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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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會説話,哼?”他覷她一眼。
其實,他喜歡她的振振有詞,喜歡她自信自主,喜歡她不像大多數的女子般,小心翼翼,永遠害怕做錯事。
“商人嘛,不都是靠兩片嘴皮子討生活。”她調皮地伸伸食指,點點自己的。
“講來講去,你都有理。”他拉開她的手,往她掌心進一杯茶,那才是真正的貢茶。
“如果我的話沒道理,三爺請多多指教。”
“指教你,豈敢?”惠熙笑開,他不笑則已,一笑便是傾國傾城,讓人的心止不住狂跳。
晴兒凝望他的眉目,心想,怎麼有男人可以笑得這樣好看?
他上輩子是做多少好事,才會此生投胎,皮相美、腦袋佳,連身份都高人好幾等?他這種人本是來謀殺“公平”二字存在定義的。
“怎不説話,我還以為五個字可以引出你一大篇強詞奪理。”
“因為傻了,腦子亂了,編不出一大篇強詞奪理。”她看着他的笑,看得痴傻,無法轉移的視線,牢牢地釘在他身上。
“作啥發呆?”他的手指一彈,她的額頭像實心的大西瓜,發出沉沉的撞擊聲。
“三爺沉魚落雁的容貌,玉樹臨風的姿態,舉手投足間盡是雍容華貴,晴兒既嘆、又自卑。”
“知不知道,上一個説我長得沉魚落雁的人怎麼了?”
“他墳前青草長得很高,可以餵飽一大羣牛羊?”她知道,批評男人女相,是該得到這種下場,何況那個被批評的正主兒,還是了不起的三皇子。
“不是。”他淺淺笑着,那笑容牽動眼角,絕對的真心。
“他的頭眼眉鼻、四肢軀幹,全化成灰,葬身海底魚腹?”海葬是種不錯的死法,至少比起凌遲處死,要文明許多。
“也不是。”
“他被懸吊在慧福門,直到頭生瘡、腳長蛆,全身爛引來全城蒼蠅?”他聚了聚眉心,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轉過三圈,從頭到腳,細看幾遍。
“你腦袋裏面裝的是什麼,怎出口全是血腥暴力?”
“不然呢?三爺豈會輕易放過那個人,污辱王爺可是大罪。”
“我就是輕易放過了,不但放過,我還愛上了她。”對,那個膽敢説他長得像女人的是楠楠,天底下,只有她有膽。
再次,他的眼角溢滿温柔,一種人看了會心醉的温柔。
晴兒忍不住輕嘆氣,轉身走往牆邊。那裏有一張畫像,打一進門,她就對它好奇,如今三爺的話讓她有了理由走上前,細細端看。
“是她?説三爺長得沉魚落雁的女子。”
“對,是她。”畫中人長得並不特別,如果晴兒和她錯身一百次,恐怕也不會注意這號人物,但她笑起來,眉宇之間好像張揚了生命力,讓人忍不住想隨她起舞。
晴兒從沒真正認識她,但她已然喜歡上她。
“為什麼是她,不是別人?”晴兒細聲低問。
“我從小生長在宮廷,我們的人生城府重重、玄機步步,勾心鬥角是本能,博奕傾軋是常所需。我們在權謀算計中長大,在腥風血雨的爭鬥中茁壯,婚姻是政治籌碼,親情、愛情是權勢地位的殉葬品,在我們的生活裏,有尊貴、有驕傲、有算計,但…沒有真心。”
“可楠楠,她用一顆真心在過子,她對人好,只因為喜歡,而不是因為對方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利益,她對人的
情很純粹,沒有加入一絲雜質,在她的眼光中,我常常覺得自己很乾淨。我從來沒有自覺乾淨過,我喜歡她眼中的龍惠熙。”他的話讓晴兒動容,忍不住回身,赫然發現三王爺就在自己身後,距離相當近,差一點點她便撞進他懷中。
仰起頭,她對他説:“聽起來,當皇子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