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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燥五石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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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羽笑着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忽想起什麼,俯身提起她的衣裾看了看“你的腳好些了麼店家老闆有沒有給你金瘡藥”蕪菁急忙後退一步,遮住衣裾下浮腫的腳,笑着説:“不礙事的,咱們還是快回去吧,再晚東華門就要關了。”君羽點點頭,吩咐道:“你在這兒等我一下,馬上就回來。”她轉身攬住王練之的肩,將他拉到一邊:“來來來,咱們商量個事。”王練之防備不急,距離瞬間拉近,令他頗有些不適。誰知君羽不覺尷尬,反而攀住他的脖子,俯在他耳邊小聲説:“哎,我託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温熱的鼻息噴薄在耳邊,像在輕輕呵癢,一種莫明的曖昧在兩人之間氤氲曼延。少女紅齒白的笑靨如落花般墜入他心底,淡淡漾起一層漣漪。王練之微怔,隨即微惱地扯過襟袖,避開視線不再看她的臉。

“公主有話請明示,勿要拉拉扯扯。”君羽一怔,忽然想起來這是在古代,不由撲哧笑了,心想沒看出來,他還正人君子的。轉念間,戲人的心思在腦海中乍現,她故意抬腿,用膝蓋在他後頂了一下:“喂,你這人怎麼説翻臉就翻臉啊你答應幫我找玉佩的,東西呢”説罷手掌一攤,故意伸到王練之眼前,看着他窘迫的面,真有種整蠱成功的快。王練之背過身去,板着臉説:“屬下辦事不利,請公主責罰。”

“喂,真生氣啦”君羽也覺玩得過火,生怕他一惱會撂挑子,隨即吐吐舌頭“跟你鬧着玩的,那個東西也不是很重要,找的到找,找不到還得找。算我求你了,行不行”王練之被她央求不過,勉強微微頷首。見他點頭答應,君羽才覺得心裏的石頭落了地,於是抱拳深深一揖:“如此,小弟謝過練之兄了。”被她的模樣逗得哭笑不得,王練之輕輕搖頭,無可奈何地笑了。秦淮河燈火繁華。人湧動,花燈綿延十里,長長的沒有盡頭。君羽走到路攤邊停下,挑出一盞花燈。那是一隻絹紗扎的蜻蜓燈籠,青青的碧,一如綠了的柳條。形狀做的真可人,細細描了彩畫。裏點上蠟燭,透明青碧的紗裏顯出竹骨,單薄如紙。

她拿在手裏,放下又捨不得,正猶豫間忽聽背後有人説:“老闆,這個燈籠賣不賣君羽扭過臉去,正視着那個女子的臉。碧的燈籠應着她的眉眼,投下淡淡的朦朧。她的眉心彈着一朵梅花,杏眼水眸襯着上嫣紅的胭脂。

“公子,你買不買二十銖,很便宜的。”他也看出她囊中羞澀,催得急促。君羽捏在手裏,放下了,又收回來。老闆對那女子抱歉笑笑,道:“袁姑娘,這都宮裏傳出來的新花樣,瞧瞧剪扎做工,料子可是上好的細絹,這還有仕女、牡丹、荷花、蝴蝶”

“不行啊,我就喜歡這隻蜻蜓”她温柔地笑笑,聲音細細的很好聽。説完就來摸紗面,伸手出腕子上的蝦鬚鐲。

“算了,讓給你吧。”君羽將燈籠大方地遞給她,女子投來的一笑,掏出二十銖錢。老闆笑着接過去問:“袁姑娘,聽説你和蔡望公家的三少爺訂親了,是真是假”女子羞赧地用碧紗遮住臉,微不可見地碰了碰下頜,老闆拊掌大笑:“哎呀,袁姑娘好福氣呦,後有那樣風標致的郎君,可要羨煞旁人了。”那女子潔白如蒼蘭的面頰燒的嫣紅,提了燈籠快步走進人羣裏,一閃便沒了蹤跡。君羽心生好奇,於是問那老闆:“哎,你們説的那位少爺是誰”老闆咧着大齙牙,正要告訴她,忽聽有人在背後喚她。君羽扭頭一看,正是找了她半天的蕪菁。

“王練之呢”君羽朝她身後望了望,並沒有見到那襲頎長風雅的身影。

“哦,王大人已經走了。”蕪菁隨口説道。君羽本就是個愛熱鬧的人,見他不辭而別,不由撅起嘴抱怨道:“連個招呼都不打,什麼人嘛。”不等她餘音落定,蕪菁突然“啊”的一聲,顫顫捂住了嘴。

