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王府又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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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親王妃親自將顧卿晚扶回了屋中,瞧着她在羅漢牀上躺下,又囑咐她千萬別亂動,這才出了屋,親自主持查查一事兒。
她問陳嬤嬤道:“可讓人檢查了那假山?”陳嬤嬤令人搬了個太師椅,扶着禮親王妃在廊下坐下,方道:“向雪已經帶人過去了。”禮親王妃面沉如水的點了下頭,很快向雪便匆匆而回,道:“稟王妃,奴婢讓人登上假山仔細看過了,文晴所踩落的那塊山石,確實有被挪動過的痕跡。奴婢又讓人比劃了下,若然去勾山石邊兒掉落的耳鐺,是勢必要踩到那塊挪動的山石的。”禮親王妃饒是早有七八分肯定,此事不是意外,這會子聽聞這話,也是怒不可遏。一想到顧卿晚若然被山石塊砸到的情景,禮親王妃的心跳便砰砰的,簡直平靜不下來。
她面寒意,道:“好好的查問,這些天都誰去過那松柏軒,還有那耳鐺是誰的,這連心院有一個是一個。都給本王妃一個個的排查!”陳嬤嬤應是,召集了連心院的大小奴婢跪了一院子。
這會子功夫,大家已經都知道出事兒的消息,此刻被召集跪在這裏,個個噤若寒蟬,鴉雀無聲。
她們都知道,秦御疼愛顧卿晚,連帶着王妃竟也極為看重這個兒媳婦,成親當的排場,已經讓她們明白了顧卿晚在王府的地位。如今顧卿晚有孕在身,差點出了事兒,搞不好,她們這些人都要遭受池魚之殃。
陳嬤嬤走上前,冷鋭的目光在眾人身上巡視了一圈道:“郡王妃是你們的主子,郡王妃出了事兒,不管是不是你們的責任,那都是你們做奴婢的沒有盡好本分,沒有保護好郡王妃,都該受責!可明白?”陳嬤嬤這話簡直就是當頭一,頓時讓那些心存僥倖,覺得自己和這事兒無關的奴婢都面大變。
陳嬤嬤很滿意她們的反應,這才捏起那隻碧璽耳鐺來,:“都抬起頭來,都仔細瞧瞧我手中拿着的耳鐺,有誰見過這耳鐺的,知道是誰的東西,現在就説出來,或可將功折罪!”那耳鐺是紅的碧璽,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很是漂亮,也很是惹眼。很快便有人提聲説道:“這個好像是白梅的!對,我見過這耳鐺,就是白梅的!”陳嬤嬤聞言略眯了眯眼,盯着那開口的丫鬟,道:“白梅?你確定?”開口的卻是個十二三的小丫鬟,聞言她抬起頭來,肯定的道:“回嬤嬤的話,奴婢和白梅是一個寢房的,奴婢確實有次半夜醒來,瞧見白梅拿着一對耳鐺在鏡子前比劃來的,大半夜的,還點了一盞燈,把奴婢一個好嚇,故此印象特別的重。不過她見奴婢醒來,立馬便將耳鐺收了起來,後來…後來奴婢還偷偷的翻過她的東西,也沒再見着過這對耳鐺。”陳嬤嬤走了過去,將手中耳鐺遞給她,道:“你叫什麼?”那丫鬟接過耳鐺,又仔細瞧了瞧,道:“就是這個,當時屋裏點着燈,這紅滴墜一閃一閃的,特別好看。奴婢叫紅蓮,是剛分到連心院的三等丫鬟。”陳嬤嬤點頭,環視一週,道:“白梅何在?”跪着的奴婢們卻無人應聲,顯然那白梅並沒在這裏,紅蓮瞧了一圈,道:“奇怪,今兒她不輪休啊。”陳嬤嬤眸光微變,忙讓人去找尋,很快便有婆子急急慌慌來稟報,在屋子裏發現了白梅,人已經上吊自盡。
再之後,經過排查,確定有人見過白梅在松柏軒附近走動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白梅。
白梅的自殺也成了妥妥的畏罪自殺,禮親王妃這才進了屋,衝顧卿晚問及這個白梅,顧卿晚想了又想,搖頭道:“我這才剛回來沒幾,這個白梅從前應該不是雪景院的奴婢,我沒印象。”禮親王妃點頭,道:“今要出門看風景是誰最早提起的?”顧卿晚知道禮親王妃的意思,如果是有人好了陷阱,要謀害她,那就得保證今她得到松柏軒去,那個耳鐺在假山上,隨時都可能有人路過看到,上去撿拾。
所以白梅一定是昨或者今才將耳鐺丟在上頭的,那麼問題來了,白梅一個三等丫鬟,本就不能左右顧卿晚逛不逛院子,是不是白梅還有同謀,或者白梅只是一個替罪鬼呢?
