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此生已經決心自己過卻又突然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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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雁齊和池修將剩餘的菜端下去收拾乾淨,即便一晚上簡美涼沒對他説一句話,簡雁齊還是明顯情緒很高,甚至喝了些酒,有些醉醺醺的。
兩個人坐在陽台的搖椅上,桌上擺着酒,不時有煙花騰空而起,星光璀璨。
天不算太冷,也不是很暖。兩個人嘴邊不停呵着白氣,卻沒有一個人説要先走。
“你有話對我説吧?”簡雁齊率先開了口,替自己倒了一杯,輕抿了幾口。
池修下意思摸兜找煙,末了才想起,最近這些子,幾乎將煙戒了,他呼了口氣:“我想和涼兒結婚——”簡雁齊正要開口,他又緩緩加了一句:“如果她願意,請您別阻撓——”簡雁齊看着他認真的神,不由嘆了口氣,又端起酒杯喝了幾口:“你誤會我了,我和她爺爺,還有韶婭都不同——如果我早知道你們有這麼一段兒,阿修,説什麼我也不會拆散你們。”
“我一個人不幸福就夠了,從沒想過讓我女兒也一樣。”簡雁齊説這話的時候頭垂得很低,鬢角的白髮在煙火的映下,顯得格外刺目:“可我還是做了,如今她恨我,我認了。”池修看着他彎曲的身體,眉宇微動:“那您想對我説的又是什麼?”簡雁齊這才直起身看了他一眼,似是沒料到他會這麼問:“你知道兩個人情之間的牽絆是什麼嗎?”池修別過眼,看着漫天煙火:“別和我説是孩子,我不相信。”
“當初鄧韶婭和池北明之間也有我,我確實是牽絆,卻是最終害了我父親的那個。”簡雁齊斂了斂眉眼,順着他的目光一同看過去:“對你們的曾經我很抱歉,如果你們還有可能,我當然欣然看見。”
“我就是怕,你還是那時的你,涼兒已經不再是那時的她了。”池修張了張口,終究是沒再説話。
送簡雁齊回簡宅的時候,看着他蹣跚的身影,終究是下了車,走上前:“簡叔,涼兒房間的屜裏,有佟阿姨的記本,不知道您看過沒有。”簡雁齊皺着眉抬起頭:“佟惜的記?我怎麼不知道她還有寫記的習慣。”池修失笑,語氣有些哀傷:“愛情裏付出多的那一方,總是會寂寞吧。”
“我知道您不會有,但我知道我爸經常寫。”他説完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簡雁齊聽了便有些焦急,他和佟惜相處的時間本來就不多,甚至因為她懷涼兒的那幾年,因為承受不住心理上的背叛,以工作麻痹自己,等到她死了,竟然發現這個家裏沒有一點可以留下懷念她的東西。
沒有她和他的照片,沒有她和他的婚姻紀念品,甚至連衣服,她都很少買。
時間久了,就習慣了她悄無聲息的生存方式。簡雁齊這樣想着加快了腳步,進門連鞋也沒有就徑直上了樓。
從屜裏找出來記,扭開牀頭燈,靠着牀頭一頁頁看過去。
可能是年幼的時候太聽爸媽的話,將心思都放在學習上。以至於到了該結婚的年齡竟找不到自己喜歡的人。
所以看到雁齊照片的那一刻,那點莫名心動,竟分不清到底是因為他儒雅的長相還是對他的一見鍾情。
我們只見了一次面,喝了一次咖啡,吃了一次九五餐廳的西餐,逛了一次南月灣,便定了終生。
晚上在家門口他向我求婚,沒有戒指也沒有鮮花。
我問他,你喜歡我哪裏。他説喜歡我安靜。
我竟然緊張了,因為我骨子裏並不是一個安靜的人。可還是毫不猶豫的接受了他的求婚。
訂婚前,伯母帶我去了醫院,説是看望雁齊的舊同學。
聽説剛完產,我聽的有些心驚。因為是第一次見雁齊的朋友,我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買了很多補品。