“公公子,你的臉”君羽下意識摸去,只覺得鼻間有股暖,緩緩邊,滋味鹹澀還摻雜了些許腥甜。燈火映着掌心一片刺目殷紅,鮮血漫漫滲出。

眩暈接踵而來,視線慢慢模糊,她忽然到眼前一黑,軟身栽倒於地。

“公子公子醒醒,別嚇我啊”蕪菁抱住她,在大街上放聲慟哭。人羣包圍過來,像窒息的洪水淹沒頭頂。

有人撥開人羣,蕪菁止住哭聲,淚水還掛在臉上,回頭看見一襲温良頎影,正是走了多時的王練之。

“王大人”像見到救星般,蕪菁胡亂抹乾頰上的淚,破涕為笑。

王練之朝她淺一點頭,蹲下身,將昏的君羽一把橫抱起來。

“蕪菁,你先回宮,我明早趕天亮之前親自送她回去。”

“哎,王大人”正喚他,男子已經闊步揚長而去。不知為何,望着他飛揚的衣袂,蕪菁忽然到酸澀在心頭異樣浮起,竟然有種希望他懷裏的女子永遠不要醒來的衝動。

夜深燈火闌珊,王練之在擁擠人中狂奔着,他到有種温熱,正隔着重疊衣襟燙進口,一大灘濕滑。烏黑柔軟的青絲在指間纏繞,像掌縫裏滲出的血,慢慢勒緊心房。

一口氣奔到王府宅邸,他連金環首輔都不敲,一腳踹開大門。小廝嚇得意味惹上盜賊,不想竟撞上温良如玉的自家公子。再一看他懷裏抱的女子,臉頓時刷白:“少少爺,您抱這是哪家姑娘,要是讓老爺夫人們看見可了不得”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快去打壺熱水,送到我卧房來。”小廝當即點頭如搗蒜,一溜煙跑了。推開鏤花烏雕門扉,輕輕將君羽平擱到塌上,放下如煙紗帳。燈暈温柔,罩在少女侵血的鼻尖憑添了幾分暖意,讓他片刻失神。

燈影映在牆壁上,此消彼長,隱隱約約像只鬼手,隨時能捉住人的脖子。他伸出手在君羽額上試了試,只覺得她渾身滾燙,面嫣然如醉。

君羽漸有了知覺。這點微妙驚動了男子,他將耳朵貼到翕動的上,聽見她唸了聲:“好熱”還未聽清君羽已經攥住他的手,嘴裏含混不清:“好難受,爸媽我想回去,我很想你們”王練之心中納悶,她的生母不是早已過世了麼一種憐憫浮上心頭,他屏息凝氣伸手探入她衣襟內,解開層層褻衣,出白素絹抹。粉頸纖長宛轉,口凸起飽滿的弧度,線條美好。那柔軟若柳的枝,光滑纖細的‮腿雙‬,令他血氣上湧,呼也變的急燥起來。

五石散不但熱,而且有一定藥作用,能使人慾火焚身。尤其是加了烈酒,會有更烈的反應。唯一的辦法就是褪去衣衫,讓它散發燥熱。

散熱過後,又開始發冷,倘若蓋上厚被也會捂悶致死。少女姣好的體一覽無餘,均勻呼出的氣息有淡淡花香。王練之顫慄地伸出手,瞳孔內的情緒像水一樣黯湧。指尖即將相觸的剎那,他停住手,覺瘋狂跳動的心臟恨不得從喉嚨裏蹦出來。彷彿夾雜着痛苦與興奮,使他美的五官有些扭曲。

沉默相對,時間超多小説閲讀書農在線書庫像是淤堵的河道靜止動。她弱小的身體淪陷在巨大被衾裏,像束沒有生氣的素錦。王練之息着,突然俯下身咬住她薔薇般柔軟的嘴。君羽漸有了知覺,無意識反抗了一下,她的手腕被他死死扣住,愈加不容反抗的親吻。

輾轉,不依不饒。一股腥甜湧來,他咬破了她柔如花的瓣,一遍遍貪婪着她上的傷口。君羽突然很孩子氣的哼了聲,血腥味有一種讓人沉淪的慾望,他忍不住摁住她的手反覆親吻。從脖子一直曼延到鎖骨,然後再向下,最後吻到飽滿的口。

狂燥五石散下“啪啪啪”敲門聲傳來,驚醒了屋裏的意亂情。王練之鬆開懷裏的人,慢慢走下牀榻。放下紗幔淡淡喚了聲:“進來。”小廝放下熱水藥罐,很有眼的闔門退去。

王練之甩了甩頭,企圖讓自己保持冷靜。他盯着塌上的人,沉默片刻,伸手為她繫好衣襟絲帶,撫開額上的亂髮,起身推門出去。

煙雨纏綿如絲,點點滴滴都透着沁涼。雕花小窗,透過細竹簾子照見青紗幔帳,落到少女微翹的睫上。

君羽仰面朝天,慢慢睜大眼睛。她伸手開紗帳,警惕地環顧着這間纖塵不染的屋子。窗明几淨的卧寢內衾帳素雅,窗下置一把古樸無華的七絃琴,牆角書架上磊着滿滿的書,桌案上設着筆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太過潔淨了。竹木地磚的涼意直沁到腳底心,沒有薰香,空氣裏卻有濃濃的書卷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