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此生已經決心自己過卻又突然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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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熙南還沒等走近美食街便被整條街混雜的氣味燻得蹙起眉頭,他手裏把玩着手機,站在原地,冷眼旁觀着裏面熱鬧的人。睍蓴璩曉不遠處的林蔭道上,燈光稀疏,恍惚間一道纖細的身影,正奮力朝他這邊跑來,一步三回頭,格外小心翼翼。腦袋上纏着青紗,只出黑超的輪廓。
那樣子倒有點像是,赴偷情而來?
邵熙南掀起角笑了笑,女人很快在他面前站定,氣吁吁,纖指朝裏面遙遙一指,便作勢往裏走。
邵熙南抬手拉住她纖細的臂彎,默不吭聲的拉着她往c大門口走。開玩笑,他現在可沒任何心情陪她坐在人滿為患臭氣熏天的小吃街裏聊天膈。
他打開車門將她進車裏,自己繞到另一邊坐進駕駛席。他的車停在c大外的林蔭停車場,上方枝繁葉茂的景象遮住了零零散散的燈光,灑落下形象不一的剪影。
車裏昏昏暗暗的只有彼此輕淺的呼聲,邵熙南覺得氣氛不太對。抬手摁開了車燈,語氣有些心不在焉:“説吧,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我轉告。”齊曉曉方才警覺的神經因為他突兀的一句話放鬆下來。她撫了撫心跳紊亂的口,拿過隨身的黑手提包,從裏面出一袋文件地給他:“這裏面有我的整容記錄和一些你們可能需要的資料。政”
“如果顧先生看到了我的誠意,我希望和他見一面,並且會給他——我力所能及的一切。”她聲音急促,説完大了一口氣。許是太過緊張的動作,絲滑的青紗從頭上方滑落下來。
邵熙南餘光一掃,眼神倏然一緊。還是和簡美涼神似的妖小臉,可是此時緻的妝容下是分佈不均、無法全部遮掩的烏青,嘴角青紫還有幾道小的傷口。
顯然是新傷口,上面還泛着乾涸的紅,難道…邵熙南抿了抿角,神情難得認真了幾分:“是勾-引顧美斯未遂,他打的?”齊曉曉纏繞青紗的動作一頓,索鬆手不再遮掩,語氣略帶自諷:“麻煩您轉告顧先生,我的條件只有兩個:換回我自己的臉、徹底離開徐子維。”邵熙南若有所思點點頭,還沒等説話,對方已然拉開車門離去。從後視鏡裏還能看到她單薄的身影,在凌晨的涼風裏瑟瑟發抖。
他從文件袋裏出文件,一張照片掉落在他腳邊。他彎身拾了起來,畫面裏的女人確實沒有簡美涼長得緻,在美女如雲的北城甚至只能算是普通。
一張小臉看似文文弱弱,眉宇間卻有淡淡的傲然。小家碧玉的五官,除了身高身材和簡美涼有些相似之外,大概就是那雙宛若星辰的桃花眼了。
邵熙南看了一會兒重新收了起來,面平靜的發動車子,經過那女人身邊時沒做片刻停留。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而他恰好沒那麼閒。
-李醫生今天過來例行檢查後,遞給顧美斯一張出生證明草表。略帶糾結的在他們兩人之間看了看,語氣嚴肅:“還有一星期就兩個月了,寶寶的名字確認後填表,好辦理正式的出生證明給你們。”她説完就帶着護士快步離開,這對小夫吵嘴的頻率實在讓她難以招架。
