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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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纖雲是目瞪口呆行動有些麻木了,但付千巧沒有。他拉下付天笑不太安分的手“爹,別開玩笑了。”
“年紀一大把了。”沒等付天笑開口,旋影已經涼涼地開始刺他“自己做白
夢,也不管人家小姑娘願不願意。”
“你説什麼?”付天笑像是被蟄了一下“你説誰年紀一大把?”這個女人究競有沒有大腦?他這種方過而立之年、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男子,正是最有魁力的時候,她居然暗示他已是個老頭子,別再“老牛吃草”兩個人怒目以對,互不相讓,方圓十丈之內,連樹葉都不敢作響。
“他們準備這樣站多久?”穆纖雲望望眼前兩個好似已經入定之人,打了個哆嗦,覺得有點冷。
“不知道。”付千巧搖頭,伸手拉過她“不過,依我之見,你需要換一套衣裳。”
“可是他們…”大晴天被當花澆灌,覺得冷是必然,換衣裳是迫切,但她實在不太放心那兩個具有十足破壞力的高手留在這裏。
“我爹好玩,但絕對有理智。”付千巧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我保證,可能小亂,但絕不至於大壞。”
“那還不嚴重?”提醒自己不要被他的笑容惑,穆纖雲板起臉,以表示自己的強烈不滿.孰料視線一接觸他的笑臉,還是有些做賊心虛地別開臉,大大地嚥了咽口水。
瞧她蓋彌彰的樣子,付千巧笑意更濃,拉着她向外走去。她那點小心思,單純得只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真是,又隨意牽她,也不徵詢她的意見。跨出離秋苑,穆纖雲的目光落下去,不經意卻看見了出長袖外的手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好奇地開口問付千巧:“你説那個想要奪聖仙石的女人,到底是誰?”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自己的一條小命,差點就完結在那個歹毒的女人手上了。
“我也在揣測。”她的問題,使付千巧收斂了笑容“襲擊我們的女子武功不弱,連我爹與她手,也不見得穩居上風。若她是幽月教中人,依她的身手,必能位於長者之列。我問過旋影,她説,十八年前的幽月教,除去我振和她娘,其餘祭司和長老,皆為男子。我娘已死,她娘仍在萌疆。於是我推測第二種可能:那名女子或許是教外之人,垂涎幽月教教主之位,所以才會對聖仙石如此
興趣。不過,我爹將那人武功招式、施蠱手法説與旋影聽之後,旋影卻肯定此人絕對是幽月教教徒。”
“好複雜…”聽他分析,穆纖雲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其中來龍去脈旁支末節,頭都開始發昏,還不如不問。
“你生於王侯之家,自然不知江湖險惡。”光是看穆飛星將她保護甚緊的模樣,就知道她生來就備受呵護,不知外間風雨。
“誰説的?”穆纖雲大聲反駁,對他看扁自己的那種眼神強烈不滿“告訴你,我孃親那邊就是江湖中人,我也跟着舅舅們和顧姑姑見過世面。你可不要將我當作嬌滴滴的大家小姐,我也出去闖蕩過,也算半個江湖中人。”至於闖蕩的結果,多半是沒走多遠就被飛星哥哥拎回,不過按下暫且不表“沒有江湖閲歷,我怎麼會想到讓你男扮女裝誘敵這條好計?”她得意洋洋地瞅了付千巧一眼,想起玉鼓麗境高朋滿座只為紅顏一顧的盛況,忍不住有些惋惜“其實連大哥説得對,你應該多扮幾,待本錢收回、利息賺夠之後再收場也不遲。”奇怪,自己嘀咕了半天,怎麼也不見付千巧搭腔?穆纖雲偷偷瞟了付千巧一眼,發現他一臉沉思狀,像是在認真思索着什麼。
原來她的話全被當耳邊風了。穆纖雲抬頭望天,小聲嘀咕:“真可惜…”不知道失去了“千福”這棵超級搖錢樹之後,老鴇會不會淚成河?
