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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戲演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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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晚讓顧弦禛派了兩個武功好的隱衞夜盯着老夫人的松鶴堂,便是唯恐在她看不到的時候,蕭氏和李嬤嬤會對老夫人下手。

而她讓顧弦禛設計徐國公這些天都留在府中,乃是算準了蕭氏這幾必定會有動作,計量着讓徐國公看個正着,只有這樣蕭氏才百口莫辯,也才能儘快的解決掉此事,只因她馬上要離開,本沒有過多的時間耗費在國公府。

紫鳶來送糕點,顧卿晚便知道是要動手了,她暗中給隱衞打了個手勢,隱衞便去了徐國公的院子。手後,隱衞只説了幾句話。

“國公爺難道就不想知道貴府老夫人重病的真相嗎?”

“國公爺且莫動,李嬤嬤正要往老夫人的湯藥裏做手腳,現在國公爺隨我過去松鶴堂,保準能看到了謀害現場。這是徐國公府,國公爺又武功高強,難道還怕我耍什麼陰謀嗎?”就這樣,徐國公便隨着隱衞悄然到了松鶴堂,並且從耳房的後窗潛進了屋子裏。

他進來時,剛好李嬤嬤就從外頭走了進來,接着便是顧卿晚腹痛離開,李嬤嬤往湯藥中加料。

當場抓包,徐國公現身,看着面無人的李嬤嬤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臉鐵青憤恨的近李嬤嬤,道:“你往藥裏放的是什麼?説!”李嬤嬤渾身抖如篩糠,眼淚頓時便落了下來,到了這一步,她本就無從抵賴。

全完了,全完了!

李嬤嬤顫抖着説不出話來,徐國公一把將她拽了起來,道:“是誰讓你這麼做的?是誰?”李嬤嬤閉着嘴不言語,徐國公冷冷一笑,道:“很好,母親對你不薄,你竟然做出這樣狼心狗肺的事兒來。背主的奴婢,全家杖斃!”徐國公言罷,丟開李嬤嬤,李嬤嬤便癱軟了回去。

她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從前還是小丫鬟時,有次犯了錯,差點被杖斃,是老夫人説她年紀小,無心之過,救了她一命,還將她要過去伺候她。

後來一路做到了大丫鬟,陪嫁過來,老夫人又給她許配了好親事,一向待她温和寬厚。

因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連帶着徐國公和府裏的少年姑娘都敬重她三分。

李嬤嬤知道這一切都是老夫人給的,她也知道自己狼心狗肺,她原本就是被蕭氏威利誘慢慢走上不歸路的,此刻一切都完了,反倒是心中的愧疚和懊悔,羞恥和自責達到了頂點,她沒再掙扎,緩緩跪了起來,道:“是夫人,一切都是夫人指使的。”李嬤嬤是府中有頭有臉的老人,尋常人本就指使不動她,故此徐國公早有猜測,這會子聽到了李嬤嬤的話,卻還是如同晴空霹靂一般,身子晃了晃,往後退了兩步,難以承受。

李嬤嬤卻哭着又道:“一年多前,奴婢那兒子犯了人命官司,是夫人幫忙掩下去的。後來,奴婢發現夫人有別樣的心思,有心想將此事告訴老夫人,可是…可是誰知道奴婢那孽障竟然又欺辱了紫蘇,紫蘇投繯自盡,老夫人傷心不已,説一旦查出來定不輕饒。奴婢知道,這若是再告訴老夫人那孽障的事兒,老夫人定不容他,奴婢便是再有臉面也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沒奈何,夫人又威利誘,奴婢才犯了糊塗啊。奴婢不求老爺能夠繞過奴婢一家,只求老爺能繞了奴婢那才剛剛出生的孫兒。”李嬤嬤砰砰磕起頭來,片刻便滿臉的血

徐國公從前南征北戰,也就半年前,大秦四處平定,他才回到京城,長久呆了下來,彼時老母已經病倒,顧家也早已覆滅。

徐國公的印象中,母親和蕭氏的情還不錯,家中孩子們也被母親和媳婦教養的知理明義,乖巧懂事。也是因為徐國公常年不在家,才特別蕭氏替自己持家務,孝敬老母,家養子女。

徐國公的心裏,蕭氏是個知書達理,賢惠孝順的女人,即便是老母病重卧榻,每的湯藥也都是蕭氏一勺勺喂進去的,老母嚥困難,蕭氏一碗藥涼了熱,熱了涼,有時候要近一個時辰才能喂完,這些都是松鶴堂的丫鬟們有目共睹的。

徐國公完全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想到這些,徐國公急怒攻心,竟是猛然噴出一口血來,往後倒退了兩步。

顧卿晚見此一驚,忙上前扶了一把,又給徐國公搭了下脈。

急怒攻心,倒是並無大礙,顧卿晚扶着明顯有些渾渾噩噩的徐國公坐下,徐國公才回過神來,道:“蕭氏謀害母親之事,還有誰知道?二姑娘和三姑娘,大少爺和二少爺可知?”

