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朱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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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宮內院數不清的冷宮中,有一間名叫做“靜心殿”的地方,在這偌大的冷宮中,一位面目妖冶,眉梢之間帶着暴戾之氣的中年婦人,正盤坐在房間內的一個**之上。
這裏正是“玄陰教”的總壇所在。由於地處偏僻,距離皇宮的正殿足有二三里遠,平裏本沒有人會想着到這裏來,更何況有些宮女或者嬪妃若是被貶,大都生死無人問津。
此時,這中年婦人緩緩張開眼睛,道:“追月堂主,你去看看上次來的那位客人。這一次就不要讓她走了。”她話音清脆,若不是親耳聽到,幾乎以為這是妙齡稚女的童音。
她剛剛運轉功力的時候,分明覺到一絲有別於宮人氣息的真力悄悄地潛進了她的總壇所在。
上一次,他們已經察覺到了有人私自窺探,但是當時玄陰教主正在坐關,已將“玄陰奼女**”修煉到了第七層,本無法兼顧外敵,而幾位堂主和教中的弟子們更是**低微,沒有及時察覺出來敵的蹤影。
聽到吩咐,從她身邊轉出來一位黑衣女子,此女鳳目朱,玉面含煞,顯然就是她口中説的“追月堂主”她此時聽到教主吩咐,微福道:“妾身謹遵教主指令,定然將來犯之敵擒下來。”中年婦人面上帶着一絲輕笑“憑你?若是擒下她,似乎還差一點火候,現在右**不在我身邊,而左**又欺我正在坐關,分身乏術。另外兩名堂主風月和伴月下落皆無。現在只有你還好好地在我身邊,不如你就將我這‘朱環’拿去,將那丫頭擒下給我練功。”她話説完,追月堂主低頭飛快地在她盤坐的腿上掃了一眼,眼神立時滑向旁邊。
玄陰教主眼波一轉,面如常,取下戴在右手中指的紅鋼環,將它遞到了追月堂主手中。
“你去吧!”伴月堂主應聲而去。
半晌,玄陰教主的身子從**上面慢飛起來,面上出一絲恨意,口中冷笑道:“哼,這些廢物!一個個辦事不利。以為我練功走火入魔了,就都來欺我。”口中説着,眼中出一絲怨毒的神情。
上一次因為將修煉“玄陰奼女**”到第六層之時,恰逢一個對頭來此,因此在捨出了“左**”碧蟬的身之後,她一時真氣出了岔子,這才導致腿雙失靈。
後來她又強使“移魂倒脈”手法,將碧蟬的一點靈識,注入到同樣有此陰脈的“魏珍珠”皇后身上,才使左**能夠奪舍,免得魂飛魄散。
若説是驚險倒也不為過。乃是因為當年皇后入宮之時,自己曾經在大婚之時,以一個執事宮女的身份,受到她身上的一點絕陰脈,這才想起將這碧蟬靈識轉移到她身上。
同時也是因為這後宮佳麗千萬,縱然皇帝喜歡皇后,也要多分一些給別人,所以皇后身上的陰脈到沒有被破壞嚴重,這才能夠讓碧蟬奪舍之後,一身的**未曾失去多少,否則的話,那碧蟬即使奪舍成功了,也會筋脈受損,功力大跌。
可是在那之後,這假扮的“魏珍珠”——碧蟬不知從哪裏得知自己孃家的兩位至親——“她”的姐弟二人,魏百合和十三郎兩人同是身兼“玄陰絕脈”的體質,為報自己的救命之恩,暗中將這兩人劫來,為自己練功。
許是因為那魏百合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身上的陰脈已經幾近消失。結果碧蟬在收她的陰脈之後,那魏百合居然一時之間身上的勁力全失。
而這擁有玄陰絕脈的人在被取絕脈之後,居然不能經風,落得個白髮紅顏,漸枯槁的下場。
若不是她這個玄陰教主認為這名女子還有用處,恐怕早就不會派人暗中去她家中救治。
而那陰童子乃是鑄陰魂最佳的鼎爐。十三郎乃是百年難遇的玄陰絕脈,這城中的孩童和壯年雖然不少,但是若論這身體中的陰脈品質,卻是百無其一。
這十三郎雖然外生男相,但是其骨骼中卻是地地道道的女子陰脈。這樣的人實際上就是“陰陽人”經過她的改造,就可以將這孩子練成“陰人”若是讓這童子也來修煉“玄陰奼女**”其練成之,天上地下,罕逢敵手。那時她再利用自己的神識進行奪舍,那麼自己就離築基的時期不遠了。
想到這裏,她驀然雙手一招,身後一扇暗門打開,一個衣着光鮮,神情猥瑣的漢子從裏面跌撞出來,甫一見到玄陰教主,立時面上出驚惶失的神情,道:“娘娘,求求你,放了我吧!我還有老人在堂,還有…”他還未説完,對方右手一招,淺笑盈盈,身不由主地跌落到她身前,嘴巴已經讓一隻軟軟的素手掩住。
若是丁雲驥此時在場,當會發現這面孔悉之極,乃是那在魏太師房後暗算自己的“豁牙子”此時他面枯黃,乍見到玄陰教主,更是驚悚異常,不啻見到鬼魅一般。
“你這臭男人,怎麼佔了人家的便宜,就想離開麼?”她嬌聲嗔道,眉間神情一變,眼神中似有化不開的柔情,一時間猶如滿庭花競相綻放,若是不知內情的人看見,幾乎以為這豁牙子是身在温柔鄉中不知恩,不識好歹。
“豁牙子”見到她面帶笑容,本來驚懼的臉上,立時變了一個人似的,眼神一呆,面上出痴笑,低眉順眼的神情,張開雙臂,將她摟入懷中,大笑道:“美人,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呢?”一時之間,上下其手,滿堂。
一陣雲雨方罷,她輕輕地在他耳邊説着“哼,這次恐怕由不得你了!”右手指甲暴漲,刺到他左**之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覺**前一涼,低頭望去,她的手上已經捧出一顆冒着熱氣鮮活的心臟。
乍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他面如常,似乎並沒有驚駭。他的靈智已經完全被這媚功繞住,怎麼還會分心思考呢?
