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機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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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可知道他們在説什麼?我怎麼不懂呢?”山梔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説道。
“山主豎起一手指的意思就是敢不敢單挑?墨玉答道不行,我們一般都是兩個人一起上;接着他又豎起三個手指表示小瞧我們,要我們三個人一起上,墨玉豈能中他的將法,就豎起四手指意思是連同那邊四個人一起上,這樣才公平;山主害怕了,伸出手掌表示不打了,他怕咱們了,墨玉也就就坡下驢跟他説道,只有拳頭才是最硬的;最後山主説想送給咱們一隻人蔘表示賠罪,咱們也不能白要人家東西,所以墨玉表示等回去之後給他一個蘋果。”丁雲驥洋洋灑灑説了大半天,山梔終於恍然大悟,道:“我説呢,原來山主説不過墨玉,沒有面子,就先跑回去了…”丁雲驥似乎不覺,轉頭問道:“慧智大師,你説我解得可對?”慧智聽了,強忍笑意,道:“施主,果然好見解,令貧僧自愧不如。”這時慧顯問道:“師兄,師弟才疏學淺,實在不明白這位墨玉施主同山主打的什麼機鋒?師兄,能否給大家講解一二。”看來對於這機鋒的解釋,慧顯也不贊同丁雲驥的説法,不過自己實在參不透,故而出言詢問。
“墨玉施主,聰明才智舉世無雙,禪心深厚,令小僧欽佩之至。”墨玉躬身一禮,恭聲謙道:“不敢,墨玉乃是隨心所至,若有差錯,還望高僧指點。”
“小僧姑且嘗試着解釋剛才二位施主的機鋒。如有不妥之處,還望施主予以指正。”
“那山主伸出一指,乃是説,這天下萬物歸天所治。墨玉施主伸出兩指,表示天下乃是天上地下兩處所轄…”慧智説至此,向墨玉望去,見墨玉隱隱點頭,遂微微一笑,朗聲説道:“當山主所指的三,應該指的是天地人三才合一,墨玉施主則表示這四象暗合天地之數;山主搖動手掌,則説的是五種元素金、木、水、火、土互生互存,墨玉將拳頭伸進去表示世間萬物則都在這五行當中;山主拿出一隻人蔘,表示這天地幻化之物如此神奇,竟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墨玉施主用手在泥地上畫出一個蘋果,表示即便一個蘋果也是有生有死。沒有什麼長生,一切將都歸於地下…墨玉施主,不知小僧解得可曾有甚差池?”墨玉含笑點頭,道:“大師果然智慧過人,墨玉深佩服…”
“兩位都是有德行的人,一個答得妙,一個解得妙,令老朽佩服。”一旁許久沒有講話的青城之子的長隨邢興聽後,不搖頭嘆道。
“原來如此,阿彌陀佛,慧顯受教了。”慧顯不低宣佛號,看來聽了師兄慧能的講解,他的修為又似提高了一層。
正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山梔聽後不一頭霧水,開口問道:“老大,怎麼你的話跟他們講的意思不一樣呢?到底哪個對呀?”丁雲驥似乎也知道自家的解釋實在是牽強之極,但仍然眼睛一瞪,強詞奪理道:“當然我説的對了。我是老大麼,老大的話什麼時候有錯?你敢不聽老大的話了?”山梔本來對他的話就半信半疑,聽了他這番話之後,更是一頭霧水,但看到他凶神惡煞的樣子,實在不敢反駁,轉念一想,什麼機鋒不機鋒的,又不耽誤睡覺吃飯,不懂就不懂吧,也就不再來問。
眾人在門外站了好久,不有些腿痠,丁雲驥喊道:“來個人吧,哪有把客人扔在這裏,主人自己進去的道理。這哪裏是待客之道?快來人,不來拆房子了…”這時就見蘇葉怒氣衝衝走出來,衝丁雲驥喊道:“無賴小子,你喊什麼?這裏是葛軒,不是你們的葛山學堂,亂喊什麼,一點教養都沒有,等着吧”説完,擰身走了進去。
“刁蠻丫頭!”丁雲驥恨恨地説道。
“青城之子邢真之…”一個聲音驀地響起,不用看,就知道是鸚鵡紅豆飛來。
“邢真之在此…”
“山主有命,令你速速返家,在離家三里的地方採摘文冠果十枚,將文冠果採之,放入黃酒之中,浸泡十。之後每三次,黃酒温熱送下,十可愈。”
“邢真之多謝山主賜藥…”邢真之低頭恭聲説道,臨行前,望向墨玉三人,似有深意。轉身帶長隨邢興離去。
“雷音別院慧智,慧顯何在?”