“不,此事夫人並沒告訴過幾位少爺姑娘們。”李嬤嬤搖頭道。

徐國公卻雙眸微眯,臉發沉,道:“他們不知?既不知,何故二姑娘和三姑娘會跟着你們一起説謊話污衊表姑娘?説!”李嬤嬤道:“奴婢沒理由為少爺姑娘們遮掩,他們是確實不知。夫人指使奴婢往老夫人的泰和丸飲食中摻雜了阿芙蓉,老夫人病倒,夫人只告訴二姑娘和三姑娘沒有確鑿證據,二姑娘和三姑娘惱恨表姑娘害了老夫人,自然都按着夫人的安排説話。”李嬤嬤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這才又道:“奴婢先向老爺指證是表姑娘為爭寵往泰和丸中加阿芙蓉,又有三七丫鬟指證多次看到表姑娘因老夫人疼愛二姑娘和三姑娘而偷偷哭泣。老爺再聽了二姑娘和三姑娘的話,有泰和丸為證,自然就會相信是表姑娘害了老夫人。加上表姑娘早已離京,無從為自己辯白,此事便就成了。”其實蕭氏本就沒有顧卿晚害老夫人的真憑實證,但三人成虎,徐玉冰哭着説因為老夫人多賞她一白玉簪子,顧卿晚不高興便偷偷摔壞了簪子。徐玉雪又説顧卿晚劃壞了老夫人賞她的石榴紅雲錦斗篷…

諸如此類的小事,子和女兒們説的多了,再加上李嬤嬤作證,又有泰和丸為證,徐國公便相信了。

徐國公想不到子兒女,連帶着老夫人的心腹能聯合起來污衊顧卿晚,更也許他心底也有疑慮,但相比較外甥女,他本能的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兒,畢竟顧卿晚若無辜,那便説明他的女們聯合起來在哄騙他。

而此刻這樣難堪的真相,到底被揭了出來,*呈現在徐國公的面前。

女們不僅騙了他,他的子還謀害了老母,更讓他揹負上無情無義的罪名,愧對九泉之下的妹妹,在外甥女最艱難的時候落井下石。

雖然聽聞兒女們沒有參與謀害老母的事兒,讓徐國公多少鬆了一口氣,但徐國公還是好似一下子蒼老了數歲,背脊弓着攤在椅子裏,抬手蓋住了雙眼,道:“拖出去!”有人進來拖走了李嬤嬤,顧卿晚看了眼徐國公,到底沒説什麼,轉身出了耳房。

與此同時,鎮國公府中,鎮國公夫人問及婁閩寧的去向,丫鬟打聽後卻回稟道:“世子爺又打聽到了一位擅中風的民間大夫,領着那大夫去徐國公府了。”鎮國公夫人聞言,頓時便怒的將桌上的糕點碟子掃到了地上去,旋即掩着口,息道:“這個孽障,他的母親卧牀多,怎不見他關心半點,親自去請醫問藥?那個女人早就成王府側妃了,他倒是為她奔勞,不計得失,我看他真是鬼心竅了!”自從鎮國公夫人聽了太后的,替婁閩寧做主退了親,婁閩寧和她的關係也確實是略轉圜了一些,不過母子倆平相處客套的卻像是陌生人。

鎮國公夫人心中鬱結,這些時便有些不大利,倒稱不上卧牀,鎮國公夫人這般也是想讓婁閩寧多加關心,可顯然婁閩寧並沒有如她所願。

反倒自從前些知道了鎮國公老夫人中風一直卧牀,婁閩寧便四處打聽名醫,已經帶着大夫往徐國公府去了兩次。

聽聞婁閩寧又去了徐國公府,鎮國公夫人到底是忍不住發了大火。

婁閩寧帶着新請的大夫到了國公府,卻被請到了花廳落座,等了一個來時辰,非但徐國公沒面,竟然連蕭氏也沒出面。

茶水已經沏了幾次,旁邊的大夫已經面不耐,坐立不安的。婁閩寧卻還面靜淡,不動聲的坐着。

終於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着便見總管事快步走了進來,抬手便連連作揖道歉,道:“世子爺大抵也知道,我家老爺傷了腳,不大方便出來。夫人今帶着兩位姑娘出了門,恰也不在,倒讓世子爺多等了。”婁閩寧聞言眸光微動,含笑道:“我也算不得外人,王叔不必如此多禮。”鎮國公府和徐國公府是世,婁閩寧從小就進出徐國公府,後來和顧卿晚定親,更是經常在徐國公府走動,被老夫人和徐國公視同自家子侄對待。

他這樣説,王管家便也笑了笑,又看了眼旁邊的大夫,道:“是這樣,我們老爺前幾請了大燕國的梁太醫前來為老夫人診治,如今梁太醫還在府上住着,這若是再帶旁的大夫前去看診,怕梁太醫要多想,畢竟梁太醫並非咱們大秦人士,惹惱了他,還要牽上大燕大將軍的顏面,故此世子爺看…”婁閩寧聽他這是不準備讓大夫去給老夫人看病的意思,眸光又微閃了下,卻起身道:“倒是我考慮不周了,如此希望梁太醫能藥到病除才好,我便不多打攪了,先行告辭。”管家又弓連連賠罪,將婁閩寧和大夫直送到了府門口,眼見大夫登上馬車,婁閩寧也騎上馬背,王管家才抬手抹了一把汗,轉身急匆匆的吩咐門房關門。

