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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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過了?”陶樂伸手奪過賬單本子,一看那個數字她了口口水,隨即平復心情問道“誰付的?”
“不是這位先生付的嗎?”服務生理所當然地回答。
陶樂不可置信地看着蘇易文,説不出一句話,誰能告訴她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蘇易文自顧起身,拍了拍西裝,對上陶樂惑的眼神,心情大好“還想待在這兒?”
“哦。”陶樂慌亂地穿上外套,跟着蘇易文出了飯店。
待他們出來,夜幕早已壓下,這頓飯吃的時間真夠長的。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路燈投的光線把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幾乎重疊在一起。陶樂一直低着頭,看着那兩道影子,有些恍惚。
“怎麼不説話了?”蘇易文突然轉身,害的陶樂一頭撞上他的膛,吃痛地呼了一聲。
“您也不打個招呼就這麼轉過來了。”陶樂了額頭,丫的身板是鐵做的不成,撞一下還真疼。
蘇易文看她一臉埋怨之,笑出了聲“對不起,沒注意。”陶樂想了想,還是掙扎着問出口“蘇老師,好好的你幹嘛要付這頓飯錢,都説了我請。”蘇易文微微嘆息“你以為我還真讓自己學生掏錢請客呀,之前也是跟你開個玩笑。”
“可是——”
“不過下次別來這種地方了,我工資也就這麼點兒,一下給折騰了大半。”他狀似可惜的語氣,讓陶樂想笑,丫就是一摳門鬼,不過他説‘下次’,難道他們還會在一起吃飯,或者是別的什麼意思?
等等,陶樂現在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怎麼跟她走一個方向?
“咳咳,蘇老師,我自己坐公回學校就行,您也早點回家吧。”就像表姐説的,丫應該結婚了,她陶樂還不至於跟一個已婚男人大晚上壓馬路。
“我是回家,只不過和你一樣都回學校罷了。”蘇易文答道。
“啊?”
“教師宿舍。”陶樂無語,難怪丫不買四輪和二輪,住在學校用不着任何通工具。據她瞭解,職工宿舍的房子不是很大,老婆孩子擠着夠嗆,丫的生活也不容易。
“蘇老師,咱們學校不是有給教授什麼分房的嗎,您還有必要跟家人擠宿舍嘛。”蘇易文不懂了“家人?”
“你老婆孩子啊。”
“誰説我有老婆孩子了。”陶樂第二次無語,像是看外星生物似的望着他,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蘇易文這樣的居然還是光一條。
不知為什麼,她心裏莫名的放心,甚至有點高興。
蘇易文高深莫測地笑“有問題嗎?”
“沒有,當然沒有!”陶樂忙否認,卻漫不經心地問道“您也老大不小了吧,幹嘛還不結婚。”
“我工作太忙,沒時間談這個。再説我才三十二,很老嗎?”最後那句蘇易文還是衝着陶樂問的。
“不老不老,男人四十一枝花,您這是含苞待放呢。”陶樂吹捧道,心想你不就是一老師嘛,工作能忙到哪裏去,肯定是丫要求太高,找不到合適的。
蘇易文已經習慣了陶樂拍的小馬,他聽着還舒服。事實證明,男人的虛榮心氾濫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b城不算大城市,到了八點之後街面上除了飯館,一般商店都早早關了門。所以現在的街道有些冷清,只有三三兩兩地車子開過。
由於通往b大的車站在反方向,還不是在鬧市區,所以走過去就有些遠,加上時間確實晚了,按理説這個點只能趕末班車。好巧不巧的這段路正在修建,地上坑坑窪窪不説,前面的路燈還忽閃忽閃的,照着旁邊的灌木顯得陰森可怕。
陶樂自然是想到了恐怖片裏的情形,忙掏出手機照明,加快腳步催促着身邊的人“蘇老師,咱們快點,趕不上末班車了。”蘇易文看她低着頭也不注意前面的路,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跟着我走,小心別磕着。”陶樂想忽視那隻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可是那樣的温度卻在提醒自己,身邊的男人是如此的細心。
正想着,忽然一個黑影從灌木叢裏跳出,陶樂嚇得叫出聲,定睛看清來人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青年,穿得破破爛爛,拿着刀向他們走近。
“老實點,把錢出來!”那人兇狠地威脅道。
居然是打劫,這會兒陶樂腦海裏還蹦出搶劫罪的法條,以前總抱怨沒見過真正的搶劫,現在好了,她倒是親身體驗了。
蘇易文緊緊護着陶樂在身後,他一改往温和的神情,黑的眸子裏充滿陰鷙“你想幹什麼,把刀放下!”
“少廢話,把錢出來!”那人舉着刀子,明晃晃的光閃過陶樂的眼,她告訴自己必須冷靜,這個時候不能自亂陣腳。
“我讓你把刀放下!”蘇易文用了命令的口吻,威嚴且深沉,陶樂來不及深思,覺到蘇易文掐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往有光的地方退。
陶樂慢慢往後退到微亮處,偷偷摸索着自己兜裏的手機,她真是後悔自己平時不好好訓練打110,兩個數字鍵怎麼也摸不準,手還一直哆嗦。
那人似是看到陶樂的動作,吼道“在幹什麼啊?想報警,找死!”説着出刀子往他們刺過來。
陶樂驚得都沒了聲音,以為下一秒會發生意外,不想卻見蘇易文一晃身,直接給了那人口一腳。
歹徒痛的嗷嗷直叫,捂着傷處還不死心地拿刀往陶樂的方向捅過來。蘇易文早已察覺,他擋在她面前,一個漂亮的騰空掄踢把歹徒手裏的刀子踢得老遠。
歹徒沒了武器,蘇易文三兩下就把他制伏了,死死扣住那人的手“老實點,跟我去公安局!”陶樂像是看武打戲一樣,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乖乖,原來他是真人不相啊,剛才那幾招不是一兩年的工夫就能學會的,丫居然是跆拳道的高手!
“陶樂,先打110説一下情況,讓他們派人過來!”蘇易文轉頭命令道。
陶樂有點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了,他這個樣子哪兒還是印象中那位笑眯眯斯文老師,簡直比歹徒還可怕。
“還愣着做什麼,打呀!”
“哦,馬上!”見蘇易文催促,陶樂慌慌張張地拿手機按號。
正在這時,歹徒趁蘇易文分神的空隙,猛使出渾身的勁兒一把掙開他的鉗制,動作麻利地掏出褲兜裏的又一把小刀往蘇易文身上刺去。
陶樂用餘光瞥到歹徒拿刀的動作,她再也顧不上電話,扯着嗓子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