“小僧在此。”二人奇道,知道此行全仗墨玉援手,故此地向墨玉頷首。
“山主送你二人一株百年生就的靈芝,將其温水煎熬三個時辰,即可解毒。白鶴童子,你們將靈芝採來,送二人下山。”但聽空中鶴鳴聲聲。
須臾之間,一隻體長丈許的白鶴已將一株紫亮的靈芝銜在口中,俯身飛下,放入慧智手中。
慧智面喜,道:“多謝山主賜藥…雷音別院對山主不盡,如有差遣,莫有不從…”轉身向墨玉稽首道:“三位施主,對我別院援手之恩,小僧必會稟明主持。小僧代主持相邀,今後,施主若是得閒,請至我別院盤桓,我院必將掃榻相。小僧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説罷,帶着師弟慧顯深施一禮,轉身遠去。
現在偌大的山頂,只剩下墨玉三人…
“山主有請,讓你們入室詳談…”鸚鵡紅豆振翅飛在前面,給眾人引路。
三人不面面相覷,究竟這山主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麼藥呢?
丁雲驥不喃喃地道:“這山主什麼意思?不會是輸了想賴皮吧!還是怕咱們出去亂説,來個先下手為強,要對咱們有所不軌吧!”墨玉啞然失笑道:“山主豈是那斤斤計較的小人,雲驥,你多慮了…”
“哈哈…墨玉小友所言極是。老夫其實那説話失信之人?”説話間,山主蘇木藍已從屋內出,走至近前,竟發現山主的鬢角有了一絲雪白,眉眼之間,赫然多了幾痕皺紋。
墨玉失聲驚道:“山主,你怎麼…”
“人活百歲,哪有不老之理?我看墨玉小友甚是投緣。你就不要再山主、山主地稱呼了。我們就做一個忘年吧。”墨玉微微頷首,道:“山主有命,墨玉敢不從命。”丁雲驥立刻跳將出來,一副自來的樣子“山主老朋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和你平輩相稱了?”蘇木藍道:“好好,今,老夫竟多了幾個忘年的朋友…實在高興之至。”幾人走至中堂,但見堂中央赫然掛着“神農嘗百草”的畫像。兩側分列着黑漆的八仙椅。山主坐在主人位,其餘三人按賓客位置分成兩列做好。
這時,鸚鵡紅豆忽然撲閃着翅膀,叫道:“蘇葉來了,蘇葉來了。”卻見蘇葉施施然從拐角的廳堂內走出來,看見丁雲驥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站到了蘇木藍身邊,輕輕喚了一聲:“爹爹,你找蘇葉來,有什麼事情麼?”蘇木藍看到女兒來到身邊,欣地一笑,:“這是小女蘇葉,想來大家方才已經見過了?”丁雲驥在一旁黠黠眼睛,做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很誇張地説道:“哦,我説木藍老友,這位就是你的千金哪,真是端莊秀麗,温婉賢淑,很是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呢!看來老友的家傳醫術算是後繼有人了。哈哈哈…”蘇葉看到丁雲驥洋洋得意的樣子,恨得牙齒癢癢,礙於爹爹面前,不便發作“哪裏,比起丁雲驥丁公子你來可是差得遠了,試想天下有幾人能超越丁公子的高尚品行呢?”看到蘇葉眼綠光的表情,丁雲驥不好多説什麼,畢竟在人家的地盤,所以打着哈哈説道:“哪裏,哪裏,侄女嚴重了,嚴重了,丁某不敢…”
“什麼?你叫誰侄女?”蘇葉不杏眼圓睜,有一撲之勢。
丁雲驥指着蘇木藍説道:“剛才我已經和你爹成為忘年了。難道你不是我的侄女了麼?”
“你…你再敢亂説…我就…”蘇葉作勢要去取間紫藤鞭…
“好了,乖女兒,不要再鬧了…”蘇木藍看到馬上要出現血事件,只好出來做和事佬。
“爹爹,你看他欺負女兒嘛!”蘇葉杏眼微紅,眉頭輕蹙,似要掉下淚來。
丁雲驥看在眼裏,忽然心中一酸,好似看到自己當年跟父母撒嬌的樣子,不知怎的,竟然鬼心竅地説道:“好了,好了…我向你道歉還不行麼?女孩子哭哭啼啼的最討厭了。這輩分怎麼論,就隨便你吧!”蘇葉轉頭望向丁雲驥,破涕為笑,用眼睛輕輕一瞥,似有無限風情…不知怎的,丁雲驥的臉頰竟然微微一紅。
蘇葉忽然輕咬朱,臉上出一抹調皮的神情,朝丁雲驥閃閃眼睛,出一抹勝利的微笑,似是在説:怎麼樣,你輸了…
墨玉看到這將戾氣化為祥和的場面,又看到一向不知臉紅為何滋味的丁雲驥居然會害羞,心裏暗笑。
山梔看到剛才劍拔弩張的架勢已經消弭乾淨,又望見軍師似在微笑,便也嘿嘿地笑起來。
至於蘇木藍看到這種其樂融融的氣氛,也就不自覺地笑出來。
丁雲驥和蘇葉這兩個始作俑者,望着一屋子的人哈哈傻笑,不知怎的,眼神輕輕瞥向對方,又忽然躲開了,配合這種大家眾樂樂的場合,也加入其中了。
真是一團和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