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這一秒開始偏離軌跡我還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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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美斯站起身,理了理衣襟,看着她不斷哆嗦的身軀,斂起眉眼:“比起你的發誓、我更想看到的是結果。睍蓴璩傷”他説完抬步往外走,身後還是徐子藝不斷求饒的聲音。
他很快走出別墅,往庭院外走的小路上,路燈忽然暗下來。顧美斯回頭看了眼別墅的二層位置,薄掀起了一點弧度,繼續往前走。
沒走幾步,手機便在褲袋裏響了起來,徐子維的聲音嬉笑着傳過來:“經你這麼一嚇,她會老實不少。”顧美斯聽了只是嘲諷一笑,沒有回應便將通話掐斷。
雪花像鵝一般,徐徐在眼前降落,他站在車邊停頓了許久,拉開車門上了車輅。
擋風玻璃上堆積了一層雪花,在身上摸了一通才想起來煙落在徐子維的別墅裏了。他抬手了眉心,沒來由的又一陣煩躁,隔了好一會兒,才發動車子。
開着車在市中心漫無目的繞來繞去,路過一家24小時營業的音像店時,下意識將車停了進去。
因為接近凌晨,店裏幾乎沒什麼客人,只剩下幾名店員在整理東西。他自顧自地走進去,圍着店面的落地窗邊繞了一圈,那些曾經在落地窗上貼着簡美涼的巨幅海報通通被撤了下來。他慢步繞到最後一排,幾名店員正將cd從架子上拿下來往地面扔,動作魯,有的甚至發出碎響聲孀。
他走近,一張cd剛好落在腳邊,簡美涼緻的小臉赫然入目,中間有一條裂痕,像是猙獰的傷疤,毀了整張臉的美。他蹙了蹙眉彎身拾起,對面的店員正因為扔在他腳邊不停低頭道歉。
“全是新引進的cd,為什麼撤下來?”顧美斯語氣平平,目光始終望着cd上的人兒,指腹下意識在上面摩挲。
“先生最近沒關注最近的娛聞嗎?我們店鋪已經因為新到的兩千多張cd賠慘了——”一個店員説着還不忘踢了踢腳邊整理的紙箱,語氣充滿譏諷:“本以為能靠着她在年度頒獎禮上大展風采再創佳績,現在好了——那種過了氣的骯髒女人,還會有誰買她的cd?恐怕現在走到街上,都會被人指着罵。”
“喔?”顧美斯抬起眉眼,眼眸深邃,語氣冰冷:“那種女人是哪一種?你們親眼見過她做了?任何沒有證據的詆譭都屬於侵權行為,你能為你現在所説的話付得起賠償?”幾個店員被他陰鷙的目光看得向後退了一步,連踩在cd上的腳也跟着收了回來,彼此面面相覷。
顧美斯也懶的廢話,將手裏的cd放進大衣口袋,拿出一張卡遞了過去:“還有——誰告訴你她過了氣?”他説着指了指地上的堆着的cd,還有後面的幾個紙箱:“我現在就要她的全部cd,包括海報。這些髒的,整理乾淨規規整整的擺好。”為首的店員忙彎身接過他的卡,身後的幾名店員也蹲下身開始整理,一邊頭接耳。
顧美斯從架子尾端拖出了一把椅子,拎到她們身邊,正襟危坐。目光盯着她們的動作,稍重一點的響動都會換來他不悦的皺眉,惹得幾名店員提心吊膽。
忙了接近兩個小時才將所有的cd和海報整理乾淨,三十多個紙箱擠在狹窄的空間內。顧美斯看了一圈,從店員手裏接過紙和筆,寫了地址遞了出去:“明天送到這個地方。”離開的時候,自己抱了其中最大的一個紙箱放在副駕駛席上,看了好一會兒,眉眼間不悦的神,才稍微舒緩。
天微微泛起魚肚白的光亮,他才慢悠悠的發動車子。
-簡美涼跪在靈柩旁邊一夜沒閤眼,透過靈堂上方的天窗,可以看見微亮的天光以及從昨夜開始就不曾停過的雪花。她眨了眨眼,又想到顧美斯那張有些削瘦的臉龐,心裏泛起一陣酸意。
當世界再一次轟然倒塌的時候,她企圖抓住最後一抹繩索,堅信他早晚會來,只是時間。
可她從來不知,最終將她推落懸崖的,竟是她這些子以來魂牽夢縈的人。
那些被她自動忽略的片段,像是舊電影以緩慢又泛黃的形式,在腦海裏一遍遍過濾。
她想起,她每次追問他為什麼娶自己,他自動躲避的目光以及岔開的話題。
她想起,顧連譽看她的表情,那除了冷漠之外的一絲隱忍的情,竟然是貪念。
她想起,池修和鄧韶婭隱晦的警告與譏諷,原來她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秘密的傻瓜。
雙膝似是也跟着大腦,逐漸失去了知覺。
“能站起來嗎?過來吃點東西。”池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簡美涼這才回了神,搖搖頭:“我不餓,還有——你什麼離開這兒?”正説着,外面匆匆趕進來一個人,簡美涼作勢要站起來,腿部一麻,整個人無力的摔在地上,她還不忘砸着地面對這那人大喊:“滾出去!”池修正在替她拿筷子,見狀,直接衝過來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簡雁齊抿了抿皸裂的嘴,一夜之間,白了許多頭髮,他聲音顫抖:“涼兒,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這是最後一程,你就讓我好好送送他,他也是我父親…”池修低聲在她耳邊説:“在靈堂裏大吼大叫,爺爺也走不安穩。”簡美涼死死的瞪着簡雁齊,熬了一夜的眼裏佈滿血絲,她咬了咬嘴,重新跪在原地。
簡雁齊看着因為池修而安靜下來的女兒,心裏更是翻江倒海的疼。
恆基今天下午開始拍賣,他突然發現,勞累了一生,竟然連最後能留給的女兒的東西都沒有。
正在思考間,門口處又是一陣吵鬧,鄧韶婭被攔在外面,硬扯着嗓子喊:“放我進去,我是簡雁齊的太太,憑什麼不能進?”簡美涼聽着外面聲嘶力竭的喊叫,忽然就笑了起來,雙臂撐在地面,笑得全身都跟着輕顫,眼淚一顆顆往下砸。
池修忙站起來,走到靈堂門口,對着被攔在外面的鄧韶婭冷聲吩咐:“你還不快走?”鄧韶婭看着他身上穿着孝衣以及胳膊上帶着的孝布,不顧周圍看熱鬧的人羣,扯着嗓門大喊:“為什麼你能在裏面我不能進去?你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那裏面?是我兒子,還是那小賤人的男人!”池修臉一凜大步邁了出來,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扯,鄧韶婭的聲音卻沒有因此消停,還不住的朝靈堂那邊喊:“簡美涼,你給我滾出來!你媽媽毀了我女兒,你個賤人居然還搶走我兒子!”池修猛然將她甩在地上,對着她大吼:“鄧韶婭、你鬧夠了沒有?”這樣説着,一邊拿出手機:“城西殯儀館門口,有鬧事的家屬——你確定要讓這樣的事發生在殯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