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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恐懼和痛苦的解藥亦是我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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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美涼出了後海閣便後悔了,明明是她先去的,為什麼要為了不相干的人逃出來。叀頙殩傷一邊想着一邊捂着肚子,路過一家24小時營業的超市,想了一會兒推開門走進去。店裏人並不多,她隨手拿了一桶拉麪,在收銀台付了賬,泡好熱水,小心翼翼的端着它坐到店外的陽傘下。

不時有經過的路人朝她這邊打量,甚至還有些學生拿出手機對着她拍照。她只是極慢的晃着‮腿雙‬,腳尖來來回回相碰。目光始終望着緩緩升騰起的水氣,發呆。

第一次學會吃泡麪還是跟着池修,大大咧咧的坐在路邊的椅子上,吃的熱火朝天。

再後來就厭惡了這種味道,以至於有時候寧可餓着,也不要用這東西充飢。

這樣想着,她鼻子,打開筷子,像模像樣的磨了磨,學着池修的動作,來回攪拌轢。

池修將車子開出後海閣沒一會兒,便看到了她,本能的將車停在路邊,對着身邊的女人淡淡的開口:“你在這裏下車,打車回去。”徐子藝本就受了委屈,現在是怎樣?他竟然連送回家這項都可以直接省略了?她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眼裏閃過錯愕,是後海閣那個小太妹沒錯,這樣想着忽然笑了,得體的應聲,推開門下了車。

車門剛關上,池修便迫不及待的將車超市外的停車點開過去。徐子藝站在原地咬了咬牙,看着他從車上下來,進了超市,沒一會兒便端着同樣的拉麪碗走出來,坐到她對面醌。

從始至終沒往她這邊看過一眼,甚至不屑於等她離開了再做這些事。這偏偏就是她最惱火的地方,這樣想着從手包裏拿出手機,對着遠處相望的兩個人按下了拍攝鍵,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坐進車裏。

簡美涼送進一半的泡麪就那樣停止往裏面食的動作,愣怔的看着對面慢條斯理吃起來的男人,過了好一會兒,才一點點將嘴裏的吃完。

“這裏就這一個位置麼?”

“我坐的是你的位置?”池修抬了下眉眼,面不改的吃着泡麪。

簡美涼頓覺無味,將筷子摔向桌面,卻因為反彈直接砸向池修的側臉,她看了一眼,沒有道歉的意思,站起就走。

池修拿起桌邊的餐巾擦了下臉,站起身跟在她後面,不疾不徐。

“你這是跟蹤我?”簡美涼轉過身,從衣袋裏掏出手機:“我可以告你。”

“不是哥哥?”池修笑了,看着她突然僵硬的手指,徐徐開口:“親戚的關係,談不上違法吧。”説着一步步朝她走近,在她身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如果你這麼想我做你哥哥,我決定好好表現。”

“至少得讓你離,我曾強。暴你這個陰影?——不,應該説,未遂。”簡美涼麪慘淡,呼都跟着屏住,她轉過身,一邊快步走,一邊試圖將手機放進衣袋裏,來來回回很多次,才勉強了進去。身後的腳步聲卻亦步亦趨跟着,沒有急進,也沒有緩慢。

“到底要怎樣?你到底要怎麼樣?”簡美涼一手揪着口,猛地回過身,便撞上他的膛,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

池修也退開她一段距離:“你別這樣動,不要吃準了我不捨看你疼這一點,就抓着牢牢不放。”

“我從來不是什麼善類,以前是,以後也是。”

“騙你眼瞎是我不對,重來一次我可能還做同樣的事。但是這和我愛你這點沒有任何衝突,如果你想就憑這一點,就將我們之間抹清——”

“不可能。”池修説着隨手攔了路邊的一輛的士,拉開後座車門:“我並不要求你現在原諒我,但是也不會允許你永遠恨我。”

