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相伴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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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晚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遭受了一輛重卡的碾壓,骨頭部件都散架了一般,稍微一動便痠疼難抑。
她本是要翻身的,結果稍微一挪動,肢到腿間便傳來一股撕裂一般的疼,成功的將她喚醒,不自覺發出一聲輕哼,顧卿晚蹙眉緩緩睜開了眼眸。
誰知這一睜開眼眸,一張放大數倍,神奕奕的妖孽面容就撞入了眼簾,某人心情甚好的勾
一笑,道:“卿卿一大早便*,真是熱情,這樣的邀請,本王豈能辜負美人恩?”他説着身體便壓了下來,顧卿晚所剩不多的那點睡意成功被嚇的一絲不剩,幾乎是面
大變,尖叫一聲,道:“秦御你敢!”秦御卻愈發笑了起來,笑意帶着些慵懶和
肆,道:“卿卿,昨夜爺敢,今
又有什麼不敢的?”他説着俯身在她頸邊兒,啃咬了起來。
顧卿晚腦海裏卻風馳電掣的閃過昨夜那些慘痛的畫面,秦御昨夜簡直像是吃了什麼瘋藥,一個勁兒的折騰,她都不記得自己求了他多少次,也不記得他到底要了多少次,他簡直像是從來沒吃過山珍海味的乞丐被丟進了富貴人家的膳房,寧肯把自己撐死也要把能吃的都進肚腹裏。
顧卿晚都不記得自己最後是怎麼睡着的了,模糊中卻記得她暈睡前,秦御還在興致的折騰,怎麼一早她累成了一頭驢,秦御卻還是跟吃了大力藥丸一樣?
顧卿晚是真想哀嚎兩聲了,察覺到秦御已經開始往她身下重點攻破,顧卿晚不敢再和秦御來硬的了,主動抱住他的脖頸,略抬起身體用臉頰蹭了蹭他的,道:“我真的受不住了,渾身都疼,殿下繞過我吧?”她的聲音還帶着些清晨的嬌懶,愈發聽着軟糯,讓秦御想到昨夜動情時,她不自發出的
聲。他的眸
愈發幽暗,動作卻頓住了,只是卻也沒從她身上挪開。
顧卿晚便再接再厲,親着秦御的角,道:“殿下今
放我一馬,大不了來
我加倍償還。嗯?”秦御聞言這才眸光略閃,聲黯莫辨的道:“果真?”顧卿晚忙抬手,道:“果真!擊掌為誓!”秦御卻一笑,拉了她抬起的手,在她掌心親了兩下,方才道:“擊掌就不必了,便你不認賬,爺也總能讓人認了的。”顧卿晚,“…”他説着在顧卿晚的身邊躺下,長長吐出一口氣,引着顧卿晚的手往被下某處,道:“憋的難受,陪爺説説話。”顧卿晚指尖被燙了下,縮了縮忙道:“對了,殿下怎麼會那麼清楚嶽城宋氏一族的事情?該不是殿下認識宋三爺吧?”秦御聞言將展開手臂,將顧卿晚摟在了懷中,這才懶洋洋的道:“嶽城宋氏算是宋寧的本家,從前爺聽他念叨過幾句。”顧卿晚揚了揚眉,道:“那個宋三爺,該不會真有其人吧?”秦御卻道:“當然有其人了,嶽城離這裏不遠,宋氏算望族,嫡支什麼情況,山寨裏的幾個當家應該心裏有數,不過這個宋三爺自小便身子弱,聽説是送到了廟中寄養在佛前,不想這個孩子還真有些佛
,前兩年已經正式剃度出家了。”顧卿晚,“…”所以,他們這麼敗壞人家一個出家和尚的名聲真的沒問題嗎?
