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運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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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莊附近的駐軍級別頗高,除了長史以外,還有兩個從四品的武官,一溜十幾個裨將帶兵,其中除了紹南地處要衝之外,主要目的就是守住這片戰略糧倉。
作為一個帝國的戰略儲備糧基地,整個義倉佔地過5o平方公里,相當於一個小縣城的面積,囤積的糧草多達百萬石,理論上足夠1o萬大軍吃半年有餘,紅莊只是其中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
即使是這樣,若非年節,也輪不到一名小校來獨當一面,事實上,他不過是上司去尋歡作樂後剩下的替代品。
然而,對程晉州來説很尷尬的事情在於,這廝本就不姓程…就因為他不姓程,所以不受重視的小校在如此重要的年節被留下看家,也因為他不姓程,他反而不那麼在乎得罪程家的嫡子。他的親族不在紹南,事畢之後,他充其量拍拍**走人,甚至辭掉軍職回家,與程家再無干戈,再怎麼説也好過開倉放糧被砍掉腦袋…就某種程度上而言,這幾乎是肯定的。
嚴守軍紀大多數時候都是沒錯的,運氣好説不定還能得一個不畏權貴的評語,升上一官半職,可惜小校卻沒看清楚程晉州眼中的殺意。
如果蒙大蒙二在身邊,程晉州少説也會動手打人,此刻卻不好指揮兩名星術士,只是揮揮手,先讓程察出去準備,然後才上下掃視着這小校道:“貴族?”
“不是。”這校官害怕的還是星術士,眼睛不停的向程晉州後方瞅。
“程家人?”
“不是。”
“聖堂祭祀級的執事?”
“不是。”校官的聲音越來越低。
程晉州呲的一聲,頗為刻薄的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憑什麼敢不聽我的話?”無數人看着,小校也將身板的好像受閲一般,説套話道:“軍令如山。在下崑山鎮人,大名…”
“不用告訴我,小配角而已。”程晉州很不給面子的打斷他的話道:“叫你的長官出來,這種事情輪不到你來決定。”
“這裏我就是最高長官。”小校面紅耳赤的伸着脖子,既然面對的不是悍匪之,他的膽量卻忽然變大了。説不定還因為程晉州年紀小號欺負,想撈點實惠。
這種扯皮事,呂續最是不耐,沒等程晉州再説話,猛的開動星陣從那校官左側穿過,右臂一個旋轉,就將他的脖頸抓了個結實,讓其腦袋衝着自己的**,好像老爹對兒子一般。
程晉州只覺得耳邊一熱,就見那小校如野雞一般被擒拿了下來,只是周圍的弓弩手也神緊張的指向這邊,局面一觸即。
“敗事有餘。”程晉州自己眉
,本來能簡單處理的事情,讓這蠢人呂續一搞,實際上覆雜了起來,真不知道以他的智力水平,是怎麼做星術士的,或許是傳説中的情商低型天才…此等天才,正是作弊博士們最憎恨的對象。
王齡鶴似乎能猜出他的想法,站在他身後淡然道:“好的星陣,會有許多自己運行的方法,不僅能夠自己計算加減乘除,還可以帶有各種測試方法,減少星術士的腦力消耗。”
“就像是計算器?”程晉州第一個想到的,卻是機械計算機。
事實上,計算機的本質原理是非常非常簡單的,它的物理基礎尤其如此,至少在17世紀初的時候,法國人帕斯卡就明瞭“加法機”也就是最原始的機械計算機,使用齒輪作為進檔器,自動計算加法。至於應用“與非門”的基礎電子電工,更是小而簡單,完全可以刺青作為星陣,假如這個時代的人們需要的話,想到它並不難。
程晉州的胡思亂想,給其他人一個不好的錯覺,呂續就開始問道:“要擰斷他的脖子嗎?”早有從圍牆上走下來的弓弩手,兩隻手抓着弩箭青筋暴的道:“你們殺人,我們就放箭。”
“你是程家人不是?”事情到此地步,程晉州乾脆大大方方的喊道:“是程家人的,都給我***站出來。”暴口,不管人們是否認可,但多少會減少使用者的青澀
,換句話説,
口是偽裝成
的經典媒介。
紅莊自己的莊丁們更加緊張,他們已經確定程晉州是程家嫡子,現在若是在莊子裏出事,駐軍最多捋成平民,再打上些板子,他們卻要連生活來源都丟掉。
然而,他們又不能把刀劍指向政府軍。在場諸人各有立場,互相之間的關係雜亂無章,一觸即的場景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更沒人站出來承認自己程家人的身份。