顧卿晚卻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今一早我推窗見外頭風景極好,想着我還不曾逛過連心院,加上夫君又不在府中,無所事事,我便自己動了去逛院子的心思,並沒有人提及此事。且到了雪景院,去松柏軒的主意還是文晴提的。”禮親王妃拍着顧卿晚的手,點了點頭道:“這也沒什麼,興許是白梅昨知道了阿御和沈擇幾個約要了出城狩獵,又猜想你住進連心院後不曾四處看過,便料到了今你有極大的可能去逛院子,至於將地方選擇在松柏軒,這就更不必多想了,那松柏軒是風景最妙的建造地之一,你若逛院子,勢必會被提及,過去的。”顧卿晚也認同禮親王妃的話,道:“這麼看,行事之人倒縝密的很,可這樣縝密的人,為何會拿自己的耳鐺做誘餌呢,事後肯定活不成啊。若是白梅一早便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那我和她又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至於讓她賠上自己的命,也要害我。可我本就不認識她,這講不通啊。”禮親王妃安撫的又拍了拍顧卿晚的手,道:“所以此事後頭定然還有蹊蹺,母妃會繼續追查下去的,你好生歇息吧。”隨着白梅的死,線索也一下子斷了,再往下查,就要慢的多了,顧卿晚點頭,目送禮親王妃離開。
“郡王妃喝點安神湯吧,奴婢都涼好了,正温熱。”文竹將盛好的安神湯端了上來。
顧卿晚瞧向文竹,道:“是藥三分毒,我並沒有受驚,不必喝了。且扶着我去瞧瞧文晴吧。”文晴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包紮好,顧卿晚進屋,她正靠在大枕上喝補血的湯藥,見顧卿晚來了,忙要下牀,顧卿晚上前按住了她,文晴便笑着道:“郡王妃怎麼還親自來了,奴婢真沒事兒,都是些皮外傷,過不了幾就好了。真的,不信奴婢現在就下牀給郡王妃看看。”她似是怕顧卿晚不信,言罷裂嘴出個大大的笑來,卻不想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她臉頰和脖頸上有幾道子特別沈的傷口,如今已被包紮了起來,看不到了,但是顧卿晚卻記得那猙獰的樣子。
她從袖中拿出兩盒加了料的膏藥來,遞給文晴,道:“這藥比你用的要好,方才王妃在,我也不好過來,倒給耽誤了。等明換藥,你便用這個,不會留下疤痕的。”文晴卻推辭道:“郡王妃的藥何等珍貴,奴婢…”顧卿晚卻微微沉了臉,將藥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上,道:“姑娘家的臉何等重要,你這臉若是落了疤,將來我可怎麼將你嫁出去呢。”文晴頓時臉上一紅,倒沒再推辭。倒是顧卿晚目光落在那兩瓶藥上,眸光略閃,若有所思。
秦御是在傍晚時才回府的,剛到王府,他便聽説了連心院出事兒的事兒,秦御腳步匆匆便衝進了連心院,進了屋卻見顧卿晚正坐在羅漢牀上,手中虛虛握着一本書,正對着窗邊兒紫檀木花架上敞口瓶裏着的荷花看的出神。
那甜白瓷的花瓶中粉荷和白荷錯着,水的,實在是養眼。
顧卿晚靠在羅漢牀上,她才想起來,今一早用過膳,她也是靠在這羅漢牀上,一眼便瞧見那瓶荷花的花兒。
昨那花並不在這裏,顧卿晚難免問了一句,文晴當時笑着回道:“哦,那花啊?是夏一早擺的,説是今去大廚房領膳食時,瞧見咱們院子裏荷塘的早荷開了,想着郡王妃一定喜歡,便讓小丫鬟去剪了幾支回來了起來。”顧卿晚聽文晴這樣説,又坐着看了片刻書,見外頭天氣實在是好,這才動了去逛院子的念頭。
此刻顧卿晚瞧着那花,難免就想,若然沒有這荷花的花兒,她今一早還會動逛院子的念頭嗎?