“我們這樣信口胡言的,寨子裏應該是會派人去嶽城查證的吧,咱們早晚也是瞞不住的啊。”顧卿晚想着,抬眸看向秦御。
秦御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彈了下,卻道:“所以,我們要在嶽城回來人之前取得山寨幾個當家人的信任和尊敬,還有,去嶽城探查消息的人未必能如期回到山寨。”
“什麼意思?難道殿下還派人截殺探消息的人了?”顧卿晚覺得有些驚奇,因為她從上山起差不多都和秦御在一起,就算她沒在秦御眼前時,秦御也總被山寨中的人盯着,他應該沒機會和山下聯絡才對。
秦御今好似對顧卿晚特別有耐心,簡直是逢問必答,道:“不是,朝廷派來剿匪的軍隊大抵也就這兩
該到了,到時候山都被圍了,那前往嶽城探消息的人還怎麼進山?”顧卿晚聞言微驚,還想再言,卻於此時,秦御在被子下沿着她光
的背脊撫了兩下,順着纖細的
線下去,在女人圓潤的
上重重捏了下,道:“有人來了,爺先出去了,你再歇會。”他説着一掀被子,邁腿便下了牀。顧卿晚
本就沒聽到外頭有動靜,也沒料到秦御説起身便果決的從温柔窩中拔了身,她本能看過去,便將他一絲不掛的身子看了個正着。
雖然昨夜已經有過坦誠相對,但那是在沉黯的光線下,如今他站在晨光中,連身上的孔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加上似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秦御那廝還
惡非常的轉了個身,雙腳微開的面向牀,坦蕩蕩的炫耀了下他格外結實
拔的男
軀幹。
他剛從軟玉温香中起身,身體的反應還沒完全消減下去,接觸到她的目光萌動起來,像是一頭沉睡的巨獸在清晨第一縷陽光下甦醒,舒展身體,準備向天咆哮。
顧卿晚駭了一跳,先是瞪大了眼睛,接着飛快且果斷的翻了個身。卻聽秦御在身後,悶聲道:“怎麼辦?被你又看大了…”顧卿晚呸了一聲,一把拉起被子矇住了頭臉,道:“那也不怨我,誰讓你腿分那麼開,故意給我看!反正你答應放過我了,不能説話不算話!”秦御瞧着一副事不關己,整個縮進被子裏,將自己包成蠶蛹,並且不停往牀內動的女人,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道:“沒良心的女人,什麼叫爺腿分的開?男子漢大丈夫,站要頂天立地,你見哪個男人夾着腿站的?”顧卿晚卻道:“那也是你故意轉過身來晃,不干我的事兒。不是説來人了嗎,趕緊走,趕緊走!”秦御惡狠狠的又瞪了顧卿晚兩眼,這才轉身,一陣窸窣聲,他套上了衣裳,外頭院子裏剛好傳來問話聲。
“宋兄弟可起了?弟兄們可都等着你這新郎敬酒呢!”是週五爺的聲音,五當家的親自來請,也足見山寨中人對他們的重視了。
秦御如今人在旁人的地牌上,自然不會託大,聞言便揚聲道:“五當家的稍候,馬上就來。”他聲音還帶着些晚睡剛起的暗啞和慵懶,外頭週五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才道:“*一刻值千金,明白,明白,宋兄弟且慢慢來,不急,弟兄們等會也都能理解。”秦御進淨房略收拾了下,這才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接着院子中響起週五爺的打趣聲,道:“昨兒宋兄弟沒少讓咱們山寨裏的兄弟丟面子,被宋兄弟打趴下的兄弟們,今兒可都卯足了勁的要將宋兄弟給喝趴下呢。宋兄弟的酒量不知如何,可敢應戰?”秦御的聲音傳來,道:“不敢説應戰,不過今確實該給兄弟們敬酒賠罪的。”兩人説話聲漸漸遠了,顧卿晚這才擁着被子坐起身來。這個秦御還真是能裝,平
裏在王府和宋寧他們都不怎麼説笑的,多半冷着張臉,一副懶得説話的模樣,如今在山寨,形勢所
,倒也能裝的
情豪
。
為達目的,他還真是瞬息萬變,能屈能伸。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真可怕!