婁閩寧卻回頭瞧了一眼緊閉的門,吩咐成墨道:“你送姜大夫回去吧。”成墨應了,婁閩寧又衝馬車中的姜大夫致了歉,看着成墨護送馬車遠遠而去,他才調轉馬頭往徐國公府的東邊巷子而去。

片刻後,他從馬上飛身而去,足尖輕點高高的圍牆,已如一抹無形的清風,消失在花園中。

婁閩寧對徐國公府很悉,避開下人和護院,直奔老夫人的松鶴堂。

他是大半個月前才發現徐國公老夫人病重的,這些時也為老夫人請了三次大夫,除去此次,每次徐國公都很是歡

卻怪,等了盡一個時辰,主人都沒出現。徐國公和蕭氏明明就在府中,卻都沒面。如此失禮這便罷了,竟連給老夫人診治的大夫都給拒了,王管家的説辭雖還有道理。但卻經不住推敲,梁太醫一個外來人,住在府中,只要有心,梁太醫如何得知其他人給老夫人看過診?

所以,很明顯,徐國公府出了大事兒,且此事還和老夫人有關。

婁閩寧原就打聽到了顧卿晚害老夫人的事兒,他自是半點不信的,也是因此他對老夫人的病才格外上心。

此刻既然發現不對勁,他當然是要一探究竟的。

婁閩寧憑藉着對徐國公府的悉,很快便到了松鶴堂,他發現松鶴堂確實不對勁,丫鬟婆子竟好似都被看守起來了般,大白的,靜悄悄沒個人影。

婁閩寧跳進院中,凝神聆聽,很快便捕捉到了哭聲,他眸光一凝,閃身衝着聲音發出處靠近。還沒有靠近,就聽到了徐國公的沉喝聲。

“蕭氏,你該死!”那聲音嘶啞中,透着滿滿的憤恨和痛苦,婁閩寧驚訝的腳步一頓,擰起了眉頭。

屋中,大抵是因顧卿晚這個藥童,一早便撞到了國公府的醜事,也大概是徐國公考慮她這個大燕人,不久就要回到大燕去,好好安排,她該不會國公府的陰私之事,故此徐國公遣退了不少人,卻將顧卿晚留了下來,請她幫忙檢查那一包藥。

蕭氏被帶了過來,聽到李嬤嬤什麼都招人了,她面上一慌後,便瞬間反應了過來,不可置信的指着李嬤嬤,道:“李嬤嬤,你為何要污衊我?!老爺,我沒有!你相信我,當真是卿晚她…啊!”蕭氏的話還沒説完,就被徐國公沉怒了那麼一聲,踢了出去。

蕭氏捂着小腹跌坐在地上,淚水盈盈的看着徐國公道:“爺,妾身是你的夫人,為你生養了五個子女,爺竟然相信一個奴婢的胡言亂語,卻不相信妾身的話?爺,妾身十四歲嫁給你,三十多年的榮辱與沫,妾身是怎樣的人,爺難道不清楚嗎?妾身怎麼可能去毒害母親呢!”蕭氏一副受了天大打擊,簡直無法承受的模樣,見徐國公坐在那裏,面無表情,竟然一臉麻木,半點都沒被觸動,蕭氏心往下沉了又沉。

不過她確信,自己行事時謹慎非常,萬萬沒有讓李嬤嬤抓到什麼真憑實證,只要她能緊咬着和自己無關,力證自己清白,興許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

蕭氏想着突然慘笑了起來,點頭淚道:“好,好,爺不相信我,我還活着幹什麼!我以死證清白好了!”她説罷,突然用力往旁邊的硃紅柱子上撞了上去。

蕭氏以為徐國公定會阻攔,然而徐國公瞧着她卻出一個難看要死的笑來,蕭氏也不知道是來不及收勢,還是果真對自己夠狠,砰的一聲重重撞在了柱子上。

她的臉上頓時蜿蜒下一道道的血痕,身子委頓在地,她這一撞確實不輕,用盡力氣咬着舌才沒直接暈過去,然她到底不是真的要尋死,還是留了些力的,故此也沒一頭就撞死。

她撐着身子,忍着噁心,拖着血痕,一點點衝徐國公爬去,道:“老爺,妾身冤…枉,妾身…沒有…”她好容易爬到了徐國公的面前,拽住了徐國公的衣襬,徐國公低頭看着滿頭滿臉血,卻還在演戲的蕭氏,終於紅着眼開口,嘶啞乾裂的聲音緩緩傳出。

“蕭氏,你還不知道吧。母親她能開口説話了,李嬤嬤污衊你,難道母親也在污衊你嗎?”蕭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臉上的所有表情頓時扭曲裂開,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眼瞧着徐國公站起身來,一點點將他的衣襬從她手中扯了出去。

蕭氏跌落在地上,渾身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