“你説什麼?”她在走神,付千巧卻已原神歸位,突然開口問她。
她説了什麼嗎?穆纖雲愣了愣“我説,真可惜。”
“不是這句。”付千巧的眼中,金綠的眸光在跳躍。
不是這句啊?穆纖雲努力回憶“我建議待本錢收回、利息賺夠之後你再收場不遲…”難道是這句話刺了他?
“不,也不是,前一句。’“我再想想,再想想…”眼眸中的光彩越來越亮,看得她頭皮發麻,她到底説了什麼,引得付千巧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不急,不急,依她的聰明才智…對了!
“我想起來了!”眼睛一亮,她拍掌大叫“我説我想出了讓你男扮女裝的好計!”
“是了。”付千巧的聲音低下去,似有所悟“果然是好計…”穆纖雲看看天,沒有要下雨的跡象;再瞅瞅太陽,還是掛在天上沒有掉下來;最後瞄瞄付千巧,沒錯,還是令人垂涎三尺的俊美模樣。一切正常,只是,他居然在附和她。
好難得,莫非她今是走運了?
~~~劍鋒在半空劃出一個漂亮的圓弧,隨後馴服地折回,背到穆飛星的身後。
劍入鞘,扔出去,被校場外的常歡穩穩接住。穆飛星收手,轉過身,望着面前的付千巧,滿面疑惑“你説什麼?”
“我要回玉鼓麗境,希望能再引出她。”
“繼續男扮女裝?”穆飛星挑眉,接過常歡遞上的清茶,呷了一口“可是她已知曉了你的別。”
“無妨。”付千巧摸兵器架上的長矛“男女不是關鍵,我身上的聖仙石,才是她的目標所在,只要我出現,她必定會再下手。”
“你倒信心十足。”穆飛星輕哼了一聲,瞥了一眼付千巧身邊的穆纖雲“別忘了,你的表演可要纖雲的配合。我不能讓纖雲再出半點意外。”纖雲中毒之事,他至今不能釋懷,哪能再讓她以身涉險?
“飛星哥哥,上次的事…”穆纖雲張張嘴,想要好好解釋一下,其實錯在自己負氣出走,失了戒心到偏遠處,以至於歹人有機可乘。
“我不管曲折如何。”穆飛星瞪了她一眼,打斷她的話。纖雲要説什麼,他哪會不明白“他沒保護好你,就是他的過錯。”穆纖雲嘟起嘴,還想再接再厲“飛星哥哥…”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頭,見付千巧正在對她微笑“待我自己説。”好看的笑容又發揮了功效。穆纖雲回以一笑,好乖好乖地點頭,順從地退讓,結果看見穆飛星異樣的眼神,瞼不由得一熱,閉上嘴巴,轉過身去,假裝打量校場四周。
穆飛星大步星地走到付千巧面前,壓低聲音,語氣有點惡狠狠:“你對纖雲施蠱了?”不得不懷疑這種可能
。他那個倔
子的妹妹,從來都是他説東,她偏要向西,總之是要與他對着幹。可是他方才看見什麼了?看見平
任
的纖雲,面對付千巧的微微一笑,居然乖巧聽話地叫他不敢置信。
施蠱?中咒?除此之外,還有無其他可能?