顧卿晚搖頭,去勾被丟在牀角的衣裳,這一動,身上薄被滑落,卻出佈滿青青紫紫痕跡的身子來,顧卿晚
不住哆嗦了下。
雖然她這身體,每次沐浴都用了些玉蓮花的花,以至於養的肌膚特別嬌
,稍稍磕碰下就要紫青好多天,瞧着甚為駭人,可被
成這幅樣子,卻也想見昨夜的慘烈了。顧卿晚現在只想趕緊泡進熱水中讓又酸又疼的身體得到滋養和紓解。
雖然昨夜糊糊中她覺得秦御給她擦拭過身體,可總覺得渾身上下都沾滿了他的氣息,這種
覺很不清
,令顧卿晚渾身不舒服。
昨白三娘在院子中留了兩個伺候的丫鬟,也不知道是不是起監視作用的,反正這廂秦御剛離開,顧卿晚還沒從牀上下來,她們便過來了。顧卿晚要了熱水和乾淨的衣物,待收拾好便攥着先前兑了水的玉蓮花花
瓶子進了淨房。
她並沒有讓人跟進來伺候,爬進浴桶便往裏頭倒了點花水,接着她長出一口氣,閉眸靠在了浴桶上,等出來時,身上的痕跡,還有痠疼的
覺果然紓解了不少。
顧卿晚穿戴好坐在梳妝枱前梳頭時,白三娘來了,和她同來的還有個容貌嬌俏可人的少女,只不過也不知是顧卿晚哪裏得罪了人家,這少女神情倨傲,鼻孔朝天,斜眼看來,大大的折損的美貌。
顧卿晚站起身來,只當沒瞧見那姑娘,衝白三娘福了福身,道:“三娘怎這麼早便來了,我這還沒收拾好,起的晚了,實在見笑。”白三娘尚未言語,倒是旁邊那穿紅衣的姑娘哼了一聲,道:“你也知道起晚了呀,我可聽説山外的大家閨秀們都是最知禮,最懂規矩的,絕不會做失禮之事,本來我還想見識見識呢,可怎麼瞧着你也不過如此。”顧卿晚不知這姑娘是什麼來頭,不過既然和白三娘一起來的,想必不是什麼沒名沒姓的小角,她不
笑着,不軟不硬的道:“這位姑娘大抵不知道,入鄉隨俗也是一種禮貌。”那姑娘蹙眉道:“什麼意思?”顧卿晚眨了眨眼睛沒説話,那姑娘才反應過來,尖聲道:“什麼入鄉隨俗?你是在説,你不識禮都是因為我們山寨都不懂禮數是吧?好你個賊女人,竟然拐彎抹角的罵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她説着便要抬手往顧卿晚的臉上揮,顧卿晚忙後退了一步,臉
冷了下來。
這女人有病吧,大早上的就發病,她已經很客氣了,這女人怎麼跟炮仗一樣,一點就着啊。
白三娘忙攔住了那姑娘,衝顧卿晚道:“這是我們大當家的女兒,寨裏的大小姐趙月嬌,昨大當家的有些不大舒服,月嬌便一直在照顧大當家的,沒能見見妹子,今
一早聽聞寨子裏的人都在説,來了個天仙一樣的姑娘,這不就趕着來見見呢。”白三娘加重了天仙二字,又衝顧卿晚施了個眼
,顧卿晚想着趙月嬌的嬌俏模樣,以及方才她出手就往自己臉上抓的行為,頓時便有些恍然過來了。
想必這趙月嬌作為山寨的大小姐,又生的不錯,在山寨中一直風光無二,如今自己這一來倒佔了人家的風光,人家這是不高興了。
若非如此,她們也沒見過面,也不可能有旁的什麼仇了。
想着趙月嬌總歸是大當家的女兒,如今她和秦御還要儘快獲得山寨的信任和尊敬,顧卿晚按捺下不悦,道:“原來是趙大姑娘,早在嶽城時,我便聽聞虎頭山上的虎山寨有位大小姐生的面若桃花,美貌動人,遠近聞名,不想今才見着趙姑娘,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她説着反話,面上卻笑的真誠,趙月嬌竟信以為真,頓時臉上怒容就消了大半,驚異道:“真…真的?你真在嶽城就聽説過我?”顧卿晚便笑着點頭,道:“那是當然,我當時很好奇土匪窩裏的女人是不是都長三頭六臂,
鄙不堪,特意打聽過呢,人家就告訴我,
本不是這樣,就提起了大小姐來,説大小姐不僅容貌嬌媚,而且為人豪
,最是熱情好客,待人也有禮的很。如今一見,大小姐果然如傳聞一樣好看,只是大小姐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趙月嬌是在山寨中長大,因其是大當家的女兒,寨子中人都讓着她,
子便刁蠻了些。她生的不錯,在山寨中沒人能比得過,一直都是山寨中男人們追捧的對象,如今突然來了個顧卿晚,昨夜鬧了那麼大動靜,竟然引得山寨中四十來個年輕漢子都去搶親,趙月嬌自然心裏不舒服,可要掄起和顧卿晚有什麼大仇,那也不是。
故此這會子被顧卿晚高帽子一戴,她便骨頭輕了三分,臉上有些嬌羞,倒少了凶神惡煞,只是放不下臉面,還端着個臉。
