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和你能到達的地方那就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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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美斯睜開眼時,由於一整晚靠在牀頭以便她某時醒來好儘快閃人,導致脖頸有輕微失枕。睍蓴璩曉懷裏虛攬着的女人倒是睡得十分安穩,眉眼嘴角均是彎成好看的弧度,那模樣哪裏像是不喜歡他?他微微失笑,探身小心翼翼的在她軟發上落上輕巧一吻。
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脖頸還是有點往左邊傾斜。他抬眼看見老陳時,下意識將手掌移上來覆在右側脖頸,做出一副十分睏倦的模樣。用餐時也儘量避免坐直身體。
老陳站在一旁好一會兒,遲疑的問:“先生,您是睡失枕嗎?我有偏方,按摩一下就好。”顧美斯咳嗽兩聲,正了正身體,脖頸因為突然伸直再次傳來刺疼的覺,他斜睨了老陳一眼:“怎麼可能?”説着站起身,臨出門的時候,重新看了一眼樓上:“讓保姆帶着那兩個小東西多親近一下她,別讓她太早往千萊跑。找個機靈點的司機開車接送她。”老陳一一點頭後,他才放心出了門攴。
邵熙南坐在車前蓋,裹着休閒外套,頭髮凌亂的搭在眉眼,睡眼惺忪的看着從裏面一身清走出來的男人,鼻端不斷髮出類似於冷嘲熱諷的哼唧聲。
顧美斯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走過,繞到另一邊上了車,看着邵熙南坐在車前蓋依然沒有要動的意思,發動了車子。
邵熙南立馬跳腳飛快的坐進副駕駛席裏,前後不到一分鐘,咆哮:“幫你找了一晚上駱英澤,你他-媽居然還要將我滅口!逑”顧美斯調頭將車開進林蔭道,一邊若無其事的問:“他人在哪兒?”
“你絕對想不到,他過的還不如一個三明星。”邵熙南立馬換上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嘴裏嘖嘖稱奇:“那房子破的,駱英澤當初跟徐子維的條件居然只是幫忙對付顧連譽而已。如今事情了結,維藝瓦解,駱英澤可真就像是婚姻裏出軌的那方,直接淨身出户。”
“你説這徐子維,腦子得多明?駱英澤純屬是沒長腦子,就顧爺那股子囂張勁兒,顧老爺子又逝世,被懲治本就是時間的問題。”顧美斯斜睨了他一眼,不耐煩的重複了一遍:“人在哪兒?”邵熙南見得不到回應,只得微微嘆口氣指路,目光瞥了眼後面連夜準備好的皮箱,沒好氣的問:“為什麼突然找他?難道是突然記起來你們是有血緣關係的,準備憐惜憐惜了?”顧美斯降下車窗,清晨的涼風徐徐吹拂起他的碎髮,一手支着側臉完全對邵熙南的話語和表情保持屏蔽狀態。
當車子經過千萊停住時,顧美斯臉倏然暗了下來,他瞥了眼邵熙南:“你確定他住這裏?”