還是沒腦子的呂續,甩着他飄逸的地中海道:“擰不擰?”他總算沒有先擰掉再問話。
這一次,依靠程家名義的策略似乎失效了。程晉州可沒做好暴力奪權的準備,他回頭看看王齡鶴,後者也看看他,面平靜的點點頭,似乎並不將指向自己的利刃看在眼中。
就和在學生會里一樣,就算是學生會,不也有人扔板磚和折凳嗎?程晉州在心裏連續安自己好幾遍,悄然做了個深呼
,然後拉過一條長凳,站了上去,大聲喊道:“各位,不管你們是程家人也好,不是程家人也好,但請你們看那邊。”他指着紹南城的方位道:“城裏已經斷糧5天了,大雪封路是一個理由,但不能因此就讓幾十萬人在裏面等死,想想你們自己是否有家人在裏面,想想他們的處境…”出乎意料的是,整個紅
莊,瞬間亂了起來。
程晉州完全沒有料到紹南城與程家的聯繫有多緊密,在這個以親族為單位的社會中,失去親族,就等於失去一切,連許多軍漢,也大叫着從圍牆上撲了下來,想要問個明白。
重要的慶典,全城大索都會關閉城門,但大家完全沒料到會有餓死人的情況…其實情況原本不必這麼糟,若非大雪連綿,外莊早就會運糧進城,若非市民亂起,州府也來得及組織人手運糧,可是當這些若非不存在的時候,情況也就失去了控制。
程晉州本來是想要做個動人心的演講的,如同他在學校所做的那樣,但大家卻不想給他這個機會,早就有人圍在下面,用吼聲詢問:“到底生了什麼事。”從幾百人到幾千人,人越來越多,對於眾人圍觀的本事,程晉州在佩服之餘深
震驚,王齡鶴第一時間就拎着他的脖子飛上了天空,接着是呂續提着那小校,動作好像人工絞刑架一般。
“王先生,您能讓他們不那吵,或者讓我聲音大一點?”程晉州大着嗓門提要求。
王齡鶴偏偏頭,笑道:“那你要找呂續了,他壯的能刺好幾個星陣。”身體素質越好,能刺的星陣也就越多。這個道理程晉州倒是知道的,但像是呂續這種又傻又壯的,通常只能是量產的星術士,也就是國家軍隊中常常使用的標準星術士,按説與呂續的身份不符。
程晉州腦子裏也就是轉了這樣一個**頭,隨之即滿面笑容的向右側空中喊道:“呂先生,能放大我的聲音嗎?”呂續驕傲的抬起頭,手臂用力一夾,伴隨着那軍官悽慘的笑聲,他的肋下就亮了起來。
能同時使用三個星陣,似乎也是相當不俗的能力。
如此緊急時刻,程晉州腦子反而清醒起來,藉着星陣的威力道:“底下的人都閉嘴,我是程家嫡孫程晉州,現在聽我命令。”星陣帶着點音波攻擊的味道,但顯然被呂續放到最弱,人羣沒有多少反抗的靜了下來,紅莊的二管事已經屈服,剩下的士兵沒有軍官帶領,都只是手持弓弩各自戒備。
“紹南城還有2天吃的糧食,但要儘快運糧進去。”程晉州隨口撒了一句謊,現在的問題還是亂民,和糧食總量關係不大。
他繼續用手指着東邊的方向道:“5o裏的路,一可達,只要我們運糧入城,城裏的糧荒自然解除,諸位都是英雄…”這裏沒有美國人,大家對英雄不敢興趣,都互相之間嘀咕着:那不就是沒事。
還有懶惰的喊:“2天的糧食吃少一點,應該能到雪停,城裏還有那麼多大户。”
“會不會是出別的事情了。”有腦子清楚些的,也猜不到究竟生了什麼事。
更多的人不放心的左顧右盼,沒有什麼主見。
程家多半是等不到明天的。程晉州心裏想,如果處理的好,或許能維持到傍晚,但等到太陽落山,或許很多醜惡的事情,就會在黑暗中生,然後,事態將一而不可收拾。
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社會中,程家的安危的的確確的關係到自己的身家命,程晉州看着下面猶猶豫豫的莊丁士兵們,心中一狠,藉着星陣吼道:“程察,你準備好出了嗎…”程察還算機靈,一愣之下大叫:“都準備好了。”大庭廣眾之下,男人不能説不行,不行也得行。
“把你的刀扔上來。”程晉州沉聲道。
二管事一咬牙,將刀帶鞘拋了上去。
王齡鶴飛的本不高,微微下浮,就讓程晉州將之接住。
“糧食裝擔,挑夫穿上棉衣棉鞋,現在就出。”程晉州一邊命令,一邊出
刀,微微顫抖着指向那校尉。
無數人屏息凝視的看向半空中。
程晉州深一口氣,剋制着自己的恐懼,揮刀而下,同時為自己壯膽大呼:“我為諸位壯行了!”刀一斬而下,被扼的幾乎窒息的小校只看見一抹寒光,漫天的血霧就如爆掉的滅火器噴灑下來,給無數人染了個
。程晉州年小力弱,還留了一半頭顱連在脖頸上,讓屍體顯的更加恐怖。
呂續嘿嘿笑了一聲,隨手就將屍體拋了下去,道:“用不用再殺幾個人?”程晉州沒去理他,舉刀向天,大聲道:“敢與我程家作對者,有如此獠,敢不運糧入城者,有如此獠,敢半路退縮者,有如此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