簡美涼喚了顧美斯一聲,沒聽到回應,便提高了聲音:“給我,那是我的。”顧美斯立在窗邊,此時窗户半開,夏舒的涼風將他額前的髮絲吹散,他卻絲毫沒有不適。
他目光微垂注意力全在手裏的草表上,黑亮的眼眸隱隱有些水光,他一行行掃過去,終於為這些子以來難以明説的幸福找到了真實的定義。
簡美涼看不見他站在哪裏,突然的靜默讓她十分不踏實,下意識摸着牀墊要下牀。
“別動。”顧美斯出聲打斷了她的動作,將草表往沙發上一扔,幾步走到牀邊,大手握着她的纖,用力將她抱起按進懷裏。一手扣着她的後腦,一手按在她間,下巴抵在她肩窩處,一次比一次用力的將她擁緊:“謝謝你給我這樣一對寶貝,謝謝你犧牲自己生下他們,謝謝你沒有選擇放棄——涼兒,我有多喜歡、你能受到嗎?”簡美涼被他突兀的煽情惹得愣怔,雙臂垂在身側,張了張口故作淡漠:“你能別藉故親近我嗎?”顧美斯反而笑出了聲,轉身坐在牀沿,將她攬進懷裏,指腹習慣從衣襬下端探進去的摸上她腹部的疤,完全沒理她剛才的嗆聲,自言自語的呢喃:“叫什麼名字好呢?”簡美涼一聽也陷入沉思,手指下意識搭在不停在腹部遊移的手掌,側着腦袋靠在他肩窩裏。
顧美斯不着痕跡的彎了彎角,眼裏全是散不去的笑意。
“兒子叫顧傾,女兒叫顧心。”他聞着她髮間的清香,徐徐開口:“表我對你一片傾心。”簡美涼臉一紅,摸索着推了推他的膛:“你要不要臉?為什麼要拿從我身上掉下來的東西表你的傾心?”顧美斯見她難得附和,吻了吻她的耳輪:“什麼你的我的,我們是一起的。”他頓了頓目光再一次掃過沙發上的草表:“那上面可明説了,要填父母信息——你捨得讓咱們寶貝出生證明上顯示沒有父親嗎?”這話成功擊破了簡美涼心裏那點柔軟,她微微嘆了口氣,她怎麼會捨得?在懷着他們的時候,她甚至很怕有一天如果他們懂事,她沒辦法去和他們説明,你們的父親是誰。
如今他就在這裏,她還猶豫什麼呢?至少要給寶寶一個圓滿的未來。
就像佟惜疼她一樣,放在心尖上。
最終簡美涼還是拗不過顧美斯的意思,兩個寶貝一出生便得到了顧美斯的合理利用,他一邊填表一邊為自己起的名字在心裏點贊!誰讓她看不見?連填表的能力都沒有。
落餘暉染進寂靜的房間裏,簡美涼下巴枕着雙手趴在牀上,顧美斯半跪在牀邊,伏在牀上一臉虔誠的揮動手裏的碳素筆。暮覆在他們周身,恬靜的畫面宛若畫卷。
千帆過盡,你還在我身邊,剛剛好。
自從一起填寫了出生證明,簡美涼對顧美斯的態度漸漸緩和了一些,雖然偶爾也會發脾氣,但是大多時候兩個人都能默契的相處。他在沙發上辦公,她便在病牀上聽舒緩的鋼琴曲。
久而久之連醫院的醫護人員都被染,提起他們都會説:哦,你説是那對很養眼的夫嗎?真希望不要太早出院,醫院裏難得有這樣賞心悦目的風景。
維藝被踢爆旗下藝人賣-yin內幕一團大亂之時,顧美斯正坐在美帝辦公室裏和邵熙南靜坐喝茶,對屏幕裏徐子藝黑超遮面的嚴肅神視若無睹,只有邵熙南一個人樂得嘴角合不攏。
“非要我親眼目睹的事就是這個?先從女人下手,不像你風格——更何況我對徐子藝的事一點也不興趣,她出事對她那位高瞻遠矚的哥哥沒有絲毫影響。”顧美斯將茶杯放在茶几上,一臉興趣怏怏的表情。
邵熙南聽罷攤了攤手:“齊曉曉那邊給我的東西,只有這些。”他説着頓了頓,一臉居心不良的看着他:“人家説了,只要能和你見上一面,會給你她力所能及的一切。”他説這話時陰陽怪氣的,很容易就讓人引申了另一層意思。
顧美斯挑了挑眉梢,手指輕輕敲着扶手,沉默了半晌來了句:“我讓你找的角膜供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