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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放虎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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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哥…”餘揚呆住了,鼻子開始酸。

一旁的其他飛虎軍將領也是驚訝萬分,半響,人們才從驚訝中反應過來,齊齊跪到在地,面對程長風那認真取淤血的身影,佩不已。

“大哥,夠了,淤血已經沒了…”餘揚拉住了還要繼續取淤血的程長風,急急的從隨身的包裹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了些藥粉,灑在了管亥的傷口上,然後拿過早已經準備好的棉布,一層層為管亥包裹上,又撬開管亥的牙關,餵食了他一丸丹藥,餘揚一邊忙着這些,一邊悄悄的拭着眼角湧出的動淚水。

剛才那一刻,不單是餘揚,所有在營帳中面對這一切飛虎軍的將領,都被程長風這種對部下的真切關懷所動了,試想自古有幾人能做到為別人取淤血,何況身居上位者?這些在戰場血拼殺、傷痕累累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漢子,如今卻被程長風不經意的嚴格舉動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那一部分。

“大帥,我聽説你要撤兵,可有此事?”段河手下的一個萬夫長問他。

“嗯,正有此意…”段河沉道。

“大帥,可是漢人現在已經是我盤中之餐,現在撤退,回到鮮卑更要有人説三道四,更何況我們謀劃了這麼久…”那萬夫長壯着膽子道。

“唉,段義,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何嘗又不想一鼓作氣,拿下漢人,也好挾此餘威,震懾各族。但你可想過,此一戰,我先後折了三個萬夫長,而且我剛接到密探的報告,漢人的援兵現在已經快到,一時間我們對漢人那冰牆還沒有什麼好辦法,你説我們拿什麼去和漢人打?即使我們這仗勝了,那回到鮮卑後,我們又拿什麼和鮮卑各部落準備討伐我們的人抗衡?現在,我們這五萬兄弟,容不得再有什麼閃失啊?想想我們的祖先,不就是沒了戰士,沒了駿馬,才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麼?所以,為了更長遠的利益,我想選擇暫時的撤退,也未必不是一個辦法…”段河無奈的嘆息道。

“大帥,不管怎樣,我們五萬兄弟永遠站在你這邊,一定為恢復我大匈奴的榮光努力!”段義滿眼崇拜的看着段河。

“嗯,有你們的支持我也就放心了,現在,我等那程雲把檀和連的人頭送來,然後我們就回鮮卑,這一戰後,鮮卑幾大部落的兵力已經摺損得差不多了,加上檀和連一死,羣龍無,這正是我們匈奴的機會!”

“元皓,我曾對段河説,如果他答應撤軍,我就替他殺了檀和連,讓他免所有的除後顧之憂。但我現在卻真的不想殺那檀和連,因為,我留着他還有更大的用處,你説我該怎麼辦才好?”等餘揚為管亥處理好傷口,眾將都退了下取,程長風留下田豐、餘揚、趙雲三人,就地召開了一個小型的軍事會議。

“大人留着那檀和連準備有何用處,可否告知豐一、二。”田豐問道。

“哦,很簡單,把他送回鮮卑。”程長風淡然道。

“什麼?放虎歸山?子龍兄弟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抓來的,就這麼放掉。”餘揚一聽驚訝道。趙雲在一邊卻是笑道:“大哥若想放便放,我擒他如擒一狗爾。”

“呵呵,平之勿急,我放他回去是因為,那檀和連現在已經對段河心存芥蒂,認定段河是匈奴人,是要謀篡他汗位的逆賊,這樣他只要一回去,必然要動整個鮮卑和段河為敵,而我當今所顧慮者,非鮮卑其他部落,唯一段河爾!現在正好借檀和連小力,牽制下段河,為我飛虎軍展謀得更多的機會。而且,檀和連他算什麼老虎,我到是準備把他當禮物送出去的。”程長風分析完了,哈哈大笑道。

“大人是要把他送給慕容鐵連麼?”田豐想了想,忽然也笑了起來。

“正是,元皓知我心也,他説的對,我就是要把檀和連送到慕容鐵連那裏,想那慕容鐵連雖然缺少智謀,但卻在其部族之中威望極高,正是鮮卑人敬重的那種勇士,而且此人野心也是不小,最主要的是現在鮮卑幾個大的部落,宇文部落經過此戰,已經一蹶不振,慕容鐵連的慕容部落已然成為東鮮卑的第一大部落,現在我把鮮卑的大汗給了他,而這個大汗又如此荒ying懦弱,正好是他挾大汗以令鮮卑的好機會,雖然他不大可能鬥敗段河,但如此,段河起碼一、兩年內不能有力再侵犯我邊境,而我正好展軍備,等到時機一到,再與那段河絕一勝負!”程長風分析完,看了幾人一眼。

