瘦的臉,在燭光的映下,泛着一絲暗黃,好像有點不似原來那個他認識的好友了。怎會有這樣的念頭,他正了正心神,繼續望向墨玉。
“要不然咱們去找夫子,問個明白。”心急的丁雲驥不待墨玉回答,拉起就走。
“嗯,好吧。”墨玉也很想知道答案,起身跟隨丁雲驥走出了門。
夜晚,月光很亮,幾乎不用點燈籠,就可以看到腳下的路。一條條小路蜿蜒通向村裏面的各個角落,在兩人走出門去,就發現前面小路的盡頭,一間茅屋點起了燈。月光下,一燈如豆,雖然不甚明亮,卻給人寧靜的心境。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走到茅屋前。
“是誰在外面?”裏面傳來了夫子疲倦的聲音。
“是我們…”墨玉朗聲答道。
“是墨玉和雲驥麼?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麼?”
“夫子,我們…想知道我們以前的事情…”丁雲驥沉不住氣的喊道,被墨玉用手一拉,聲音不自覺的放低了。
“唉,那個山梔嘴巴就是快。這樣,你們進來吧…”聽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門咯吱一聲開了,月光下,夫子悠然走出茅屋。望着兩人,目光之中帶着一絲微笑。
走進門去,二人發現茅屋雖小,但是桌椅擺放有序,很是乾淨整潔。
不待坐定,墨玉就走到夫子身前,期期艾艾地説道:“夫子…我們…”忽然他仰頭看着夫子,目光直視,説道“夫子我們想知道我們的來歷…”
“嗯,是的。”丁雲驥急忙也跟着點頭,一臉期許的神態。
“你們真的想知道?”夫子一反白的嚴厲,側目輕笑道“看來這隱藏了多年的秘密就要揭開了…”
“秘密?”二人兩人對望,暗暗奇怪。
夫子轉身哦走入裏間,許久,西西索索地翻動了半天,挑簾走出來,手裏捧着一個小布包裹。
兩人走到近前,看到夫子打開包裹,裏面的東西很簡單,就像山梔説的那樣,一封泛黃的信還有一塊玉——如雪般潔白的玉玦。
不自覺地,墨玉伸出手,輕撫那塊美玉,指尖傳來奇妙的觸,一絲令人心顫的覺湧上心頭。
他不握緊玉玦,但覺觸手細膩温熱,似乎覺得有一種悉的清香,難道是前世就有過的覺麼。那麼温暖,那麼光滑。
他慢慢閉上眼,頭腦中竟閃過一個個片段:一位嫋嫋婷婷的絕女子,烏髮如雲,白衣勝雪,手中拈一朵晶瑩的花向他淺笑;轉瞬前又蹙起眉頭,宛如帶雨梨花輕啼;有一瞬間星眸微閉,玉輕啓,那神態竟極其慵懶…
她是誰?她的影像怎會如此清晰?她那神態可以倒眾生,為何只對他微笑。
忽然他睜開眼睛,一時失神,看到丁雲驥和荊夫子兩個人都不眨眼的看着他,面上一紅,急忙放下玉玦退到一旁。
夫子看到墨玉的窘態,微微一笑“墨玉,你可是看到什麼?”
“嗯,”墨玉面紅如血,聲如蚊蚋地答道“也沒有什麼…”
“嗯?有什麼好事不告訴我?”丁雲驥一臉壞笑地望着墨玉“你小子心裏有什麼秘密快説出來,老實代,嗯?”
“沒有什麼…”墨玉看了看丁雲驥,心虛地推開他“你忘了我們來幹什麼了麼?”
“哦,”丁雲驥恍然大悟,吐了吐舌頭,連忙將頭轉向夫子“夫子,不好意思…”
“你們來看看,這個…”夫子捻起那張泛黃的紙片,那是摺好的方勝,是兩個菱形壓角相疊而組成。
丁雲驥忽然想到了什麼,笑着指着那方勝,對墨玉附耳説道“你看,那不就是我上課經常給你傳的紙條麼?”用手肘輕輕撞了撞丁雲驥,墨玉斜睇了丁雲驥一眼。
夫子將一切看在眼裏,輕輕搖頭笑道“你們來看,”兩個人湊到夫子跟前,丁雲驥惟恐看不到,用兩手指支起眼皮,睜大了雙眼,朝前望去,不念出了聲音:“道可道,非常道…墨玉,這是什麼意思呢?”丁雲驥知道墨玉可以説是天縱奇才,在上學的時候,每次試考都是蟬聯年級第一名,而且他博覽羣書,是出了名的“博聞強記”只要是他看過一遍的書,都能達到過目不忘的程度。因此,也養成了丁雲驥只要遇到攔路虎的時候,就會向墨玉求教的習慣。
“這是老子《道德經》上面的文字,嗯…”墨玉沉了一下,繼續向下念去“説的是,道是不可説的,名也是沒有命名的,如果想找到問題的答案,就必須要找到一切事情的主因…”説完,墨玉用疑惑的目光望向夫子“夫子,難道我們的來歷還有玄機麼?我們選擇的道路會沒有盡頭麼?”夫子並沒有回答墨玉的問題,而是笑着點頭,捋捋雪白的鬍鬚,説道:“道,如果可以用言詞來表達的‘道’,那並非永恆的道;名,如果可以用文字敍述的名並非永恆的‘名’。‘無’為天地之本源,‘有’為萬物之本。所以‘尚無’中去體悟‘道’的細微奧妙,‘尚有’中去體察‘道’的端倪邊際。‘有’和‘無’,此兩者是同一來源的不同名稱,都是相當幽深玄妙的,幽深而幽深,玄妙而玄妙,是一切變化的總門户。”説完呵呵一笑,轉頭問已經一頭霧水的丁雲驥“你懂了麼?”丁雲驥一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樣子“什麼道呀名呀,有名無名的,跟門有什麼關係呢?難道要我們去找什麼‘門’麼?”
“嗬嗬,天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