面對穆飛星緊張異常的神,付千巧偏頭看了穆纖雲.一眼,又正視穆飛星“我不會對她施蠱穆飛星鬆了一口氣。他沒有施蠱,纖雲沒有中咒,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剛剛鬆弛下去的神經驀然繃緊,他古怪地盯着付千巧“你們…”
“沒錯。”付千巧大方地承認“我喜歡她。”而且,她也喜歡你,否則哪有那麼聽話?穆飛星在心裏哀嘆,一口氣將清茶喝了個底朝天。
“所以,我不會讓纖雲以身涉險。”穆王府的小主人看起來深受打擊,想來是他的話給了他太大的震撼,付千巧聳聳肩,猛地下長矛,揮手一舞,鏗然擊地“我説是要查明真相,實際是想斬草除
。整
有人對我虎視眈眈,對纖雲,也是一個不小的威脅。”最近,南京城的文人雅士莫不痛心疾首,並對一名神秘的北方巨賈恨之入骨。因為,據説,他大手一揮,萬兩黃金如土散去,買下玉鼓麗境兩位紅牌,聲言作為
妾。
玉鼓麗境為什麼會這麼紅?因為前有嬌媚入骨妖豔蝕魂的旋影,後有冷豔麗人獨唱天籟的千福。水火極端,卻是別樣兩種風情。
且不説能同享二人之温存,只擁有其一,就已是天大的豔福。而那個至今尚未面的神秘北方巨賈,一下子就享盡齊人之福,怎能不讓仰慕兩位美人的痴心男子痛恨?
本來,不少人還對此事抱懷疑態度,畢竟兩位當河訁梁花旦,當家老鴇怎會輕易放手?不過據知情人透,老鴇最近抱着一堆定金髮呆,一副失魂落魄無
打采痛心萬分的樣子,似乎事情已成定局,無法再挽回。
就在大家臆測紛紛之時,玉鼓麗境又有消息傳出。説是前些時候因身子不適需要休養的千福姑娘,在調養之後,不久又將登台獻唱。而且,她還聲明瞭一句:此曲一罷,即將封喉。
從千福姑娘的話,再聯想推測,唯一的解釋是:她將洗盡鉛華,自此從良遠嫁了。
嗚嗚…多少男子心碎,以至於在江南梅雨季節,天下雨,河漲水,連平間斯文瀟灑的公子哥兒的多情眼中,也藴積了兩汪戀戀不捨的清泉。
玉鼓麗境,人聲鼎沸,議論的,不外乎是千福和旋影即將共侍一夫的話題,以及那位坐享齊人之福的大混蛋。
“縱情聲,定沒有好下場。”終於。有人憤憤地開口,牙齒格格作響,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尋花問柳大隊中的一員。
聲音大得離譜,傳遍了每一個角落,即使有人想不聽見也很困難。
二樓拐角處,一扇微微隙開的窗户輕輕合上。付天笑轉身,向正在梳妝的付千巧控訴:“千巧,他們咒我。”沒錯,他就是那個神秘北方巨賈。雖説傳聞中要將千福和旋影納為己有是假,也不至於黃金上萬,但是為了使她們能夠名正言順地退場,他是盡職盡責地演好了這場戲,千兩銀票悉數奉上,一分錢都沒有少吶。
“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旋影巧手翻飛,漂亮的墮雲髻在她手下成形,她瞟了付天笑一眼“你若問心無愧,怕這些做什麼?”
“你這女人,存心和我作對是不是?”旋影不理他,待將付千巧收拾妥當,才走向一旁的老鴇,抓起付天笑放在桌上的銀票,進她的手中“娘,這幾年你待我不薄,我走後,好生照顧自己。”岸天笑在一邊看着她的舉動,心想這女人果然是將銀票當成是她的私產慷慨贈送了。幸好只是做戲,不是真的將她娶進家門,否則她不但會終
和他鬥嘴過招,還會理直氣壯地為他散盡萬貫家財。
房門被輕輕推開,接着是穆纖雲躡手躡腳地閃進來。
“如何?”從鏡中與她對望,付千巧問她。
穆纖雲搖搖頭“飛星哥哥他們暗中盤點,都是男客,沒有發現她。”頓了頓,她皺眉,‘你説,她會不會也學咱們,來個女扮男裝?”
“有可能。”付千巧雙目微斂,站起身來“好了,我們出去吧。”他張開雙臂,旋影立於他身後,為他罩上一層粉紗衣。
峨眉朱,眼波
轉,水袖
雲,長裙曳地,俊俏的付千巧,霎時變身為柔美的千福。
成敗就在今。為了聖仙石,她一定會出現!
無論,以何種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