“現在坐進去,別一個在街上閒逛。”簡美涼突然就笑了,眼眶濕潤,她慢步走到車邊,斜着眼向上瞧着他:“是和你媽學的嗎?這麼理直氣壯,是你們家天生的本領?”話音剛落,就被他按着纖肩了進去,池修一把將車門關上,一拳砸在車頂,眼裏是抑制不住的憤怒:“我從來沒有拿你和簡家任何一個人比較。”

“你也不要拿我和她混為一談。”

“我們之間的事,以後再也不會有別人來參與。”説完頭也不回的往回走,簡美涼耳邊還停留着嗡嗡的聲音,司機也被突然發生的事嚇住,半晌才回身問:“小姐,去哪兒?”簡美涼咬了咬嘴,聲音咬得很重:“千萊。”-千萊的夜晚,總是殷紅而詭異的,和曾經記憶裏的一樣,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再也不會有一羣人圍坐在高腳椅邊,聽她一個人唱。更不會有一個男人,在興致來的時候,雙手搭在麥克風上,用沙啞低沉的嗓音,一遍遍唱着《becauseofyou》,目光捨不得離她一分一毫。

you′remysunshineaftertherainyou‘rethecureagainstmyfearandmypaincausei‘mlosingmymindwhenyou‘renotaroundit‘sallit‘sallit‘sallbecauseofyou…

她曾是他的陽光,是他恐懼和痛苦的解藥。

他曾用那樣歡快的語調輕過,也曾用那樣低沉撕裂的聲音,一邊撕破她的衣服,一邊嚷:“都是你,都是你害我成今天這樣。”

“不是你,她就不會死。你和你那個父親一樣,輕易的就毀人一生。”簡美涼端起酒杯,一口一口的往口裏送。她能説什麼?那時候她都未恨過他。

她怕的從來不是侮辱,不是責罵,更不是無緣無故的暴力。

她真正怕的是欺騙,太怕了,這一生都在被人欺騙中過活,為什麼要連你也一樣…

手機一遍遍在衣袋裏震響,她恍恍惚惚的摸出來接聽。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顧美斯的聲音懶洋洋從那邊傳過來,末了又輕飄飄的加了一句:“鄧姨在浮安。”你就是佟惜的女兒吧,我看過阿修拍回來的照片,真的很漂亮。抱歉讓你受了驚,我幾次制止過那小子不要去招惹你的…

他從小就恨我和他爸爸不合,這就是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造就的後果。我以為他是説説,沒想到真找上你了。

他向我保證再也不會發生同樣的事,也會在近期準備出國。

以後你們就是兄妹,還要和氣着來。…她曾以為忘了的事情,像是從一台破舊的收音機裏,緩緩放了出來,聲音輕慢卻足夠重擊。

簡美涼忍不住勾起角,止不住的笑意,末了緩緩説:“我這就回。”她説着掐斷通話,站起身時眼前模糊,險些栽倒在地,一雙有力的胳膊扶着她,伴隨着焦急:“簡美涼。”簡美涼微微偏頭,看着昏暗燈光下的模糊影像,嘗試着睜了幾次眼,輪廓才逐漸清晰,駱英澤的臉近在咫尺,她笑了,抬手輕輕拍上他的側臉:“怎麼,連你小子也在嘲笑我嗎?”

“你們以為真的只靠欺騙就能將我整死嗎?”駱英澤蹙着眉,由着她手掌一下下拍着側臉,傾過身子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帶她出了千萊。

將她放進車裏時,她還在笑,駱英澤長吁一口氣,彎身替她繫上安全帶。發動車子駛向浮安,許是沒有回應她,她笑了一會兒,自顧自地蜷縮成一團,闔眼入睡。

駱英澤看了她一眼,緩緩升上車窗。手機在她衣袋裏響了一陣,也沒見她有接的意思。

他只好從她衣袋裏摸了出來,看着手機號,不由挑眉接起。

“你今天連掛我兩次,能耐了?”顧美斯不悦的聲音傳了過來。

#cat:加更的期被改了,換成下週六萬更,週六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