她正擰眉出神,突然身子一輕,接着又是一緊,顧卿晚驟然回過神來,才發現秦御竟不知何時回來了,已將她從羅漢牀上拉了起來,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他的手臂用力的攬着她,像是在剋制着情緒,有力的臂膀微微顫抖着,顧卿晚被錮在他的懷中,聽到他的心跳聲,有點快,似帶着慌亂之意。
她很容易便受到了他的後怕和焦急,她抬手環住秦御的肢,輕卻篤定的一遍一遍道:“你回了?我沒事兒,糖包也沒事兒。你看,我真沒事兒,我們都沒事兒的。”她的聲音顯然對他來説,是最好的安定劑,秦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鬆開了顧卿晚。接着便又捧着顧卿晚的臉,重重的吻了上去。
顧卿晚也勾着他的脖頸,主動合回應他。良久,兩人才分開,秦御用額頭抵着顧卿晚的,息不止。顧卿晚也細細息着,忽而笑着推了秦御一下,道:“快去洗澡,身上都難聞死了。”他狩獵回來,來不及收拾下自己便衝了過來,一身的汗水塵土味兒還混着些血腥之氣,顧卿晚這會子才察覺出難聞來,不住嫌棄的逃離了他,靠在大枕上,撫着肚子,道:“糖包,爹爹可真臭!”她笑語嫣然,眸光透着靈動的鮮活之氣,氣也極好,和他離開時沒兩樣,秦御徹底放鬆下來,卻傾身上前,一下子將顧卿晚抱了起來,道:“是臭的,卿卿也被為傳染了,索跟我一起洗吧。”他言罷,抱着顧卿晚便往浴池去,顧卿晚驚叫了一聲,接着倒也不再掙扎了。
她總歸是現代人,不大習慣沐浴時被丫鬟伺候,這個習慣到有了身孕也不曾變過。先前幾個月,肚子不算大,自己洗澡還好。最近身子太重,自己洗澡還真是有些吃力,自從上次被秦御厚着臉皮賴在浴池同浴了一次,顧卿晚倒習慣了秦御的伺候。
最近幾回沐浴,都是秦御親自伺候她洗的,還真舒服的。
兩人從淨房出來,秦御已從顧卿晚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吩咐文竹和文菊兩個伺候好顧卿晚,便去了禮親王妃那裏。
他到時,禮親王妃正在審問張姨娘院的大丫鬟挽琴,道:“你果真不曾見過這耳鐺?”禮親王妃的手中還拿着那碧璽耳鐺,她已經查到有人看到白梅偷偷的和張姨娘院裏的丫鬟挽琴碰面,這才傳來挽琴過來。
挽琴臉雪白的跪在地上,再度搖頭道:“王妃,奴婢真的沒見過這耳鐺,真的沒有。”禮親王妃臉微沉,道:“白梅不過是個三等丫鬟,還並非家生子,這耳鐺倒極是緻,赤金鑲嵌,工藝美,倒像是江南免費的樣式,你們姨娘是從南邊來的,本王妃記得,她的嫁妝裏倒有不少這樣的緻玩意呢,有人看見你和白梅偷偷見面,你確定這耳鐺不是你給白梅的?”挽琴砰砰的磕頭,道:“奴婢沒有,王妃明鑑,奴婢是因為和白梅投緣,這才…”秦御卻有些不耐煩了,驀然上前,道:“母妃今查問此事也辛苦了,其它的便給兒子來審吧,來人,將她帶到前院,給宋寧。”説話間,秦御已從外頭大步進來,走到了挽琴的近前,挽琴抬頭,就見他垂眸正睥睨着她,那雙異眼眸不帶一點温度,似看一個死人,居高臨下看來的秦御,身材愈顯高大,就像談笑間奪人命的閻羅。
王府中的丫鬟誰人不知秦御的手段,相比沉斂的世子爺,二爺簡直殘暴,落到了他的手中,死都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