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別離良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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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五息。他發出了那一擊,搏殺了和尚大師,但他要調息。
他們手僅僅三招。
這卻是柳隨風出道以來,最兇險的一役。
和尚大師的禪杖,兀自在土上嗡動不已。
火勢愈來愈猛,頃俄間蕭秋水等便得葬身火海。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一些不該在此時想起的東西:——人將死時,是不是都會想起一些他不該想起卻又偏偏想起的東西?
蕭秋水想起的東西,居然是——花瓶。
就是那隻受幫助的佃農所送來的花瓶。
蕭秋水臨走時匆匆,是要殺出重圍請援,他臨走時,因捨不得劍廬,上上下下都看過一遍,才甘心離家而去的。
而他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時這大廳上的花瓶,並沒有花。
自從發生了秭歸鎮與權力幫的鐵腕神魔衝突後,唐柔的死,使蕭秋水沒有心情買花攜花回家。
這不是梅花過
節的時候,蕭雪魚也不在家,所以瓶裏一直沒有花。
而今這些紙花是蕭夫人親手做的——正如蕭秋水的衣服,也是蕭夫人親手裁的,那都是特殊的布料跟紙料做的。
然而蕭夫人不做紙花,已兩三年——浣花劍派益壯大,蕭夫人助夫成事,哪還有當
做女孩時的閒情逸致?
但是現今的紙花是蕭夫人親手裁做的——蕭秋水離開時,權力幫已十面埋伏,蕭夫人且受了傷,怎會有可能還有心思制花?
這説明了只有一個可能——紙花裏有秘密。
蕭秋水心中一明,搶步過去,拎起了花。
眾人都知道,這年輕人確有過人之能,且看他作什麼來着?
唐肥卻頗不順眼地調侃道:“嘿,大火中還要看花,難道看花可以救火不成?”鐵星月怒叱:“你少説話!”唐肥冷笑道:“你少吃我的飯!”鐵星月一時啞然——他沒有錢,確是常常白吃唐肥的飯菜。
這邊蕭秋水也不理會,拆開花瓣,趨近端詳——花瓣中果寫有字:“左轉花瓶。”正是蕭夫人親寫的字。
蕭秋水立刻旋轉花瓶,發現花瓶緊貼石桌。
三次旋轉後,石桌忽然“嘎嘎”移開,出現了地下一黝。
口極狹,但
深不知何止。
這時火舌已卷近,眾人無及多慮,望向梁鬥,梁鬥道:“可是蕭夫人手筆?”蕭秋水道:“是。”這時火勢已至,眾人聚站在一起,已無進退之地。
梁鬥道:“我們下去再説!”當先躍下,只聽“噗”地一聲,已着了實地,只聽梁鬥仰首叫道:“下來。”聲音空空地傳了開去,眾人方知看似高狹,但裏中橫衍甬道頗多,才得傳音回聲,故逐個躍落。
眾人腳踏實地後,發於地雖比外觀寬大,但仍覺擁擠,左右各有狹
,心須俯身貼膝方得行,梁鬥問:“這地方你可曾來過?”蕭秋水戚然答:“我還是第一次知有此
。”他自小好玩,但父親待其嚴峻,幼受庭訓,不敢嬉遊至大廳上來,而今悟得此地,仍是平生首次,還不知做了個該不該的事。
梁鬥怕黑暗中遇伏,但久留於此,空氣燃盡,在中也必窒息,於是道:“我先去探探。”當下問左邊狹
推進,齊公子不放心,道:“我也去”又怕眾人跟來,道:“我們呼喚才跟上來。”隨手一晃,拿出火摺子,照着前路,向前爬行。
這下唐肥可慘了,原來她身軀極是肥碩,剛才她擠下口時,已甚是不易,
口也被擠破了些許,但
口仍以水泥鋪上,以飾耳目,唯今之地
仍堅硬地底岩石,
本不能運功推開,這下她可進退維谷了。
過了一會,只見火光漸亮,梁鬥、齊公子又退了出來,兩人一身泥濘,顯然爬行得甚是不易,林公子好潔,早已皺眉,問道:“怎樣了?”齊公子搖首嘆氣,梁鬥若笑道:“唯有察望另一端了。”振起神,又要推進。蕭秋水忙道:“梁大俠,請讓在下先行。”梁鬥本要拒絕,迴心一想,也是好的,因為蕭秋水畢竟是浣花劍派的人,一旦遇上,可免誤傷,而且他較年輕,身軀伸縮自如,於是笑道:“好是好,但不要叫我大俠,叫我老哥哥便可。”眾人見他身歷險境.猶如此氣定神閒,不
暗裏佩服。原來梁鬥雖是一方大俠,但在丹霞別傳寺中一役,惺惺相惜,已在丹霞結為兄弟,故梁鬥不許蕭秋水稱他為“大俠”蕭秋水當下匍伏前往,唐方正在勸勉唐肥,不要心存恐懼,林公子
本好潔,但一見蕭秋水冒險犯難,便搶過齊公子手上的火摺子,前往探路。
鐵星月、邱南顧也搶着要去,梁鬥知這兩人忙多幫少,當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