“嗯,大哥想的是不錯,但大哥若不把檀和連得人頭給段河,段河焉肯輕易退兵,以段河之,得不到便宜很難罷休的?”趙雲問道。

“是啊,我也正頭疼這個問題,元皓,你説我若找一個和段河相似的鮮卑人頭送去,那段河可會相信於我?”程長風問,這個時候他到很希望自己手下有人會易容的功夫就好辦多了。

“嗯,其實不用這麼麻煩,只要大人捨得一物,送於段河,那段河若是聰明人,立刻就肯退兵。”田豐忽然微笑道。

“何物?”程長風想不到什麼比檀和連的人頭對段河更有實際利益和價值。

“就是那證明檀和連鮮卑大汗身份的玉佩!”田豐道。

“哦…”程長風想了想,驀然領悟道:“可比我朝傳國玉璽一般用處?”

“正是,段河得到此玉佩,等於得到了鮮卑大汗的承認的權利一般,那個時候他哪裏還會想什麼檀和連,到時候大哥再隨便找一個理由,就説我朝皇帝已經知道抓住了檀和連,要押解進洛陽,保證不放他回鮮卑,而且沒有玉佩的檀和連就是被拔了牙齒的狗,段河也就不會懼怕他了,以他的那種卑鄙秉有可能都不承認檀和連的真實身份!,就看大人捨得不捨得玉佩了。”田豐道。

“有何捨不得,此玉佩對我來説只有若一玩物,但如今卻能頓止兵戈,讓我飛虎軍戰士少些傷亡,就送於段河那個傢伙吧。只是誰可為使者,用此玉佩打動段河?”程長風慷慨應允,但還是有疑慮。

“我願前往充一説客。”田豐道。

“元皓,這太危險了,那段河心狠手辣,若是害了你的命,我會悔恨死的。”程長風搖頭。

“大人不必擔心,段河又不認識我是誰,況且自古兩軍戰、不斬來使,那段河雖然殘暴,但不是一個不通情理的混蛋,我自有方法説服他,還望大人應允。”田豐笑道。

鮮卑大營內,段河正與自己手下原有的二個萬夫長和新從千夫長提拔上來的三個萬夫長商討軍情。

“段大帥,漢人派來了一個使者,求見大帥,他説帶來了大帥想要的禮物!”一個段河手下的匈奴士兵在帳外報告。

段河本不想見,但一聽有禮物,心中暗驚道:“難道那程雲真的殺了檀和連?”想到這,立刻命令道:“快帶進來!”不一會,就見帳外走來一個身穿漢朝文官服飾,年紀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此人相貌清濯,一副文鄒鄒的派頭,正是田豐。

田豐一進帳,先掃了一眼眾人,最後盯住了段河,然後朗聲道:“帳前端坐的那位英雄,可是鮮卑的段大帥?”

“正是某家,你是何人,程雲派你來做什麼?”段河臉一絲情,死死盯着田豐,準備他一句話説錯,就推出去斬了,正好一解心中悶氣。

“哦,果然是段大帥,小人無名,説了大帥也不知道,不過我這裏卻有我家衞國侯送給你的一件禮物,想來段大帥一定很興趣。”田豐故意拉長了聲音慢慢道。

“是麼?你家衞國侯好象只答應過一件禮物,可我看你今兩手空空而來,不像是帶了我所需要的禮物,你若只是來誆騙於我,小心你的腦袋!”段河冷冷道。

“段大帥,我這禮物豈能是他物所能裝下,只能藏於懷之中,不可為其他人道矣。”説完,田豐一掃帳內其他人。

“你們先下去!”段河一擺手,其他的人全部退了下去,心中暗罵田豐“窮酸儒生,咬文嚼字,好不麻煩!”