“酒吧後面的車庫,他住在其中一間。”邵熙南拿上後座的東西打開車門下了車,看了眼步伐邁的飛快的顧美斯,快步跟了上去,一邊納悶他剛才盛怒的臉。
這一排車庫是明年面臨拆遷的的舊屋,看上去格外破舊,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建築,與前面繁華的街面十分不搭。
顧美斯一路冷着臉走到邵熙南説的那扇門前,抬腳就咣咣往鐵皮門上踹,刺耳的響聲在清晨的街道里顯得格外震耳聾。
邵熙南站在旁邊的小門處,朝他招手:“人家有門的好嗎?你踹到人家的牆壁了!”還沒等落音,裏面便傳來罵罵咧咧的話語,顧美斯收了腳,幾步走到小門前站定。
駱英澤打開門,還沒等張口大罵,衣領便被人拎住,整個人直接從小門裏被拉了出來,重重摔在鐵皮門上。連口氣的時間也沒有,脖頸處便被大手扼制住,那力道沒有絲毫猶豫,駱英澤只覺無法呼,睜開眼看清面前的人時,眼裏竟然還能閃現出嘲諷的笑意。
邵熙南抱着黑皮箱,半晌才反應過來眼前發生了什麼,他看了眼駱英澤一青一白的臉,晃晃手裏的皮箱:“今兒個不是來送錢的麼?怎麼還滅起口來了。”
“我説阿斯,你淡定點,淡定些——鬆手,鬆手,大清早的不要搞出人命來——”邵熙南一手捂着眼,一邊煞有介事的嚷嚷。
顧美斯掀了掀角,手一鬆,駱英澤便無力的順着鐵門滑坐在地面。
“昨晚就是這麼對我太太的嗎?你現在有沒有同身受?”顧美斯整理了一下西裝,雙手揣在褲袋裏,話裏帶着陰冷的笑意:“做事情前腦子沒運作過?”他説着抬腳踩上他口的位置,重新將他的身體撞向鐵門:“她如果真死了,我不會放你活着。到了另一邊池修就會留着你?”駱英澤顯然被觸到了痛腳,指着顧美斯大罵:“少他-媽忽悠我,我不信這是真的,不信他是真的想死!如果不是你他,不是那女人他,他怎麼會死?正因為你們什麼都有,所以本無法理解我們什麼也沒有的心情!可你呢?竟然還想他死!他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顧美斯一聽聲音更冷了幾分:“我還沒那麼閒,更何況只要不是他死——哪怕死的是你,我都不會覺得煩躁。”駱英澤身體一僵,愣怔的抬眼看向顧美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末了抬手捂着臉發出哧哧的笑聲,整個人都戰慄的厲害。
顧美斯看了他一會兒,放下腳,由着他伏在地上,接過邵熙南懷裏的皮箱扔到他面前:“費了這麼多年時間,既沒有從徐子維那裏撈到好處,也沒從顧連譽那裏得到補償,你説你活着有什麼意義?”
“連顧墨那東西都比你懂的爭取自己的利益,想報仇的時候首先你得學會先養活你自己。”他説着將皮箱往地上一扔,看了眼腕錶:“我會找人暗中看着,機票在裏面,只給你十小時,離開這兒。”顧美斯説完頭也不回的上了車,邵熙南只能傻愣愣的跟着上了車,一邊看着伏在地上痛哭的男人,直到對方消失在視線裏。
“你大可以不必説的這麼難聽,我還不瞭解你?説不定你們以後還會見面,到底還是有那點血緣在那裏,何必把雙方的路都堵死?他分明很敬重你,我看的出來。”邵熙南側過臉看着顧美斯面無表情的側臉,徐徐開口。
“不需要。”顧美斯風輕雲淡的回了一句:“無論是顧墨還是駱英澤,你永遠不要指望我將他們劃分為親人的行列。”邵熙南暗暗嘆了口氣,不再説話,末了像是想到了什麼:“徐志嚴在歐洲的四姨太,從她那邊開始查,果然有了結果。”顧美斯抬手了眉心,沒有回話。
-夜裏十二點的千萊,燈紅酒綠,人影綽綽。許是明天是週末的關係,今晚酒吧裏的人特別多,簡美涼仔細看過也沒發現駱英澤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愧疚還是已經被顧美斯處理了。
那晚她分明覺到,她在闔上眼的時候,他已然緩緩鬆開手。即使沒有後來發生的一切,她也堅信駱英澤不會真的想要讓她死。那個跟着池修出生入死的小男孩,即便大多時候看自己都是不順眼的,但是在她有困難時,還是會第一時間身而出,以前是那樣,現在也不會變。
就好比杜河,明明看着自己的目光全是憂傷的成分,卻還是能將角彎成愉悦的弧度。
凌晨兩點的結束後,那身黑裝扮的女人提前走了出去,但是卻沒有像以往一樣留下便利貼。
簡美涼壓抑下心底的恐懼從旋轉樓梯處追了上去:“你,怎麼不留言了?”女人動作一頓,轉過身望着她,沙啞的聲音微微發顫:“昨晚嚇到了你,還哪好意思再打擾呢?你放心,以後我只會來聽歌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沒有,要一起喝一杯嗎?”簡美涼聽到她這麼説,眼裏歉意更多了幾分。
“…我可以嗎?”女人着雙手,怯怯生生的又問了一遍。
簡美涼壓下心底的餘悸,抬手握着她冰涼的手腕,帶着她重新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