那女人看我的目光帶着憎恨,我第一眼就覺到。
後來我問伯母,伯母説我想多了。剛完產的人多少心理多少有點怨恨。
我還是懷疑了,第六告訴我那不是簡簡單單的憎恨,我往別處想了,可也只是想了。
訂婚在即,我放不下雁齊。…我結婚了,我永遠忘記不了這一天。
我們都説了我願意。那一刻我想,就算要安靜一輩子,我也認了。
我的猜測並不假,婚禮結束我就莫名收到來自那女人的恐嚇信。
還有一堆一堆的照片和情書。
歷歷在目的全是他們相愛過的證據,原來雁齊愛一個人的時候表情是這樣的。
我怕她的恐嚇,也不怕他們的過去。
只要雁齊現在在我身邊,愛的是我就好。
可是希望破滅了,我懷孕了,卻沒得到他的疼愛。
我想是報應來了,那女人的孩子沒能出現到這世上,所以我的孩子才會不被疼愛。
我終於見她的面目了,在我懷孕、雁齊出差的子裏。
每次檢查完都會碰見她,有時候她會看着我冷笑,有時候會在街上大罵。
有次媽陪我一起做檢查,被她氣得險些入院。
很快連醫生也不待見我了,我為了怕媽生氣,檢查的時候儘量自己。…簡雁齊眼淚終於止不住的了出來,那些曾經被他忽略的東西,在上面一點點展現在眼前。
像是一把匕首在他的身上慢磨輕割,身體向後倒去,他抬手將記本搭在臉上,疼痛的不可抑制。
-孕期滿三月的時候,簡美涼終於如釋重負。李醫生説,身體調理的不錯,只要平常多加小心,沒有問題。
池修將她送到距離山麓小區不遠的千萊酒吧,站在門口,卻遲疑了:“你非要工作嗎?我又不是養不起你。”簡美涼彎了彎角:“好歹是悉的地方,杜河又不嫌棄我是盲人,我為什麼不來試試?”她頓了頓,垂下腦袋:“讓我去吧,一直被你照顧,我會覺得我真是個廢人了。”池修在她這一句話音落後,終於妥協了,扶着她小心翼翼的下台階。
不遠處鄧韶婭站在山麓小區門口,將這一幕收入眼底。
怪不得不接電-話,怪不得要和她斷絕關係。
雖然早料到他和小狐狸在一起,但是沒料到他已經痴到這個地步。
明明是是個又瞎又懷着別人孩子的賠錢貨,他竟然還當個寶一樣捧在手心裏!
想起前幾天簡雁齊找到自己拿着一堆照片和情書摔在她臉上的模樣,她就氣得發抖。
鄧韶婭憤恨的看他們一眼,隨手攔了輛車:“去徐氏。”另一方面,徐子維在年前將一切聯繫方式切斷、去了三亞。回到公司便收到各部門的報告,原來之前在顧美斯調查期間,從美帝旗下搶過來的項目接連出了問題和事故。
徐子維站在落地窗前,地上碎了一地的擺設,他掐着大口着氣,之前就因為顧美斯在被調查前就將手頭的工作提前妥善處理而讓他惱火!現在竟然在這個地方也被那傢伙擺了一道。
徐子維出一支煙點燃,臉十分難看。他就搞不明白了,一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男人,哪來那麼多心思設計好這一切?
正想着,外面又傳來一陣吵鬧,徐子藝的聲音顯得歇斯底里:“鄧阿姨,請你瞅準了這是什麼地方,再來這裏撒野好嗎?”
“我和你兒子已經公開發布了分手聲明。您現在來這裏鬧,是在埋汰您兒子,還是在玷污您自己?”
“你如今在這裏説的話,明天見報的不會是我們徐氏,而是您自毀形象的報道!”徐子維挑了挑眉,轉身看了半開着的辦公室門,隨手將煙捻滅。抬手抹了把臉,將扯開的紐扣重新一一系好,末了彎起角,信步走到辦公室門口,聲音温和:“咦?這不是簡伯母嗎?”他説着將身後的門關緊,走到鄧韶婭面前。
“哥,您沒看報道嗎?簡叔已經和她正式離婚,並斷絕一切來往了。”
“多搞笑,結婚的時候沒這麼隆重過、離婚的時候到是整的這麼轟動。”徐子藝邊説邊笑。
鄧韶婭用力甩着保安的手:“徐子藝,你個過河拆橋的賤人!當初要不是你給我出什麼毀簡美涼名聲的主意,我會淪落到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