“説吧,你到底帶來了什麼?”段河喝問道。

“我給大帥帶來了鮮卑的萬里草原、萬里河山。”田豐施施然,此話説的更是臉不紅來,心不跳。

“好你個漢使,信口開河,難道是來消遣於我的,你就不怕死麼?”段河一瞪眼,怒道。

“豈敢,我怎敢消遣段大帥,段大帥,來…你看這是什麼?”田豐忽然從懷中掏出玉佩道。

“啊,玉佩?這個是我大汗的玉佩!”段河身軀前探,想從田豐手中搶過玉佩。

他是鮮卑的大帥,又曾輔佐過兩任鮮卑的大汗,自然認得這塊玉石代表着什麼。那可是代表着千百個鮮卑的部落今後都將聽他的調動,代表着鮮卑的大汗把至高無上的權利下放了給他。當然,前提是,他還是鮮卑人,而且不是個篡逆者。

“段大帥想做什麼?想明搶麼?你再近一步,我就…”田豐卻猛的一退,把玉佩舉過頭頂。

“呵呵,呵呵,沒什麼,沒什麼,我只是看看,看看…”段河訕笑着,縮回了手,他可怕田豐真的把那玉佩摔碎了。

“段大帥,你既然知道這玉佩的價值,我也就不繞彎子了,只要你肯現在退兵,以你們匈奴祖先的名義起誓,二年內不再犯我大漢,並且不傷害到我,我就把這玉佩給你,你就是這玉佩的新主人!”田豐提出了條件。

“那檀和連的人頭呢?你們衞國侯答應我的,難道要反悔麼?沒有檀和連的人頭我不會退兵的!”段河拒絕道。

“段大帥,人人都説你是個聰明人,可我今天看你比那檀和連還要糊塗百倍!”田豐忽然怒道。

“此話怎講!?”段河咬咬牙,但還是忍住了。

“段大帥,不是我家衞國侯不想把檀和連給你,你想他都能毫不猶豫的派我把代表鮮卑大汗權利的玉佩給了你,他還留着一個昏庸無能的檀和連有什麼用,白吃乾飯麼?”田豐反問道。

“那為什麼不給我?”段河還是不相信。

“問題很簡單,因為我朝的皇帝已經知道了檀和連被我們抓到的事情,並且已經下了聖旨要押解他進洛陽,前一天來到我們大營那隊人馬就是我朝皇帝派來的使者?再説,檀和連這樣一個‘廢人’回到鮮卑,我相信大汗有玉佩在手,能想出一百個方法對付他吧?”田豐就像是一個惡的導師,忽悠着本就惡的段河。

“唔,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相信你家衞國侯?”段河有些動搖,前一天餘揚等人進入飛虎軍的營寨他當然知道,若不是因為那兵力不過百人,他早就派人攔截了,但現在他仍然有所懷疑。

“我聞自古成大事者,莫不能在大是非前痛下決心,因為平常之事固可三思而後行,但立國興族之大事,瞬息萬變,機不可失,豈有瞻前顧後之理?我家衞國侯常對我説‘人皆言段大帥是一狠人,但我觀其言出必行,憑此廣得各部支持,所以可成大事’!況且我家衞國侯也是行大事之人!我家衞國侯還説…”田豐的話字字説進段河心裏,最後卻故意一停。

“他還説了什麼?”段河急忙追問,能從自己的對手那裏聽到對自己的中肯評價,段河心裏很滿意。

“他還説,兩年後定與段大帥你再絕雌雄,就看段大帥敢應否!”田豐故意深深看了段河一眼。

“哈哈,好,就憑你這些話,我相信你家衞國侯了!我段河以我匈奴祖先的名義起誓:今我得玉佩後,即刻退兵後,二年內不會再與大漢開戰,而且不會傷害你的命!如有違背,必造天譴,我匈奴也永世不得再興旺!”段河眼珠轉了幾轉,舉手起誓道。對於段河這種以光復種族為畢生目標的人來説,這個誓言的確夠重的了。

“好,段大帥既然下了如此重誓,那這玉佩歸你了,我也不多耽擱,還要回去向衞國侯稟報,就此別過!”田豐一叩,昂然走出帳篷,上馬離去。

“這程雲手下皆是人才,實在是一勁敵!不過我段河卻也不是孬種,既然你把玉佩給我,我如不借這個機會招兵買馬,光復我匈奴之輝煌,那是愧對先祖!等到兩年後,我會讓你後悔你這個決定,那時候你我再絕雌雄吧!”段河手中緊緊攥住那玉佩,心中豪氣頓生。他彷彿看見了那曾經讓整個外草原、沙漠變的鳴鏑之聲,再次響徹雲霄。