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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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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畢,沈洋給葉羚打通了電話。葉羚過來之後,眼就瞄上了沈洋腕子上那條新手鍊。我暗暗猜想羚羚會不會失望或者生氣,但是她沒有,用一種很輕鬆調侃的語氣對沈洋説:“新鏈子很漂亮啊!”沈洋大大方方笑“早知道選一條最貴的,那才算不虛此行。”葉羚衝着沈洋吐舌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榮?”然後輕輕踢了我一腳“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葉羚來之前,沈洋從牀頭櫃上拿起手鍊讓我幫她繫上的時候,我提議不如多買條更貴的給她。沈洋靜靜望着我“別用價錢衡量沈洋,那會傷我的心。別用價錢衡量這條鏈子,那讓你顯得…庸俗。”我相信沈洋是那種可以一直讓自己增值的女孩。骨子裏的那份聰明和靈氣,讓她配得上更好的東西。

和沈洋對視了一眼,沈洋淡淡一笑,説:“為了慶祝得到這條新鏈子,我提議再去看一場電影。”從哪裏開始,在哪裏結束。這鬼主意是沈洋出的,在昏暗的環境中拉起葉羚的手,緊緊抓住不放,很幼稚搞笑的點子,卻讓我興奮萬分。

葉羚輕輕笑:“看電影?你們兩個真是臭味相投。誒…這種事拉上我幹什麼?都當自己還是中學生嗎?”去影院的路上,她們兩個在後座頭接耳,隱隱約約聽見葉羚趴在沈洋耳邊吐出一個男人的名字,沈洋淡淡説:“自然規律不是任何人能拒絕的。我倆已經結束了,他再打電話給你,乾脆不要接。”關於那個男生,我跟沈洋也提過如果他也來清水,我同樣願意幫忙。沈洋説“別做得讓我看不起自己好嗎?”因此我更加看清這真是個痛快的丫頭,同時更堅定了努力留她在清水的決心。

沈洋問葉羚“這樣不好嗎?”葉羚説:“當然好,我早覺得那傢伙配不上你。”沈洋笑得很隨意“所以羚羚,你要承擔起幫我找一個更好男朋友的責任,不然我跟你沒完。”葉羚驚奇地問:“難道…現在這個不夠好?”沈洋説:“當然不夠。葉羚輕輕笑“你這傢伙真臭美。”拿了票,沈洋讓我坐在中間位置,我不幹,堅決讓沈洋坐在中間。葉羚明顯有些好奇,看不懂我跟沈洋在玩什麼把戲。電影開始幾分鐘,葉羚低聲笑:“沈洋,你拉錯手了吧?”我帶着幾分緊張惡狠狠把手伸過去,沈洋把葉羚的手給我,我一把抓緊就死也不放,葉羚掙了兩下,影院的座位空間狹小,她無處可逃。

葉羚問:“鬧什麼啊沈洋?還有你,丁丁,再不放手我開始踢人了。”我很聰明,早知道自己坐在中間,絕避不開葉羚的奪命腳。

兩隻手在沈洋大腿上拉鋸,我是右手,葉羚是左手,她用了幾次力都掙不,開始踢沈洋,沈洋連聲叫疼。

然後沈洋把手放在我倆手上,用力握了幾秒,對葉羚説:“前後排觀眾都在抗議了,你們遵守一點公共秩序好不好?”葉羚掌心裏汗津津的,我小心翼翼默默數着她手腕上的脈搏,她脈搏跳動的很兇,每分鐘超過一百二十。我很謝沈洋,每次葉羚突然掙扎,她都及時按住我們,等葉羚手上的動作漸漸恢復平靜,才悄悄鬆開。

很久,葉羚怒氣衝衝地説:“我去洗手間。”沈洋説“丁丁哥哥,我保證她會跑的,鬆不鬆手全在你。”我當然不松。葉羚把頭埋在前座痛苦不止:“你們兩個到底在玩什麼!”沈洋説:“就是簡單地玩玩!難道只許你玩別人?”葉羚猛地直起身子:“丁丁,你也覺得好玩是吧!等電影結束,我一定讓你知道厲害!”沈洋説:“丁丁哥哥説了他不怕疼,就怕你是在拒絕。”其實瀋陽説錯了。我必須承認自己臉皮已經修煉得很厚,到了現在,無論葉羚踢我還是拒絕,我全都不怕。人最難看清的是自己當下的處境,而一旦徹底看清,內心就不會再充滿驚惶。從拉住羚羚手的一刻,或者從更早一點點,決定要拉她手的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這輩子不會再放開她。

電影結束的燈光亮起,我仍然抓着葉羚。葉羚臉通紅得像新娘的大紅蓋頭,沈洋看我兩眼,再看兩眼葉羚,她始終在笑,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一份好玩與開心。

周圍的觀眾散盡,沈洋説“我們也走吧?”葉羚先跳了起來,沈洋向後縮着身體,讓我緊緊跟在葉羚身後,葉羚無法甩,衝到安全門外的人行道,惡狠狠回頭威脅:“再不鬆手,我…”我飛快接口:“最好踢斷我的鼻子,踢斷之後,你會不會心疼?”看得出一瞬間她心軟了,她眼神中同時出無休無止的委屈先讓我心有些疼了:“羚羚,記不記得我曾經説過,如果能讓我回到十六歲,我這輩子誰都不要,只會要你。”葉羚狂叫:“你什麼時候説過?你只説,這輩子誰都不要!”忽然猛地一腳重重踢來。我腿骨疼痛斷,猝不及防拔腿就跑,卻不捨得將她鬆開。童真説四年前她跟在我身後邊哭邊跑,眼淚橫飛卻遮不住滿臉奮不顧身的幸福,我想能夠親眼看見一次,已經錯過了年少生澀的那一季,在這個透了的季節,我想跟她好好談一場戀愛。

做過這麼多年的愛,想不到戀愛對我,竟然是種陌生的覺。

葉羚體力比我好太多,衝上馬路後沒跑多久我就不行了,氣吁吁回頭一看,她輕輕鬆鬆一滴眼淚都沒掉。她冷冰冰問我:“想幹什麼?”我説:“請…你去吃甜筒。”葉羚狠狠瞪我:“你知不知道我其實最怕吃甜筒?”

“咦?你不是一直…”葉羚説:“小時候跟你一起吃太多了,現在只要含一口冰的東西,牙立刻會疼。”我有些汗然“為什麼從來沒聽你説過?”葉羚説:“因為每次你請我吃甜筒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特別乾淨,特別的甜。”我嘿嘿傻笑,覺自己心裏很甜。葉羚又是一腳踢來“不是這種!”然後她欣賞了我很久呲牙咧嘴的表情“算了,難道你身上還可能保存着乾淨這種傳説中的品質?”我連連點頭“有啊!俺的靈魂是乾淨的。”還能有什麼辦法呢,除了拿靈魂這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哄她開心,我再也沒有什麼藉口可以裝得如此氣定神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