顧卿晚卻上前一步,道:“趙姑娘這五官生的可真好,這臉也是,紅撲撲的,當真比用什麼胭脂都好看,就是這膚
,怎麼有點發黑呢,
孔也有些大呢…”趙月嬌聽顧卿晚這樣説,頓時就臉
漲紅,瞪大了一雙眼睛,怒氣騰騰看向顧卿晚,她以為顧卿晚方才那些話都是羞辱她的,不想卻聽顧卿晚又道:“不知道大小姐平
裏都用什麼香膏抹臉?我倒會制一種香膏,保準趙姑娘抹在臉上,不出兩
這肌膚就能細
雪白,就是不知道大小姐需不需要,能信得過我不。”趙月嬌其實也知道自己肌膚黑,不夠細,所以才會年紀小小的便塗抹脂粉遮掩着,此刻聽顧卿晚這樣説,到底對美麗的渴望大過了難堪和尷尬,她勉強衝顧卿晚笑了笑,道:“我先前對姐姐確實有一點誤會,這才…不過,你當真會調製那樣好的香膏?”顧卿晚摸了摸自己的臉,道:“那是自然,我平
裏用的香膏便是自己做的,只可惜我和表哥出來的匆忙,如今手頭上也沒帶着,若不然倒可以讓大小姐先試試。不過,大小姐放心,做這種香膏並不太麻煩,我回頭得空了就給大小姐做。”趙月嬌狐疑的看了顧卿晚兩眼,見她肌膚雪白,在陽光下也半點瑕疵都沒有,薄透的額角能看到淡青
的血管,她豔羨的咬了咬
,決定相信顧卿晚一回,左右她若是敢騙她,她也能再找顧卿晚算賬非要她好看不行。
想着,趙月嬌道:“幹嘛空了做啊,現在你就給我做!”顧卿晚揚了揚眉,詫道:“現在?可我還沒用早飯呢,而且…”
“什麼而且不而且的,你可以先吃點糕點墊墊肚子嘛,哪兒那麼麻煩。”趙月嬌臉上不高興起來。
這樣的大小姐,若非形勢所迫,顧卿晚真不想伺候,不過想到秦御説這兩朝廷剿匪的軍隊可能就要圍山,在此之前,他們必須得到山寨中幾個當家的信任和尊重,顧卿晚便捏了捏拳頭,笑着道:“好,好,都聽大小姐的,只是在我做這香膏前,大小姐還得帶我去你閨房中瞧瞧。”
“這又是何意?”趙月嬌蹙眉道,一副顧卿晚要耍詭計的戒備不信任模樣。
顧卿晚好脾氣的笑,道:“我得去看看大小姐平都用什麼香膏脂粉,大小姐不知道,這香膏所用的花和油不一樣,可能會犯衝,就跟有些藥不能和有些藥放在同一副藥方子裏,不然就會致命一樣。若不先看看大小姐所用的脂粉香膏,我做時就不能避開犯衝的,這樣會影響效果,説不定還會適得其反。”趙月嬌聞言這才點頭,道:“事兒倒多,那你跟我來吧。”顧卿晚不覺便看向了白三娘,道:“三娘子可要和我們一起?我調製香膏,也給三娘子調製一些?”白三娘卻擺手,看向顧卿晚的目光多了幾分讚許和欣賞,道:“瞧不出妹子倒是個長袖善舞,能左右逢源的,既然妹子和月嬌相處的投緣,我便不跟着了,還有些事兒,我去前頭看看。”她言罷,轉身率先去了。
顧卿晚抿一笑,跟着趙月嬌往外走,笑着試探道:“大小姐今
一早有興致來找我聊天,氣
又這麼好,想必是大當家的病好些了吧?”趙月嬌聞言面上閃過些焦躁,很快又遮掩了,道:“你不用跟我套近乎,要是你做的香膏不好用,騙了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她言罷,加快了腳步,匆忙往前去了。
顧卿晚瞧着她的背影,微微勾起了,看來大當家的病情很重呢,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病,她這一趟又能否探到些有用消息。
不過,尋常大當家的院子該是戒備森嚴的,尤其是朝廷要派兵,大當家又生病在牀的情況下。
寨子裏的人,想必是萬萬不會讓秦御這樣的陌生人靠近大當家的院落的。她是女,又跟着趙月嬌,希望能順利進了大當家的院落,探到些消息,找到突破口吧。
這一路都是秦御在照顧她,顧卿晚不想一直拖累於人,倒不是她覺得不好意思,若非秦御強行把她困在身邊,她還不至於經受這一切呢,她沒必要到抱歉。
她這樣做,並非為了幫秦御,而是做為女人在有合適的時機時,必須學會展現自己的實力,不然會被男人越看越輕。
她即便如今淪為婢女了,那也不能真自暴自棄不是?更何況,如今她和秦御是綁在一繩子上的螞蚱,秦御出事了,她也好不了。
“大小姐,等等我呀。”顧卿晚揚聲叫着,抬步又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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