驀然,他神情一滯,**前劇痛,此時他方恢復神智,面死灰,指着對方道:“你…你…毒婦…”話未説完,人已砰然倒地,氣絕身亡。
那玄陰教主面上帶着一絲輕笑,眼睛盯着面前仍然活蹦亂跳的活人心臟,口中陡然吐出一縷紅的真氣,軟軟地纏在上面,不過須臾,她收回真力之時,那顆心臟已經失去了血的支撐,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
她將這層血輕輕吹落,人已經慢慢站了起來,面上的容顏似乎發生着改變,不過盞茶時間,她眼角的皺紋以可見的速度慢慢褪去。
人影一晃,原地已經失去了她的蹤跡。…遠處傳來紅豆的呼救聲,但是這聲音微弱,若不是因為丁雲驥同她有了傳音,本不能聽見。
確定了呼救方向是從皇宮的東南角傳來,他一邊巡視,不想起剛才驚險的一幕。
就在白嵐取出那尖錐之時,他的靈識已經透過光網受到了那尖錐上面的寒意。
那光網雖然看似將他困得死死的,實際上他心中有所預,似乎白嵐的手段不僅如此,所以在她面上出凝重之時,他已經分神看到她取出了母錐,他自恃有“白蟒甲”護住身體,所以在那母錐通過光網,向自己刺來之時,身子一閃,畢竟不知道這尖錐的厲害,還是不敢輕視其纓,所以將這隻尖錐控制在肩頭,好在這白蟒皮厚,居然抵擋住了這尖錐入體。這才佯作昏厥,將她瞞住。若非如此,怎麼能夠騙過對方呢?
饒是如此,在那母錐接觸到白蟒甲的一霎那,還是有一股陰寒的勁力透體而入,若不是他早早將“玄冥真力”提前護到心脈,早就被這股寒氣侵入到骨髓之中。在白嵐低頭檢視的前一秒,他還在驅動真力將這股寒毒趕出體外。這才能夠在最後的關頭,擒下白嵐。
只是心中終究有所遺憾,若是能夠將那“黑鐵令”到手,就又多了一件法寶,到對敵之時,就避免了手忙腳亂。
畢竟法寶數量多,對敵的時候還是佔便宜的。
可惜的是,那魏珍珠突然醒來,於此同時,紅豆會驟然求救。
“死無賴,你在哪裏?快來助我!”耳邊再次響起紅豆的聲音。
他神一振,發現前方一團模糊的黑影中,一道紅影在不斷地掙扎。
仔細定神望去,發現那團黑影中居然伸出了鬼爪向紅豆抓去。
若不是紅豆身子靈活,早就被那鬼爪抓住,饒是如此,有幾次從那團黑影中**出幾痕細絲,向紅豆的身上纏去。
但都被紅豆頭頂翎上面**出的白光擋住。想來定是紅豆的護體神光。
紅豆雖然面上平靜,但是在傳音中卻帶着一絲驚惶。她頭上的翎已經逐漸凌亂,在幾痕細線再度向她身上**來之時,她已經無力招架。
這時,那雙巨大的鬼爪猝然向她襲來。
紅豆再一次施展輕靈的身法閃身躲開,心中暗忖:糟糕,顯然這時身子已經力竭。上次她來的時候,只是知道這“玄陰教”的老巢就在皇宮,可是何時多了這一層制,她卻沒有發覺。
就在剛才她甫一闖入,就發覺有一股強大的真力,向她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