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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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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不可察的鬆口氣“不知道,你睡你的。”周語嘿嘿笑兩聲。月光似水,緩緩的淌。

簸箕的表面打磨過,但難免會有尖刺,她食指被竹刺扎破,指尖冒出血珠。百無聊賴,她突然説:“講點趣事來聽。”顧來側目,恰見到她將出血的手指放嘴裏,他若無其事的別過眼“講什麼?”

“知道什麼説什麼。”

“不知道。”周語提示:“家長理短,雞零狗碎。”

“…”他還假裝很給面子的,努力思考一番,然後還是那句“不知道。”周語黑了臉。顧來無奈:“我知道的,你都不愛聽。”她壓着子:“萬一我恰好喜歡呢。”他偷看她,先打預防針:“你可能真的不愛聽,”周語冷颼颼掃他一眼,他才慢慢説“山藥喜温暖,不耐霜凍。李子喜光耐陰,抗寒怕鹼。小雞出殼補鹽,4天補砂礫。竹編品挑壓為經,編織為維,竹絲篾片可以編織出任何東西…”他聽到旁邊女人在笑,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停下來。周語憋着內傷,推他一把“繼續啊。”顧來硬着頭皮:“黃鱔雌雄同體,幼時是雌,生殖一次變為雄…”周語思維發散快,立馬提問:“它們。配時,雄黃鱔不是老牛吃草?”

“…”顧來沉着氣,隔了陣兒才説“他們不

配,雌鱔產出卵,雄鱔把**在卵上。”那兩個字他説得含糊,一帶而過。周語而好學,半撐起身子:“把什麼在卵上?”他立即説:“沒什麼。”靜了一秒,周語爆笑。大黃夢醒,抬頭巡視形勢,確定沒有敵情,原地轉一圈,趴地上繼續睡。顧來堅決不再講了,點起煙。周語半躺着,支腮説:“給我一支。”他這回沒犯固執,出一遞給她。

“前幾天遇到個啞巴,腦子有點問題,”周語吹出一口煙,似隨口一問“你認不認識?”

“許啞巴?”周語下巴示意“説説她。”顧來在心裏組織一番語言,才説:“她也是人販子拐來的,賣給了許家。聽説是太想家人,神出病了。”周語盯着高處好一陣沒説話。

話題,加上週語的態度,顧來心裏有些打鼓,偷瞟過去。那女人支着長腿,抱着膝,不知在想什麼。半晌,周語動了動。指尖煙灰長了,她彈去,又問:“除了婦女,這兒還有人買小孩?”

“…嗯。”

“男孩多女孩多?”

“男孩。”

“買來做什麼?”

“生不了兒子,買來傳宗接代。”周語哦一聲,長腿一收,坐直身子。她望着遠處黑景,過了許久才哼一聲:“愚昧至極。”顧來徹底閉上嘴。轉瞬她又笑起來,哎一聲,踢他:“萬一許啞巴的原配老公找來了,你覺得許啞巴該跟誰?”買老婆本就違法,不佔理,顧來住嘴。周語換個説法:“假如你買的老婆,她原本的男人找來了,你怎麼辦?”他小聲説:“我又不買老婆。”周語嘖一聲:“聊天會不會,打個比方嘛!”

“…她要走就讓她走。”

“心大啊,萬一你對她有情呢?”他從沒想過這些,怔怔的説不知道。周語説:“給你五分鐘,你設想一下。”顧來果然認真想起來。周語坐在簸箕邊緣,‮腿雙‬懸空,盪來盪去。白皙的腳時不時撞上他的小腿。他躲了兩次,到第三次時,便故作不知,隨她。他足足想了十來分鐘,最後説:“等着她吧。”他的聲音配他的答案,彰顯著一份莫名的孤獨。當時周語並沒多想,周語全當笑話聽,還嘲笑他:“等?怎麼等?你能等多久?”本就是假設的問題,他説:“不知道。”又隔了許久,似乎入戲了。這個讓人悵然的話題,使他連神也變得模糊起來,他盯着地上,輕輕的説“一直等到她回來吧。”周語嘖嘖兩聲:“看不出你還是個情種!”蚊香受了,燃一小截就熄了,蚊子猖獗。顧來彎身取出蚊香。他的聲音從簸箕底下傳出來,顯得悶:“你要是想走,我放你走就是了。”周語對這種空頭支票沒興趣,逐字逐句的:“我要不想走呢?”他抬起頭,怔怔的看着她。她與他對視:“你想不想我走?”片刻,他別開眼:“你心裏頭知道。”周語笑:“我知道?我知道什麼?”顧來沒説話,低頭點燃蚊香,打火機燃久了燙手,他拇指被灼,縮一下。

