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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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你不曉得，不然你一開始點的會是‘粉紅佳人’，或是‘藍夏威夷’。”向如虹的臉十分難看，陰鬱得如同天的梅雨，陰晴不定。

“我不習慣空腹喝酒。”會傷胃。

她話剛一説完，飲料雪泡柳橙已擺在面前，接着是冒着熱煙的雞丁牛腩。

不過，旁邊多了一客三冰淇淋，是店家請客…因為難得有怪咖上門，招待不周，敬請見諒…老闆説的。

“這不是習不習慣的問題，而是常理，你有看到別人和你一樣只吃飯不喝酒嗎？用餐人家通常會到飯店或餐廳。”阮深的行為讓她覺得丟人現眼。

“你帶我來的，不是嗎？”她只是沒反對，能填鮑肚子就好。

搬石頭砸自己腳的向如虹氣結在心，有怒難吐，乍青乍紅的臉有難掩的惱意，她原本的用意是打破小助理冷靜假面，不再無動於衷的只用一號表情面對她。

她不曾笑過，也從未落淚，不管遭遇何種刁難和羞辱，她的眉頭永遠也不會擰一下，恍若事不關己的只為活着而存在。

而她非常不高興阮深近來些微的轉變，即使並不明顯，但她發怔的次數增多，不時撫低忖，對她的事事關照有着顯着的漫不經心。

她是她的人，是她信任有加的助理，她不否認自己帶她到pub見識是一種教訓，想整整她，讓她明白她是有主的，最好不要揹着她和其他野男人搞七拈三。

她向如虹可以亂牀第，因為她要成功，男人於她不過是會動的蟲，她只要將‮腿雙‬張開就能擁有名與利，一時的嫌惡不算什麼。

而阮深不行。

“嘖！你不是‘明天涯’的徐小鳳嗎？你也來消磨時間啊。”一羣帶着五分醉意的酒客旋至身側，一副十分稔的模樣搭上向如虹肩頭，仗着一點酒意上下其手，呵笑地朝她耳後吹氣。

“那部戲早就下檔了，你不會連我的名宇都不記得吧！”她狀似嬌嗔的掀掀長而翹的羽睫，一指戳向對方的口。

“哎呀！我怎麼會忘了你呢？向大牌、向大美人嘛！年前的酒會我們還相談甚歡呢。”要不是被老董搶先一步，美人在懷的幸運兒就是他了。

“陳總經理是吧！你翩翩風度的神采我記憶猶新，老早就想約你出來一聚，就怕你家太座打翻醋桶。”她咯咯地笑着，雄偉的雙峯直往他懷裏蹭。

在向如虹眼中男人只有兩種，一種是有利用價值的，一種是垃圾，而眼前好成的禿頭男便是前者。

“呵呵…瞧你嘴甜得像抹了一層。我家那塊木頭躺着是死魚，平時也沒多大用處，你大可把她當成一盆草。”男人一碰到美女就暈頭轉向，不知幾斤幾兩重的大放厥詞，明明是懼內的小男人，一提到老婆的名字就趕緊往桌子底下縮，可在外頭卻大話不斷，一滴口水足以壓死一頭牛。

如同某葯酒廣告所言，男人就只剩下一張嘴，其他構造機能不提也罷，玩得起女人的不見得神勇，錢一多就成了猛男，再不濟也有女人主動靠過來。

“想嚐嚐的滋味嗎？”她勾引着，絹紅的指尖輕滑過乾的上臂。

口乾地一咽涎，禿頭男眼。

“要喝一杯嗎？我請客。”

“一杯怎夠，起碼先幹上三大杯。”纖指一揚，三杯白蘭地往面前一放。

“好氣魄，我陪你。”同樣三杯，他一口氣幹了，完全沒注意到向如虹只沾沾，將酒吐在擦手的濕巾上。

“聽説你們公司有意投資拍片，要拍一部耗資十億的時代劇。”她輕聲細語的撥，手往下撫去。

“是有這麼一回事，你的消息真是靈通呀！”輕捏小手，他有無膽的只敢親她耳朵。

向如虹笑聲低漾地又朝他貼近一些。

“陳總經理別忘了提攜小虹，我配合度相當高，不管是牀上還是車內，絕對不負你的期待。”這暗示一出，哪有男人招架得住，馬上暈陶陶的忘了自己是誰，滿腦子是不着一物的旎畫面，下的小弟弟昂然立。

酒一杯接一杯，餅也越畫越大，美當前自比醇酒人，左擁大明星的陳總經理得意非凡，右手舉杯大談公司內部運作，在酒的催情下，他當真醉得一場糊塗，連自己承諾了什麼也不知道，讓一旁的友人拉也拉不動。

當向如虹順利的騙到一紙女主角的合約後，她眼角瞄到剛用完餐，打算離去的身影，怒火中燒心生一計，話題一轉便將待不住的阮深捲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