涼卻片刻又點,這才着了。伸腳將蚊香盤踢進簸箕底下,煙霧飄飄嫋嫋,大黃打了個噴嚏。顧來‮腿雙‬大張,手臂撐在腿上,咔咔的捏着手指關節。頭髮半濕,支着,像剛剛秋割的稻穀樁子。

完一支煙,掐熄,他突然看着她:“你跟我説實話,你是不是騙婚的?”周語愕一下,隨後笑着看他“你説呢。”顧來皺眉:“你只管回答是不是,老是笑!笑什麼笑。”最後那句埋怨,越説越輕。

周語還笑:“你想象力可以啊。”他不笑,他面容嚴肅,執着於自己的問題:“到底是不是?”她可惜的啊一聲,説“不是。”他盯着她。良久,像戳破的皮球,説:“哦。”又沒了生氣。

“該你回答我了。”周語在他小腿輕輕踢一下。他抬頭。她聲音像蠱:“你想不想我走?”顧來看靜謐的山,看天邊的水,就是不看她。

但嘴上説的是:“不想。”聲音低,篤定。我不想你走。周語沒出聲,最後笑一下。下一秒,連笑容也隱沒。***腳吊得痠麻,她踩在他板凳沿上。顧來皺眉拂開,她嘖一聲,説“就放會兒”又去踩。他不讓。

反覆幾回,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那隻雪白纖細的腳最後落在他大腿上。他下意識伸手握住。他火熱,她冰涼。兩人皆是一愣,下一刻,顧來慌忙放開。

周語挑眉,勝利的笑一下,腳就老實不客氣的穩穩擱那兒。她問他,這幾天生意如何,黃鱔賣了多少錢,摩托載了什麼人,有沒有女人,有沒有她好看,收工後有些什麼活動,有沒有想過她。顧來一一作答:“黃鱔賣了210塊。有女乘客…”咳一聲“沒你好看。晚上不跑活了和朋友吃宵夜,”頓一下“就是大偉。”他的答案並沒讓她滿意,腳在他腿上蹬一蹬:“最後一個問題你還沒回答。”大腿上又酸又癢,他按住她的腳踝,裝蒜:“哪個問題?”周語提醒他:“有沒有想我。”顧來盯着別處,手掌仍放在她腳背上。她的腳和他手一般大,瘦長,白淨,腳趾圓潤,像通透的雨花石,指甲油已全部落,指甲呈粉,也是漂亮的。

腳上皮膚細滑,他的拇指不從腳背輕輕滑過去。腳往前抵:“説啊。”他一下背:“嗯。”

“嗯什麼嗯,説話,啞巴了?”腳再抵一下,卻知道分寸,在快要腿。間要害時,及時停下。他一把捉住她的腳,像妥協一般氣。

“想了。”周語得意,笑起來。笑夠了又問:“除了吃宵夜,你和那紅還幹什麼打發時間?”顧來説:“沒什麼,”想了想,如實道“有時候會去看電影。”周語樂一聲“倆大老爺們去電影院?”

“不是,是錄像廳。”周語傾身看着他,目光曖昧,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湊近一些,壓低聲音問:“什麼類型?”一羣單身漢湊一塊還能看些什麼類型。她這一靠近,長髮落到他手臂上,帶着香,颳着癢。顧來耳燥熱,緊抿着,放在她腳背的手緊了緊。周語輕聲的:“近身搏?”

“…”他輕咳一聲,眼睛簡直沒有去處。顧來不自在,周語偏要細問,一本正經的與他探討“你一般看哪種膚,亞洲還是歐美?”

“…”

“來者不拒?沒有特別的偏愛?”

“…”知道這種問題他三子打不出一個來,周語也不勉強,拍拍他的肩“下回一起。”

“!”顧來一抖,手指下意識使上勁,把她捏痛了。周語叫一聲“靠!”就要縮回腳。顧來沒放手。

她又掙幾下,他還是不放,也沒抬頭,目光放在自己手上,黝黑的大手捏着雪白的腳,視覺衝擊強烈。周語掙不開,罵一聲:“你戀足癖啊?”他皺着眉看她,終於開口:“…你是不是女人。”周語哼一下,腳趾在他小腹頂了頂。挑着眉,語氣淡淡的:“試試?”顧來轉開視線。

糙的大掌在那隻白/的腳上輕輕的撫觸,持續了許久。他沒看她,也沒其他動作,就輕輕的摸她的腳,像毫無意識的舉動。虔誠認真,帶呵護,不帶。腳不算她的部位,剛開始沒什麼覺。他的手很糙,有些硌人。雙方沉默,各懷心事,氣氛詭異。

久而久之的安靜,也變成一種曖昧。她到下腹炙熱,情在體內輕輕的,不受控制的漫過,像水,一咬着一。連她自己都到驚訝。幾隻貓從草垛邊竄過,憋着嗓子呱呱的叫,像小孩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